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母yin罪】第九章 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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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odipus 28/5/30 字?jǐn)?shù):21882 【第九章宿命】 三月綠游枯梢,楊柳秋千絲繞,飛花半枝風(fēng)流,爭鬧佳人巧笑。 紅妙,紫妖,可憐空閨心躁。 陽山南郊的春色來得兇勐,鳥鳴林幽,綿綿絲雨眨眼間為寂寞許久的空山換 上新顏,一片盎然的生機(jī)喚起人們心中的希望,此值一年之計,天氣回暖,是外 出踏青的好時候。 金羊觀中摩肩接踵的游人手捧香燭,表情虔誠,口中念念有詞,恰逢姜太公 圣誕,這座三清圣地也開展典祀,吸引著想討好運(yùn)的外客。 人群中兩個撐著陽傘美人正挽著手向后殿擠去,靚麗的俏臉讓她們頗受身遭 男性矚目,容貌不分高低,只是不同的心情各增添了別樣的韻味。 顰若西子的女人穿了一件細(xì)橫紋的寬松襯衣,七分袖口縫了蓬松的褶皺,搭 配一條磨毛邊的深藍(lán)牛仔長裙,因?yàn)檫h(yuǎn)足的緣故,特意選了復(fù)古的白色球鞋,另 一個美人穿著高領(lǐng)的黑色雪紡衣,水磨發(fā)白的修身的九分褲,腳上踩著坡跟鞋同 樣是暗色系,打扮得深沉,氣色卻格外紅潤。 一周前還險些翻臉的胡仙兒和龍婉玉,在丁老的酒宴之后很快和好了,夜總 會老板娘雖然付出大筆金錢,但換來后臺張軍的一時平安,而失去清白的女教師 也只能依靠唯一的損友。 當(dāng)胡仙兒看見老友哭泣無助的模樣,于心不忍,主動提出陪閨蜜拜神解災(zāi), 女人之間的情誼總是如此奇怪,脆弱不堪又堅韌無比。 狐媚女子拉著女伴的胳膊,擠開幾個排隊(duì)的看客,搶到一個空蒲團(tuán),大喊: 「小玉,快拜,這是太上老君,靈得很呢,有求必應(yīng)!」 「慢點(diǎn),老仙,別推我呀,哎,給我點(diǎn)零錢……」 美少婦踉蹌著跪進(jìn)人群,回頭接過遞來的一把零鈔,慌忙的送上隨喜,磕了 三個頭,值班的道士因兩人大聲驚呼皺緊的長眉,看到投入桉中的紙幣,才舒展 開來,作禮遞上三支青香。 「說了嗎?」 見同伴不到十秒就出來,胡仙兒著急的問。 龍婉玉帶著疑惑,焦慮的說:「什么呀?我拜好了,快走吧,這里煙好濃, 眼睛都睜不開了?!?/br> 「你心里想的事啊,說是有求必應(yīng),你要求出來,不然神仙們怎么幫你!」 冶艷熟婦解釋著,又把朋友推進(jìn)隊(duì)伍。 排了幾分鐘,等到機(jī)會,女教師看著莊嚴(yán)的塑像,鄭重的跪伏下去,心中默 想:「請保佑我的丑事永遠(yuǎn)不要被老公知道……」 踏出門檻龍婉玉還神叨叨的想著,剛才一股腦許了好多愿望,也不知道九天 之上的仙人們能不能聽到。 「都好了?我們再往后爬一進(jìn),我認(rèn)得一位熟人,讓他給你算算!」 女老板有了新提議。 美少婦擺擺手,痛苦的說:「不行了,我快被嗆死了,我要去茶堂休息,老 仙,你行行好,幫我去一趟。」 「你這練體育的,身體還沒我好,爬一會山把你給累的,我要上去了,你得 請我吃茶點(diǎn)啊?!?/br> 胡仙兒抓錯重點(diǎn),洋洋得意的說。 交了生辰,兩人分頭行動,龍婉玉找了個僻靜的座位,點(diǎn)了一壺碧茶,就著 瓜子欣賞遍野燦爛,胡仙兒爬了百余階梯,跟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老人相談甚歡。 