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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刻,她躺在他懷里動彈不了默默流淚、和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開心又滿足地朝他笑、在搖搖晃晃的車架上遞糖給他、坐在他床前給他蓋被子……許多時刻,他都有些微的動心。 但是姬金吾這么多年在痛苦中掙扎、在生死之間的那根線上如履薄冰地前行、在歡場上逢場作戲,他面對自己情緒的變化,第一個反應(yīng)甚至都不是忐忑的喜悅,而是本能地恐懼。 有什么東西在失去控制。他不想要任何事情失去控制。 他想要一切都回到自己的掌握中,一切回到他熟悉的領(lǐng)域。在這個熟悉的領(lǐng)域里,大家都是虛情假意,為了利益便可以隨時推翻糖衣一樣的諾言。 可是不管他怎么對阿楨說甜言蜜語、對她用那些人際交往中的小技巧,她都是那么認(rèn)真地看著他,好像知道他說的都是假的,他并沒有他說的那么愛她。 人總以為占有,殊不知反被占有。 姬金吾完全混淆了,他看不清楚,他不知道。他覺得自己只是憐惜她,但是現(xiàn)在他太痛了,沒辦法再繼續(xù)思考了,他腦子里一團(tuán)亂,只能一口一口地往下灌guntang的烈酒。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先想辦法清除身上的蠱毒、保住自己的命。況且這個機(jī)會他等了許久了。選擇很好做,他也必須做這個選擇。 烈酒有效地?fù)嵛苛擞巫咴谒}中疼痛,但是不知道會從將來的哪一口開始,從解藥猛地變成催發(fā)蠱毒的毒藥。 然后姬金吾聽見有人猛地推開了門。 杜常清站在門口。 杜常清一如既往穿著白衣,直綴上繡著一叢筆直的竹節(jié),一眼就看見了散發(fā)著桌上倒了一半的烈酒,臉色很不對,看著是來和他吵架的,但理智尚存,回手把門給關(guān)上了。 姬金吾以為自己的同胞弟弟是來責(zé)怪自己答應(yīng)得好好的,現(xiàn)在又背著他喝酒。姬金吾不想和他吵架,主動朝他笑了笑,把酒壺推開,想緩和氣氛,勉強(qiáng)笑道:“常清怎么來了?” 他笑得很淺、很淡,甚至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真心的,其實(shí)完全不想和杜常清說話。 杜常清開門見山:“兄長,你知不知道嫂嫂的事情?!?/br> 明明是問句,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姬金吾一瞬間寒毛都立起來了,他這幾天做的事、查的消息明明都避開了杜常清,常清應(yīng)該一點(diǎn)也不知道這件事才對。 然而姬金吾沉默的這短短幾秒鐘,已經(jīng)夠杜常清做出判斷來了。 “……你的兄長姬金吾,明明知道你這份心意,為了讓你留下來幫他尋找他的心上人,卻選擇不把這件事告訴你?!毙派鲜沁@么寫的。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張蒼給你的那封信其實(shí)就是在說這件事的對不對?”杜常清難得有這么言辭激烈的時候,一步一步走向他。 姬金吾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同胞弟弟,說實(shí)話他現(xiàn)在依舊渾身在痛,腦子里壓根是一團(tuán)漿糊,里面還沉沉浮浮著關(guān)于阿楨的記憶,完全沒辦法正常思考。 一件完好的東西,可能并不是沒有裂痕;而是滿是裂痕,卻強(qiáng)撐著沒有破碎。 姬金吾站起來,想去拿桌上剛剛被他推遠(yuǎn)的烈酒,先把身上這波愈演愈烈的疼痛壓下去,至少能正?;卦挕K膭幼饔行┐?,一不小心將杯盞后面的那個香囊給掀到地上去了,又不敢去撿,怕再次刺激到自己的胞弟。 杜常清并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確定自己是最后一個知道阿楨死訊的之后,他整個人魂魄都要散了,眼睛紅了一圈,好不容易穩(wěn)定了情緒,質(zhì)問道:“你不和我說,是因?yàn)楦静辉诤醮系摹Ъ曳蛉恕莻€假貨對不對?” 是了,兄長之前發(fā)現(xiàn)阿楨是替婚的,也是完全不在乎。兄長不在乎誰是他的妻子,反正他也不愛她,他只是需要一個好cao控的人偶立在那里。 姬金吾深吸了一口氣,把骨子里焚燒的疼痛咬著牙壓下去,試著安撫他:“常清,你冷靜一點(diǎn)。我沒有……” 杜常清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了。他雖與姬金吾同歲,但是這么多年經(jīng)歷很簡單,不是在閉關(guān)苦修就是在閉關(guān)苦修,身邊在乎的人大都好好的,根本沒見過什么太殘酷的生離死別。 杜常清覺得喉嚨發(fā)緊,他雖然已經(jīng)察覺到了張蒼那封信上恐怕有許多添油加醋、夸張?zhí)魮艿牡胤?,盡力想不受那些話的影響,但是話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說出來了:“冷靜什么?你的心上人是人,我的心上人就不是人了嗎?” 兄長你愿意跋涉千里,翻一樁前朝的舊案,不惜攪亂整個上京,只為了一點(diǎn)點(diǎn)心上人可能生還的幾率。為什么就理解不了我的心思呢? 我又沒有要做什么事情。我想著是兄長你的妻子,我再喜歡也不可以僭越。我只想要她好好的、開心地活著。 杜常清這話一挑明,兩個人都清楚地知道眼下這事已經(jīng)失去控制了,情緒已經(jīng)脫韁了、扭曲了,誰也控制不了了。 姬金吾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他甚至有些手足無措,覺得手上的酒還不夠,不夠支持他想出得體的回應(yīng)。 姬金吾又一口烈酒灌下去,覺得頭腦好歹清醒了些,試圖把一路向懸崖疾馳的馬匹拉回來,給常清一時失言找臺階下:“常清,這件事我會細(xì)查的。你與阿楨才見過幾面,或許你誤會了……” 杜常清打斷了他,一字一句地說:“兄長,你要是不喜歡、不在乎她……我喜歡她、我在乎她啊?!?/br> 姬金吾沒話說了。他知道這件事挽回不了了,主要是常清也沒打算挽回。 杜常清退后兩步,看著是失望至極,想要直接離開,忽然一眼看見躺在地上、露出系在一起的兩束頭發(fā)的香囊,立刻明了那是什么東西,俯身去撿。 姬金吾知道落到他手上這東西就再也回不來了,伸手想要搶過來。 但是他修為本來就不如杜常清,如今又是蠱毒發(fā)作的時候,甚至還沒碰到那只香囊,杜常清就已經(jīng)飛快地退到門邊去了。 “兄長,你都不要了。”杜常清把東西攥得緊緊的,完全沒有要?dú)w還的意思,一步一步向后退,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你不要的東西,不要扔掉啊,給我啊,我喜歡,我好喜歡。我想都不敢想去摸摸她的頭發(fā)。 杜常清速度很快,退出門外,轉(zhuǎn)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無邊夜色蒙住了他的身影,不一會兒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