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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巡視了四周一圈,混亂之中不見六皇子身影,約莫是被其他天兵給絆住了,心里自覺安心片許。“木府星君受傷了?!蔽矣謱鸬碌?。木府趕緊撇清:“并無大礙的小傷,小仙立刻就帶著靜北真君撤吶。”不等火德有何應答,我先不耐嚷道:“我并非無手無腳,也非三歲稚童,自己還是保得了自己的小命。又不是何等人物,毋需這個護送那個保駕的!”一時之間氣氛陡然猶同在凡間飯館吃完飯后大家互相拉扯搶著結(jié)帳,我同木府爭執(zhí)了幾句后,火德將我朝木府身邊一推:“快帶他走。”淡淡地留下這么一句,身形一轉(zhuǎn),就只見那一抹赤焰般的身影又投到那片黃泉鬼哭之中。那身影太灼烈,沒由來地就讓我覺得心中一陣沸騰。南方三氣火德星君正神,火部之首,上古神獸,將士們在血海中等著他,叛軍需要他去平息,天地需要他去扶正。他不是唯一被需要的仙君,但我注定是不被需要的。本就不會有什么靜北真君。然而我的存在,只是因為被他需要。許久之前當我理順這樣一層關系后只覺憤懣,現(xiàn)在卻想著,至少我是被人需要著的。這個人他希望我能好好活著。他比誰都希望我好好活著。作者有話要說:看來在2014年之前填平這個坑已然成夢......祝大家新年快樂!一切順利!第68章第六十二章(完)木府才不管我此刻心潮澎湃,提起我衣領就給我拎到了一邊。卻聽得計都星君遙遙一聲怒吼:“計都府的都留下,其他的,想灰飛煙滅的大可以繼續(xù)在此糾纏,不想死的快滾出去!”我與計都星君交流不深,倒是也知他不是易怒之人,此刻卻如此激動異常,想必情形危及。木府遠遠觀望了一下脈柱中央,目中眸光一閃,拽著我喝道:“我們快走!”“怎么回事?”“脈柱結(jié)界撐不住了,計都大概欲徹底封死脈柱,以此不至冥界崩塌?!?/br>叛軍中也有人發(fā)覺到這點,踟躕觀望起來。戰(zhàn)事有那么一剎那停歇,卻就在喘息之間,我再一側(cè)首,便見六皇子伏于火德后方,左臂已勒上火德頸間。四周仿佛頓時寂然無聲。我不知叛軍是如何被壓制住,我也不知木府一面拽著我一面同我嘶喊了些什么。雙目可見,只有六皇子從火德身后制伏住他,攀在他耳邊勾起嘴角,兩片薄唇上下浮動,對著火德說了句什么。而后就這么死命擁住火德,勒住火德頸間的左手打下幾個手印,帶著他朝后倒下。他們身下,是怒吼不歇的黃泉。我記得最后看見火德的神情,還是那樣淡淡的。昆侖脈柱一役后,昆侖仙境上大洗牌。三皇子繼任天帝之位,新的南方三氣火德星君正神上任,這世間仍存火德星君,卻不再是我所知道的那位。新任火德正神遷入新的府邸,麒麟宮就此空了下來,只剩容箜守在那里。我偶爾上昆侖仙境,也會繞道去探望一番。日復一日,昆侖仙境上的仙官怕都輪換了幾遭,麒麟宮邸內(nèi)的模樣倒是從未改變過。我有時會同容箜說笑,我道:“容箜,何不去求個一官半職,或是尋個心上人,也好過現(xiàn)在空等的日子?!?/br>容箜亦笑,那笑容一如初見之時,如花似夢。“真君呀,您莫非還不知我,也不過是個無大志向的仙子罷了,那一官半職披在身也難受,日日受錮,那可不如現(xiàn)在的日子自在。至于其他,做神仙的最大好處便是不畏懼等待,緣份未到,等便是?!?/br>我踢踏著地上的石子,想著我身邊為何盡是這般不思進取之人。“何況,”容箜帶著曖昧的笑意,“真君您不也是等著吶?”我笑了笑,不回話。他等過我那么多回,我等他一次,好似也不虧。木府仍是同從前那樣,披著九耀星君之一的職稱,除了上殿和非做不可的公事,基本也都是在吃喝玩樂,看起來反而比從前更閑散。我和他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事仍舊是喝酒下棋和去凡間聽書,這么多年他的棋藝也只長進了一毫,棋品還是臭,動不動就嚷嚷著悔棋。我們還是會經(jīng)常拜訪司命的府邸,將他從千百冊文書中拖出來和我們一同打牌喝酒或是飲茶。我們這些神仙的日子,看起來總是這般瀟灑快活,這般......無趣。千百日復一日,千百年復一年。我又回到了小明山,再次當起守山仙君。那日火德被六皇子玉石俱焚般拖入崩塌的脈柱之下的黃泉之中,最后是計都星君和冥府十殿陰君合力在封印脈柱的前一刻將火德從黃泉之下救了出來。但畢竟黃泉受脈柱沖擊,癲狂暴怒,陰氣四沖比往日更甚,加之為時已晚,火德被救上來時的仙體和元丹受噬嚴重,殘破不堪。我沒看到他被救起時的模樣,那時由于計都星君決意封死脈柱,木府強行將我從冥府帶上了昆侖仙境,期間甚至不惜用咒術(shù)束縛住我。他后來談起,說是我那時發(fā)瘋似的要沖下黃泉,用木府的話說,就是見我畏縮了一世,還是頭次發(fā)現(xiàn)我原來也有英勇的一面,連帶著他都挨了我好幾拳,最后他實在無法,憤而對我施咒。事實上我并不大記得了,大抵還是因為木府那時對我下的縛術(shù)太狠了罷。我清醒過來時倒是平靜得很,平靜到木府看我的神情愈來愈沉重,我倒還能反過來安慰他。后來我去池邊洗臉,映著水面,我才發(fā)現(xiàn)滿臉都是干涸的淚痕。三尊為了保住這世間最后一只上古火麒麟神獸,不惜用去他們一半修為打造了一口冰玉玄棺,將火德殘存的仙體與元丹置于其中,又將玄棺深埋于昆侖仙境上仙澤最盛的西極之處,再命神獸白虎看守,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火德的仙體與元丹能夠被修復。不久我接到調(diào)令,居然又是讓我去守小明山。時過境遷,我和泫澤又回到這里,突然有些手腳都不知該如何安放的感覺。安頓下來后,我又開始釀起青梅酒,尋了幾尾錦鯉養(yǎng)在院子的水池里,夜里坐在屋頂上抽著煙桿,乍一看,這日子和一千多年前沒有什么不同。甚好,甚好。有一日,木府照例來我這里插科打諢,正邊下棋邊聊著些不著天地的話,他忽然正色道:“靜北,西極之地那有動靜了?!?/br>我手一抖,那枚白子讓我給下錯了地方。“火德星君......啊,不對,現(xiàn)今倒是不能再如此稱呼他了......火麒麟神君他怕是快醒了?!蹦靖敛豢蜌庖乐蚁洛e的那部吃下我一子。我用手覆上胸口,感受著其下的那顆元丹揮散出來的仙澤。“說來,火麒麟神君這稱呼可真是不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