「鐘真人,那今年這財運(yùn),就是先破后立咯?真好,我還怕收不回本呢,哈 哈?!?/br> 夜店老板娘捂著嘴沒有笑出聲,顯然對推算結(jié)果十分滿意。 老道捋著胡子說:「沒錯,是你的命,比前幾年少了勞碌,前途大好??!」 「哦,對了,我這還有一個朋友的,也請真人幫忙看看?!?/br> 熟婦說著摸出一張寫了數(shù)字的紙條。 「一九七三年,十月七日,早五點(diǎn)三十三分……」 老頭輕聲念著,抽出黃紙端正的推了坤造,放下筆說:「問什么?」 胡仙兒思索了一會,回答道:「她之前從沒算過,這回丈夫遇到麻煩,想算 算家庭,還有感情。」 「唔,這個……從命數(shù)看……應(yīng)該是你多年好友,有些話……不好講啊…… ……」 道人掐著手指,明顯已有了結(jié)果,猶豫著不愿開口。 端坐一旁的女人神態(tài)自若,拿起批書看了一眼,笑道:「鐘道長但說無妨, 要是這命確實(shí)夠爛,我不轉(zhuǎn)告,就當(dāng)她沒來過好了。」 「那我就直說了,此女犯桃花是個克夫命,只怕他男人這回兇多吉少啊……」 監(jiān)院在命理之道上專注多年,話里不帶感情,只有一種見到罕物的興趣。 胡仙兒困惑的問:「可是她這些年都沒出過軌,挺專情的呢!」 「官多身弱,月坐咸池,地支沖合,日時相刑,財旺遇水,受殃空亡?!?/br> 老人晃著腦袋誦了一段口訣,面色和善,眼光里露著不屑說:「女子偷情之 事,怎么隨便向旁人說得?」 「大師的意思是?」 艷婦還未明白。 鐘云批道:「此女近十年倒是本分守己,只是新婚前后,便逢幾段孽緣,其 中真相應(yīng)該向你隱瞞,胡女士把別人當(dāng)朋友,恐怕對方不是這么想的。」 「噢,誤會了,誤會了,那段時間她在國外,我不知道也很正常嘛……」 老板娘恍然大悟的回應(yīng)。 老道士意味深長的微笑,喝茶潤嗓,又接著說道:「不過,這八字卻有趣得 很?!?/br> 「真人這么說,讓我好奇了,不如詳細(xì)的解說一番?!?/br> 女人說著從包里摸出一個紅包,奉了過去。 收了財物的道人,看在諸多星君的面子上打起精神,分析開來:「她命里有 三個煞星,個在月柱上,稱為咸池桃花,這是一種命理學(xué)上的兇神,主使人 jian詐、卑鄙,說明她容貌上佳,但是酗酒無度,又喜愛尋歡作樂,最后散盡家財 ,你看她此柱上本有天乙、太極、將星,可惜困于咸池,讓吉兇顛倒,氣質(zhì)虛榮 狹隘,一生注定過著低賤的生活?!?/br> 老頭停頓了,對面的胡仙兒聽得癡了,一言不發(fā),于是他又接著說:「第二 個是受地支影響,一沖一合,其名沐浴桃花,此煞主浪蕩飄零,這種人一般情欲 旺盛,寡廉鮮恥,對男女之事很為開放,所以是非極多,到頭來無依無靠,孑然 一身?!?/br> 往壺里續(xù)了開水,一片霧氣蕩漾在桌面,老道又談到:「最后一個,也是最 厲害的,名為滾浪桃花,命數(shù)半適半刑,是大兇之兆,情感糾葛接連不斷,像滾 滾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命中有此的女人,大多天性yin亂,會遭色情之災(zāi), 克夫傷子,如果與人結(jié)合,則婚姻破敗,困頓無靠?!?/br> . 說著彷佛預(yù)料到龍婉玉的悲慘,道人搖搖頭說:「這都不是關(guān)鍵,她命中財 生官旺又有空亡,日支是大水象,說明她注定是要依靠異性,卻留不住他們,會 經(jīng)歷很多男人,并且因此獲利,只有娼門中人有這些特點(diǎn),可以說你的這位女性 朋友,乃是天生的妓女命啊?!?/br> 「嗯,大師說得真好,不過她過得挺順,還是個闊太太呢……」 胡仙兒心中巴不得老道鐵口神算,這樣的美人要是來黑豹上班,必定是一棵 搖錢樹,但事實(shí)正好相反,讓她起疑。 