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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煙綠,時日也來得有趣些??扇肓溯喕?,踏過忘川,如今的一切轉(zhuǎn)眼變換為海市蜃樓。包括那個人。四方乾宇,三千大世界,我大概最不愿忘記的就是他,可人家倒是歡歡喜喜地巴望著我養(yǎng)好仙魂好讓他拿回元丹,然后我是為人或為仙,與他未有半分干系。奈何我心有千千劫,每劫皆是他。炳靈公近來往我這處走動得愈加頻繁,有次我忍不住同他道:“正神大人公務(wù)纏身繁忙得很,便不要再經(jīng)常來小仙這浪費時間了罷?!?/br>我言中逐客之意露骨,反正現(xiàn)下也不怕得罪于他,他微有一頓,而后笑道:“怕是以后再無機會見你,只想現(xiàn)在能多看你一眼便也是好的?!?/br>聽得我心里咯噔好幾下。曾經(jīng)我信誓旦旦地對宋子灼道:“我不信你不曾為我動心過?!比缃裎业箾]那個膽量去做這等癡夢了。當(dāng)初宋子灼消失得那般干脆,生生將我的深情變做一場笑話。這日天色極好,湛藍(lán)發(fā)亮,我估摸著這么好的日子,木府怕是會來尋我去人間逛上一逛。果不其然,日還未上竿頭,我就見著他晃晃悠悠地御云而來。“跟你說個事。”他腳還沒沾地,就急不可耐地同我說道。我覺著也不會是什么大事,懶懶地問他:“何事?”“我覺著吧,這事一定要告知你,畢竟你那點心思我也大致明了,所以我覺得必須得讓你知道,省得你日日過得魂不守舍,早日讓你脫離苦海也是好的......”我打斷他:“說事說事,扯了這么多我還是不知道你要說什么?!?/br>木府輕咳一聲后正色道:“今日殿上,天帝將他膝下第十三女媚蘭,許配給了炳靈公,下月便完婚?!?/br>“哦。”我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這不挺好么,他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立業(yè)了?!?/br>“說什么胡話,我還老大不小了,怎么沒見誰許個媳婦給我。”木府說道,“天帝旨意一下,他高高興興地就接受了啊?!?/br>“廢話,他不高高興興難道還得哭哭啼啼,那可是天帝旨意?!?/br>“靜北,你難道就不難過?”我皺起眉道:“非要我聽到這消息扯開嗓子大哭你才覺得正常是么?”“倒也不是,”木府湊近了些,笑瞇瞇地看著我:“我無非是想讓你覺得你自己對他情深意重是多么得不值得,早日脫身早日幸福?!?/br>“還真是多謝你的一片苦心了?!?/br>木府挺受用地甩甩手:“不客氣不客氣?!笨吹梦已乐卑W癢。他又問道:“今日天氣這么好,我們?nèi)ト碎g走一番?”我懨懨回他:“不了,懶得動彈?!?/br>木府一副理解的模樣:“行,你便好好養(yǎng)情傷,我就不打擾了,改日再來叨擾你?!?/br>我聽見他拿情傷說事就煩,毫不客氣地對他說了句快滾。本仙君一向好面子得很,此番事連木府都拿來說道,覺得臉上很是掛不住。他炳靈公要迎娶便迎娶吧,與我又何干。日頭甚晴,我倚在躺椅上,闔了闔眼皮。我以為他炳靈公既是將要大婚,除非我要還給他元丹,否則他萬是不會再來找我了。偏生他炳靈公的想法我向來都難以猜得對,還未兩日,又在我這小院中見到他尊容。“怎么,正神大人這是要趕緊在婚事前拿回元丹么?”我不知為何,再無耐心同他一句句周旋。他仍是一身黛青長衫,往那一擺,就是一幅丹青。他本是笑著的,聽到我的話,斂了笑。怕是這上天入地,沒人敢同他這般講話,一時有些受不住,卻又不想發(fā)火。過了半晌,又將嘴角揚起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我說過,現(xiàn)今能夠多看你一眼便是一眼?!?/br>“正神大人,”我喚他,“小仙累得很?!?/br>我?guī)撞經(jīng)_到他面前,雙臂攬在他的頸肩,嘴唇抵住他的唇。大逆不道,不知廉恥地吻上他。我是真的不敢再做什么癡夢,可偶爾還是偷偷地想,他炳靈公會不會真的對我動情?像那些戲文里的一般,日久生情,終有一日,予我心儀。我附在他耳旁道:“正神大人想要的話,我不會不給。”我頓了頓接著道:“大人體內(nèi)那顆,怕是撐不了多時了罷?!?/br>他立刻聽出我的意思,并不回我話。我拉起他的衣袖,往我房間踱去。走了兩步,他扯住我,“靜北,我不想你覺得委屈?!?/br>“怎會,”我笑道,“小仙我心向往之。”作者有話要說:我胡漢三又殺回來啦?。?!考完期末慘不忍睹更文以慰QAQ第39章第三十七章入房闔上門,我倆一頓廝纏。他的額頭抵上我的額頭,氣息相逼間,我卻有點怯怯了。“錦里?!彼麊≈魡酒鹞以?jīng)的名字,而非如今的仙號。我定了定神。“子灼。”我這般喚他。他不作反應(yīng),一氣一息,平緩且薄。我心下低嘆一聲,“炳靈公,你本就不是有情人,何必要作一副款款樣?!?/br>他沉吟半晌,低聲道:“我不想傷你,亦不愿逼你?!?/br>我笑了出來,給氣的。他炳靈公向來謙遜有禮作風(fēng)端正乃仙之典范,分明瞞了他人耳目保下自己萬年修為的元丹拉我一無辜凡人下水,還端得好一副高尚姿態(tài),不過是取回自己的東西,偏生還要做得委屈求全的模樣。我是真的有期望他于我動情,甚至還有過那么幾分錯覺,全是因生他太溫柔,和當(dāng)初的宋子灼一個模樣。現(xiàn)在卻只覺得累得很,活夠了,也盼夠了。我和他磕磕絆絆到床上,他一雙眼眸仿佛凝了一波秋水,明澈深沉。他本將我壓在床上,我一個翻身,將他推到床板上躺著,兩腿分開跪在他身體兩側(cè),一手抵在他胸膛上,一手撫摸他的半敞衣領(lǐng)露出來的鎖骨。我的發(fā)簪早就脫落,此刻低垂著腦袋凝望著他,長發(fā)也跟著垂落,掃過他的臉龐,和他的長發(fā)盤在一起。我哧哧笑了笑,“我曾經(jīng)就想和宋子灼這般,人生太短,何況我那時端著一身病,與其祈望天荒地老,不如只求眼前一瞬,抵死纏綿?!?/br>他的眼睫顫了顫,抬起手覆上我的臉頰。“正神大人下月便是大婚,小仙我也沒有賀禮好送,如今能做的,只有將大人存放在我這兒的東西給您送還回去。”我揚起嘴角,有一瞬的解脫。撫摸著他的鎖骨的手指不經(jīng)意翻飛出幾個手訣,縱是炳靈公,也不曾來得及提防我這一下。他皺了皺眉,啟唇發(fā)不出一個音,雙眼微有掙扎,但也掙扎不了幾下,終是闔上。我從體內(nèi)逼出元丹,將它和我一千年無疾而終的愛戀全給塞回了炳靈公體內(nèi)。如果他不來招惹我,我不過是個病痛纏身的無知紈绔子弟,可既然是他來招了我,偏偏我還得做出一副受寵若驚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