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不說話。只有陷入了案情的三司官員,還在細細摸索。李甫道:“不光是放利錢,此案之中還有賣官鬻爵。從殿下給的名錄來看,大半之人都是揚州人士??梢姶孙L最為猖獗乃是在揚州周邊。”胡宗畢也點頭,“李少卿所言甚是。從這高理一案來看,他們?yōu)楹尉透覐娖雀呃淼盅何臅凸儆 1厥怯X得在嘉興可肆無忌憚,無人可掣肘?!?/br>汪直的聲音弱弱的,有氣無力,“那,如果,如果是這樣。這銀莊的根便是在江南了。近日進京的江南系官員……”三個人都不說話了,獨嚴正素著一張臉,接話道:“只有江寧經(jīng)略使甄應嘉?!?/br>他話一落,全場寂靜,落針可聞。只有好一會兒,旁邊的恭王才幽幽道:“嚴大人的消息遲了,昨日父皇已有口諭,任命甄應嘉為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只等其船至京州碼頭,入宮朝圣之時便有旨意下達?!?/br>汪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胡宗畢滿臉不知所措。而嚴正李甫還有池望,則心中沉重無比。金陵省體仁院總裁……那可是將整個江南都握在手里了!分明就是江南的一個土皇帝!這甄家的圣恩榮寵竟能到如此嗎?而叫人尷尬的是,陛下叫昭王殿下下江南巡查。最后的消息傳來也只是捉了一個四品官,沒什么水花。眾人皆以為他回京之后一番舉措,其實是事后補救,好叫永嘉帝以為自己并非無能。如今看來,事情便沒有這么簡單。有心查污腐貪弊,卻有力無處使。去了江南辛苦一趟,可這么大一個腐敗都沒有查出來,也不知昭王殿下心中如何作想?在座之人都忍不住去瞧梁煜臉色。然而梁煜神色如常,不見尷尬惱怒,似乎是早有所料。汪直忙打圓場,強笑道:“這也不過是吾等猜測罷了,沒有實際證據(jù)如何當真!”梁灼在一旁冷笑,滿目寒光,“可若是真的,當如何?”“真,真的,”汪直結巴著說不出一個所以然,避開恭王的逼視,尷尬地說,“殿下說笑了,不過是猜測,猜測而已?!?/br>不想旁邊嚴正與李甫一下就拆了他的臺,二人共同表態(tài):“若此事甄應嘉參與其中。身為皇帝重臣,知法犯法,便是拼了官身也得還天下一個太平公道!”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胡宗畢原沒有打算,此時聽到這話熱血沸騰,立刻也如此表態(tài)。汪直欲哭無淚,心道今日便不該來此,分明就是上了一條賊船!只得含含糊糊地說:“若是真有,當該如此。若是真有,的確,的確太不應該……”但是誰都知道,以甄應嘉的地位是不可能親身參與其中的。行走官場,當斷則斷。當初秉來就是被扔出來的一個替子。一個小小商戶,他要保便保。若是不愿,江南那么多人,哪個不能繼續(xù)替他做事。“汪侍郎所言有理,凡事都要講證據(jù),”在靜默之中,梁煜如此說道。嚴正等人心中一驚,立時以為梁煜是怕了。抬頭去看,卻見昭王面上一派坦然,滿身正氣。便知自己誤會了,霎時一番熱血激蕩無比。“此案各位只管深查,父皇那里自有我?!?/br>雖然是簡單一句話,但卻給了三位朝官無比的勇氣。李甫眼中竟蓄上了淚,站起來朝著昭王殿下深深鞠了一躬。“事不宜遲,下官這就要回去辦公了,下官告辭!”嚴正也站起來,道:“我與你一起,二位殿下,告辭!”梁煜點點頭,又問:“兩位可已有思路?”李甫很有自信,昂首說:“下官預備再詳查這銀莊是如何立門的。想來必有新線索,到時便與殿下詳稟?!?/br>“如此,我便不多留各位了,”梁煜起身做了一個相送的動作。三司見狀,紛紛抬手告辭。相比起大理寺的躊躇滿志,汪直顯然是各種猶豫。走出昭王府的時候還愁眉苦臉的,拉著胡宗畢直抱怨:“這二人,怎得把話說得這么死。”胡宗畢瞥他一眼,不屑道:“難道都如你似的,磨磨唧唧,婆婆mama才算有思量?”汪直漲紅了臉,斥道:“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會不懂?”胡宗畢搖頭嘆息,“方才在二位殿下面前,獨你畏畏縮縮,不敢開口。昭王與恭王殿下若是不在意也就罷了。可若二人在意,必以為你無心效力,一味推諉。甄大人如何,我是不知。若是殿下參你一本,說你枉為朝官,辦事不利。我瞧你找誰解釋去!”汪直登時渾身一個激靈,額頭上又滲出了冷汗。胡宗畢才不管他什么毛病,繼續(xù)冷笑:“汪侍郎啊,富貴險中求。如今這個時候,可容不得你再首鼠兩端了。你可好好想一想吧!”作者有話要說: 兩更今天不行了,放明天。————做胃鏡簡直了,我還在做心理準備,醫(yī)生直接動手。頓時口水眼淚亂流,我一條炒雞厚的毛巾濕透了。都能感覺到一根yingying的管子從食道戳到胃部。做完了,我還覺得胃里有根管子。然后喝得那個麻藥……讓我覺得我三天沒刷牙==男票說我嘴里有股食物腐爛的氣息,放的屁也好臭==??!?。。。。?!第68章章六十八話至此處,大約誰都不曾想到,還是要往江南這塊硬骨頭上沾上一沾。此時,離那京郊碼頭還有三日的水路上,甄家的高船則在慢慢逼近。即將升官的甄應嘉坐在船窗之前,手里捏著好幾封信件。這些信件有是江寧府發(fā)來的,也有京城里過來的。他雖遠在江南,但對京城里頭發(fā)生的事情也是件件有數(shù)。而這些來信之中最叫他在意的,卻是一封提及了以往下屬之子下落的。甄應嘉瞧著信上的內(nèi)容,微微沉吟:自聞禮病逝之后,當真是許久不曾見著聞這個姓氏了。如今他的子嗣竟是回了祖籍,甚至要參加科舉了?印象之中,聞禮曾提到過他兒子不是讀書材料,終日只曉得吃喝玩樂。如今這般上進,莫非是浪子回頭?若他得了功名,自己一句話便可叫這年輕人一生潦倒不堪。只是可惜,現(xiàn)在不能這么輕易地就收拾了。他如此嘆了一番,又取出榮國府的來信。上頭說聞頤書與恭王殿下交好,甄應嘉卻覺是假象。此子背后的靠山應當是那位昭王殿下才對。至于二人如何相識?甄大人捋著胡子望向了船尾,也只有在江南那一會兒了。當時秉來之事事發(fā)突然,甄應嘉忙于應對,沒有多想。事后想來卻是覺得過于巧合,什么當街偶遇,為民做主,怎么看都是安排好的。若是有一二日回轉,以他之能比可看到其中破綻。此計勝就勝在措手不及!秉游殺人替身的事情安排隱秘,并無泄漏,泰匯曇采買采女送給獻王的事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