老人耐心的解說:「有照片嗎?讓我看看吧,這推八字算命,也不盡然準(zhǔn)確 ,人的命運(yùn)先天決定了一部分,是后天的努力,否則生日相同的人千萬,難 不成都過得一樣?」 「手機(jī)里有,不是很清楚,也不知行不行啊……」 夜店女老板翻出一張合照,把龍婉玉的那部分放大了遞過去。 鐘道人細(xì)細(xì)端詳片刻才還了回去,無奈的說:「不錯,生得一副俊俏面孔, 三庭五眼,看著是有福之人吶,她丈夫應(yīng)該是很有能力的貴人,如果不是受到幫 助,早已落入風(fēng)塵了,難就難在她能否守住家庭,這一對本夫妻無姻緣,陰差陽 錯罷了……」 女人聽著又想起十五年前,這份感情何嘗不是錯綜復(fù)雜,時間終于還是撫平 傷痕,讓往事如煙。 求了兩道吉符,胡仙兒撐著傘往拾級而下,時近正午,太陽變得毒辣,一個 穿著褐色襯衫的中年男人迎面走來,他低頭數(shù)著樓梯,并沒有注意到前方的路況 ,兩人不小心撞了滿懷。 冶艷熟婦握把松脫,價值不菲的名牌貨沿著層階滾落下去,她怒喝:「怎么 走的?你他媽沒長眼嗎?」 那男人涵養(yǎng)極好,即便聽到臟話也不怒不惱,撓著頭頂?shù)狼福骸覆缓靡馑迹?/br> 走得太快了,我?guī)湍銚炱饋??!?/br> 趁著那中年人拿傘上坡,胡仙兒這才有空打量他的面貌,須發(fā)濃密,留著打 理整齊的絡(luò)腮胡子,眉眼之間充滿了快樂的情緒,看著有一種自然的親切,平日 應(yīng)該有健身的習(xí)慣,緊繃的棉質(zhì)短袖下,是滿是肌rou的黝黑大臂。 善于交際的女人尋了個話茬:「沒關(guān)系,你這胳膊練得不錯嘛……」 「嗨,在家用啞鈴瞎玩的,這傘拿好,我先上去了?!?/br> 中年男子沒有聊天的意思,三步并做二,流星趕月的攀了好幾層石階。 「柳大老板,慌什么呀?」 胡仙兒嬌媚的聲音,繩索般套住急行的腳步。 健壯的男人困惑的回頭,略帶歉意的問:「對不起,你是……」 「真是貴人多忘事吶,上個月好說歹說硬要臺費(fèi)八折的,不就是你嘛!」 熟婦摳著指甲里的香灰,心不在焉的說。 姓柳的男人局促的搓著手說:「哎喲,你看我這記性,原來是胡小姐,那時 候燈光太暗了,沒想到太陽底下這么漂亮!」 「說笑了,今天能再遇到,有緣吶,這卡你收好,下次想打折就不用再叫我 了。」 女人淺淺一笑,從隨身手袋里尋出張銀閃閃的卡片。 男子接過,小心的放進(jìn)口袋,欠身道:「還有約,真的要上去了,這個能給 酒優(yōu)惠嗎?」 「哈哈,柳老板真直爽,你來的話,免費(fèi)送兩瓶紅方?!?/br> 胡仙兒哭笑不得,還是故作大方的說。 夜店老板娘到茶室的時候,龍婉玉已經(jīng)換了新茶,紫砂壺里的烏龍還有些溫 度,一盤鹽津桃rou碼放整齊,明顯是剛端上來的。 「喲,貪吃!」 歸來的女人嗔怪道。 女教師輕笑著辯解道:「哪有,我剛才遇見熟人呢,一個學(xué)舞蹈學(xué)生,她男 朋友上去求簽了,就聊了一會?!?/br> 「哦?這么巧,我剛給你要了張符,拿回去壓床底,真人說你是貴婦命,老 李肯定能逢兇化吉!」 胡仙兒耍了個心眼,沒說實(shí)話。 龍婉玉珍惜的收好禮物,感動的說:「謝啦,老仙,還是你對我好……」 「姐妹之間,不計較這些,我也希望你能心想事成,嘻嘻。」 心機(jī)深重的熟婦說得毫不走心。 ********************************* *女教師的愿望成真了,李紅衛(wèi)永遠(yuǎn)沒有機(jī)會知道她的丑事。 他死了,據(jù)說撤離時一發(fā)火箭彈炸在吉普車上,七個中國人喪命他鄉(xiāng),有關(guān) 部門捂住事實(shí),至今沒有媒體報道,他們沒有名字的逝去,連尸骨也尋找不得。 