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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賈老夫人瞧著兩個兒子,都是快年過半百的人可依舊撐不起這偌大的家業(yè)。她本寄希望于孫子輩,偏沒了一個最有出息的。她便愈發(fā)矛盾,希望家中有個出息的,卻又不敢太辛苦自己的寶貝蛋兒。于是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想著宮中的孫女能給家里掙出一二出息來。然而,自孫女兒入了宮,便再無消息傳來。上次見到還是在皇后千秋之日,隨后便是幾個宮侍來傳話。而這些公公跑個腿,也要了不少的好處。若是一二回便罷了,可若是隔幾天要一回,隔幾天要一回,這怎么受得了。然而元春是賈府唯一的希望了,他們也只得咬牙給出去了。此時天依然晚了,外頭守夜的婆子悄悄站在垂花門外招手,鴛鴦上前聽了又過來報:“兩個都已經(jīng)熄燈歇下了?!?/br>這話叫陷入沉思賈母醒了過來。想到看重的外孫女,孫子,她的心情倒不似方才那么沉重。因為深深明白賈府若還想保持著世家的威風(fēng),甄家這棵大樹是不能倒的。想了一番,賈母已然有了決斷。“老二,你去一封信到金陵,與甄家說了此事。然后給聞家下個帖子,就說老友請了他們來玩?!?/br>她的話還沒說完,賈赦便道:“終究是個小輩,下帖子未免太鄭重了吧。寶玉不是與他好么?叫寶玉喊來不就成了?”“寶玉多大,他懂什么,”賈母與賈政同時道。賈赦立刻冷笑一聲,“人家又不是傻的,這般鄭重,便是沒有不對也察出不對了。”賈母沉吟一番,點頭道:“老大說的有理。便叫璉兒去辦吧?!?/br>說完,又?jǐn)[了擺手,“就這樣吧,我乏了,你們下去吧。”賈赦賈政兩個只好問過安告辭出去了。出了賈母院子,賈政自覺此事已經(jīng)有了對策,他又與大哥無甚話可說,率先舉手告辭了。瞧著弟弟優(yōu)哉游哉朝著榮禧堂那頭去的方向,賈赦面上更冷。好處自己輪不到,打雜辦事都是他兒子。偏還有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媳婦兒拿捏著兒子,當(dāng)真是恨極??墒琴Z赦他終是個胸?zé)o大志的人,惱怒了一二回。又覺現(xiàn)在的舒服日子過著,辛苦不到自己,這些個事兒他也沒有必要煩心。如此想了一番,他又吹著口哨,走到門外坐上車,望著自己的院子里去了。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第47章章四十七這幾日京城里有些熱鬧。幾乎所有的茶館酒樓都被巡查了一邊,凡是售賣過春闈考試題目的都被抓了起來。這些個都是老百姓,見到官差帶著兵器闖進(jìn)來都已經(jīng)嚇軟腿了,哪還敢隱瞞,哭著喊著全都說了。說完了也沒那么簡單就逃脫了,至少每人二十板子。打得行刑人胳膊都酸脹了都還沒打完。沒辦法那就先收押了,打完一個走一個。率先招供的看到這兒不由都慶幸起來:幸好招的早,否則還得在刑部大牢里受幾天苦。茶館酒樓敢做這樣弄不好就打斷腿的生意,必是因為后頭有暴利。一份題目可賣出天價,若是還有捉刀代筆的小抄隨附,那賣出去的價格可能把人給直接淹了。據(jù)犯事的酒樓茶館所說,這些銀子都是走分成的。他們光拿了不過四成,便已經(jīng)是翻番的利潤了。一時因為涉事的太多了,京里頭的人竟一下不知道到哪里去打牙祭了。“這就是遵紀(jì)守法的好處了,”聞頤書坐在自家館兒的二樓朝著外頭望,指著下頭有些多的人頭,“你看,全都往我這兒來了?!?/br>他美滋滋地看了一會兒,轉(zhuǎn)頭對后頭的三人道:“要是不趁機漲一漲價,似是有些對不住這樣的機會啊?!?/br>梁灼被茶嗆了一下,“別,今兒可是我請客。”聞頤書搖著頭,念了一聲可惜又轉(zhuǎn)了回去。下面正在上演一出熱鬧戲。館兒的對面是家茶樓,原生意不怎么樣。偏館兒鍋子火了帶著他家的生意也好了起來。偏還不知足,被勾著也賣起了題目。知道聞頤書家不賣,還叫了小二來冷嘲熱諷的?,F(xiàn)在倒好了,倒了大霉了。此時有個穿著儒袍的人正坐在他家面前大哭。他本是這屆春闈的考生,在茶館里買了考題。本還很高興,哪想第二天便事發(fā)了。那些考題并不便宜,書生可是將回去的路費都押上頭了。此時如何甘心,跑到此處便要退錢。茶館本也是與人分成的,此時若要退便是全款了。被打了一頓,掌柜的那里肯,只說這書生是誣賴,他家根本就沒有賣給過這個人。因此事見不得光,書生并沒有留下任何書信憑條可以直接證明他的考題是這家茶館賣的。此時真是走投無路,退貨無門。當(dāng)面便瘋魔了,坐在茶館面前披頭散發(fā),嚎啕大哭起來。哭得愛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兒又一圈兒。而茶館的人恨不得現(xiàn)在離這事兒越遠(yuǎn)越好,都不肯出來。便是沒人進(jìn)來喝茶,做不成生意了也不肯出來,任由這個書生哭得肝腸寸斷,好似死了娘。這便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見那書生哭得快暈過去,圍觀的人群與館兒外頭排隊的人群堵在一起,直接把坊的主道給堵住了。聞頤書看了一會兒,覺得無甚意思,便對后頭道:“這么嚎下去可不好聽,走不得人了,我也做不成生意了。兵馬司的人什么時候來?”話音剛落,便聽得街頭傳來幾聲極是有威懾力的呵斥聲。平日里和長安賊窩狼狽為jian的五門兵馬司沒像現(xiàn)在這么正氣凜然,赫赫威武過。不一會兒就沖開了圍觀的人群,帶走了那已經(jīng)快哭斷氣的書生和傷還沒好又被拖出來的掌柜的。“真是倒霉啊,”聞頤書點著下巴感慨。梁灼端著茶杯道:“五門兵馬司最近可忙得緊,虧得他們還能轉(zhuǎn)的過來。”比起考題泄露這樣的大事,城外那些個隨意堆放木料石材,侵占主道的莊頭被抓實在不算什么大事。五門兵馬司直接帶人上門,二話不說直接查抄,并嚴(yán)令整改。不整改好,不放人。一明一暗里,抓的就是藏在宮里往外兜售消息的蛀蟲蟊賊們。因為這是一個大功勞,能在皇帝面前露臉。平日里吊兒郎當(dāng)?shù)奈彘T兵馬司都特別精神起來。“只管查吧,”梁灼喟嘆,“不出幾日,該掀出來的全都知分曉了?!?/br>恭王殿下心情這么好的原因,那就是他借著這次出內(nèi)鬼的機會。又從府里清出三個別有用心的奴才。此時就沒有什么老人來他面前哭衷心了。恭王大樂,麻溜地叫人滾蛋。同座的池望冷眼瞧著外頭的熱鬧散去,轉(zhuǎn)頭問旁邊的梁煜,“陛下那邊預(yù)備將此事追查到何種地步?”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還是罰酒三杯或是追查到底,不留情面。三種完全不一樣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