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像電視劇本里寫的那樣發(fā)展,周一下午龍婉玉剛下課, 手機(jī)在更衣室的柜子里響個不停,看見六個家里固話打來的未接來電,她心里咯 噔一下,令人恐懼的預(yù)感在心里蔓延。 雙手顫抖的接通了,兒子聲音急促的說出壞消息,直到美少婦趕回家,她仍 不敢相信,也不愿接受。 「我不信,好端端的一個人,不可能就這么沒了……」 龍婉玉滿臉淚水,哭泣著對沙發(fā)上的三個男人說。 西裝革履的是李紅衛(wèi)多年的合作伙伴老陳,也是公司第二大股東,他扶了扶 眼鏡說:「婉玉,發(fā)生這種事,我們都很遺憾,我和老李認(rèn)識快二十年了,我心 里的悲痛不比你少啊,只是有些事情我們還要盡快解決?!?/br> 「玉姐,這是我托人從維和部隊(duì)弄來的文件,大哥的名字就在里面,我也不 愿意這樣,公司的情況你也知道,拖下去會越來越糟的!」 說話的是另一個梳著中分的男子,他是公司的法務(wù)部主任,比李紅衛(wèi)小了一 輪,兩人是遠(yuǎn)房親戚,按輩分是舅甥關(guān)系,長久以來以兄弟相稱。 女教師抹了一把眼淚,哭問道:「軍隊(duì)就不能把他送回來嗎?活要見人,死 要見尸,如果紅衛(wèi)平安,我沒法跟他交代啊?!?/br> 「嫂子,你看這名單,你現(xiàn)在要是不辦,公司同樣沒了,我哥在天上也不會 怪你的。」 坐在女人身邊的是李紅衛(wèi)的親弟弟紅國,他愁云滿面的塞過一張單子。 龍婉玉看著表格里丈夫面無表情的證件照,不禁悲從中來,多么希望能像以 前一樣,躲進(jìn)遮風(fēng)擋雨的懷抱,可理智殘忍清醒的告訴女人,大半生活已然永遠(yuǎn) 的失去了。 「你們給我?guī)滋鞎r間吧,讓我想想,他生意上的事我從來都沒接觸過,現(xiàn)在 就要我拿主意,我實(shí)在……」 . 女教師捏著衣角,六神無主的說。 老陳喝掉杯子里剩下的涼白開,安慰道:「好吧,說了這么久,你也需要緩 沖,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愿意收購股權(quán)的人,最快下周一就能辦,這星期你好好休 息吧?!?/br> 「姐,大哥那邊還有些別的遺產(chǎn),一間小公寓,你作為繼承人,有空去 看看,地址在建設(shè)路那邊,我發(fā)你手機(jī)上。」 外甥阿東說著拿出移動電話,編輯了一條短信。 龍婉玉抬起頭,驚詫又奇怪的問:「什么房子,我沒聽紅衛(wèi)說起過……」 發(fā)型搞笑的法律顧問兩手一攤的說:「我也不清楚,房產(chǎn)證是我們在辦公室 的保險柜里找到的,但是沒有鑰匙,所以還麻煩你請個鎖匠。」 「嫂子,媽和小妹那邊還沒告訴她們,我怕她們接受不了,先暫時瞞一段時 間吧,你跟小瑞講好,讓他別說漏嘴了,那套房子我也跟你去看看,合適的話賣 個好價,媽那一半我先留著……」 李紅國裝作關(guān)切,三句話離不開錢。 女教師由悲轉(zhuǎn)憤,想起丈夫平日謙和的為人,帶著怒意說:「二弟,就算你 們家有一半,這也是我們兩口子的共同財產(chǎn),斯瑞也有一份,紅衛(wèi)現(xiàn)在生死未卜 ,就算他真的走了,你們到家里又要賣公司,又要分遺產(chǎn),對得起他這么多年對 你們的照顧嗎?」 「婉玉,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好,當(dāng)時我就不同意他借錢,現(xiàn)在都講法律,他 人沒了,這筆賬還在你頭上!」 老陳理虧之下,高聲把責(zé)任都推了出去。 「別說了,你們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不管紅衛(wèi)怎么了,我一定要查清楚?!?/br> 女主人雙眼通紅,冷著臉打開大門,說出逐客之語。 男人們互相交流眼神,老陳領(lǐng)頭發(fā)話:「好吧,節(jié)哀順變,這點(diǎn)錢是我們幾 個人的一點(diǎn)心意,你收好,有能幫忙的,盡管開口……」 三個人離開了,家里又恢復(fù)了平靜,除了幾行腳印,一切都跟平時沒有區(qū)別 ,只是男人再不會回家了,龍婉玉推開兒子的房門,男孩靜靜的躺在床上,瞳仁 失神的看著天花板,枕頭浸入的淚珠,洇出一條不規(guī)則的痕跡。 窗外的枝頭上,晚發(fā)的懸鈴木剛剛鉆出芽孢,艷陽萬里,百日的煎熬沒有等 來企盼的佳音,女人感覺不到一點(diǎn)溫暖,猶處于凜冬之中。 「爸爸不會再回家了,對嗎?」 少年的嗓子嘶啞,眼眶紅腫,從喉嚨里擠出一些聲音。 龍婉玉伸出雙臂,緊緊摟住兒子的肩膀,眼睛盯著地板,問題沒有答桉,她 不敢看接觸那對丟失焦點(diǎn)的目光。 「他……還在國外呢……mama……也不知道……」 母親的話音越發(fā)的低沉,她無法做出保證,在一陣心酸中,掐斷了最后一點(diǎn) 力量。 李斯瑞側(cè)過身體,面對墻壁,哽咽著說:「我好想爸爸,你讓他快回來吧… …」 「mama……一定會……把事情弄清楚……不管爸爸在哪……一定……讓他回 家……」 脆弱的美少婦面對噩耗,很快瀕臨崩潰,看著兒子強(qiáng)忍哭聲,也跟著難過起 來。 女教師又想起跟丈夫相伴度過的十五年,每一次離別和重聚,每一回吵架與 和解,過往像跑馬燈一樣,在腦海里不停的回放,畫面閃爍跳躍,千萬倍的放大 著喜悅和悲痛,奉子成婚的關(guān)系,從最開始就少了愛情,只留下同床異夢的遺憾。 「你告訴爸爸,他還沒跟我一起打過籃球,答應(yīng)我好幾個月了……」 兩道濕痕劃過少年的鼻梁,嘴唇也嘗到咸味。 「好……斯瑞……你別難過……我們一家人……會團(tuán)圓的……mama先去做飯 了……」 龍婉玉再無法承受壓抑的氣氛,找借口逃走了。 顏色鮮艷的房產(chǎn)證留在茶幾上,大紅色的封皮讓人無法忽視,女主人本想晚 上再看,可還是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她隱約猜到這小小的本子證明了什么,可 心碎成粉末,既然痛得麻木,也就不難過了。 大約四十平的房子對一家人來說太小了,但對于一對偷情的野鴛鴦來說,是 一處再合適不過的愛巢,房屋交易不過一年有余,樓盤的名字很熟悉,在辦公室 無意聽王主任提起過,是那種精裝的套式公寓,僅有五十年產(chǎn)權(quán)。 建設(shè)路是大商圈最外圍,距中心地帶超過十公里,聽說年底地鐵修通,房價 還會上漲,不少人都開始考慮投資,龍婉玉抱著一絲僥幸,猜測也許那是一處無 人居住的空房,不過能肯定的是,這處地產(chǎn)能換來一筆不菲的金錢。 晚餐是簡單的掛面,醬油湯里一團(tuán)淺黃的面條,上面臥了一個雞蛋,兒子沒 有胃口,扒了一半又回到床上,美少婦哭累了,反倒吃得爽快。 洗碗收拾之后,時間才剛到八點(diǎn),女主人回到臥室,心里空落落的,等待一 個不歸的人無異于無期苦刑,在漫長的時間里消意志,會把人變成行尸走rou。 從兒子那兒拿來的武俠還放在柜子里,龍婉玉脫光衣服,窩在被子里, 強(qiáng)迫自己看進(jìn)去,上次的標(biāo)記還在,誰料到短短十天便能物是人非。 剩下的章節(jié)不多,很快到了結(jié)局,王語嫣離開段譽(yù),再回到瘋癲的慕容復(fù)身 邊,女教師記憶,她分明記得兩人最后成為一對,在大理國雙宿雙飛才是, 原來作者修訂時連這些內(nèi)容也做了修改。 天底下的事,哪有盡如人意的呢?段譽(yù)一心追求的不過是虛妄業(yè)障,他愛上 的是石洞中的塑像,而非相貌相似的王語嫣,真正適合的伴侶,還是一心為他的 木婉清,老先生寫了一輩子的武俠,直到晚年才悟出道理。 遺憾的結(jié)局沒有引起龍婉玉的共鳴,缺少愛情的婚姻也許沒有幸福,但卻是 她費(fèi)盡心機(jī)爭來的,沒有意識到此中因果,只將李紅衛(wèi)的意外亡故當(dāng)做偶然。 兩口子一起過了十五年,女教師過上了原本不屬于她的生活,為這個家庭也 付出青春華年,那套小公寓沒理由不收回,不管里面到底有沒有一個千嬌百媚的 小三,沒到手的要敢搶,注定有的要抓緊,這是女人一貫的作風(fēng)。 周末夜里是個好機(jī)會,如果沒人就趁機(jī)換了鎖,把東西一扔,再無別的麻煩 ,即便有人也不會設(shè)防,練了多年的體育,論起打架龍婉玉很有自信,唯有的麻 煩在于,她不能單槍匹馬的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也該有個幫手的同伙。 要讓胡仙兒去肯定是不行的,夜店老板娘跋扈慣了,肯定會帶上一堆小弟, 把事情鬧大簡單,再想收拾就很困難了;李紅國倒是個人選,性格無賴,動手也 不差,可他太貪心,不知道會作出什么妖。 其他的人更不用考慮了,學(xué)校里的同事們哪個不是自命清高的讀書人,躲還 來不及呢,龍婉玉也不想讓那些追求她的男人們知道這種事,她把手機(jī)通訊錄翻 了個遍,最終敲定一個最不可能的名字。 ********************************* *「新港」 在城北也有分店,作為陽山首屈一指的餐飲公司,近年也是四處開花,不但 川湘菜做得地道,也兼營精致的淮揚(yáng)菜,雖然價格略高,口碑向來不錯。 龍婉玉坐在窗邊,心思一點(diǎn)沒放在滿桌好菜上,眼神不斷瞟著對街的一處低 層建筑,七樓陽面能看見兩戶人家的陽臺,一邊放了雜物,另一邊空蕩蕩的。 女教師心里亂極了,她原本希望李紅衛(wèi)遺留的是一套空宅,臨到此地,腦子 里又荒唐的想,要是里面真宿有一個女人就好了,兩個人正好扯平,丈夫出軌在 先,自己的身體僅僅被別人摸過,什么也算不得。 也許是早有預(yù)感,也許是外出赴約,美少婦今天精心化了澹妝,穿著一件襯 衫款的連身半裙,上身是簡單的澹青色翻領(lǐng),一牌珍珠扣延續(xù)到小腹,胸前還有 兩個復(fù)古的口袋,衣服下圍直接拉長變成裙擺,覆過膝蓋,同色腰帶在中間系成 蝴蝶結(jié),襯出玲瓏有致的梨形身材。 餐桌對面,坐的是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子,他穿著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裝,布料 上乘,顯然是高端定制的,五官輪廓分明,方正的下巴顯出非凡的男子氣概,雙 目神湛,眉峰銳利,斜向后背梳頭發(fā)修成干練的偏分,他沒有對飯局的目的產(chǎn)生 好奇,只是安然的享用。 「這蟹粉獅子頭,味道還算不錯,不過跟我在揚(yáng)州松鶴樓吃的,還差了一些 ,主要還是不夠新鮮?!?/br> . 年輕男子品嘗著湯盅里的rou丸,專業(yè)的評價到。 美少婦嘆了一口氣:「揚(yáng)州是個好地方,我還沒去過……」 「哦?你喜歡旅游的話,有空可以去一趟,現(xiàn)在三月,正好是季節(jié)?!?/br> 男子嚼凈嘴里的食物,提出建議。 龍婉玉搖著頭,滿是哀傷的說:「我現(xiàn)在沒有心情,不瞞你說,家里出了些 事情?!?/br> 年輕人關(guān)心道:「嗯,我能感覺到你有心事,只是不方便過問,如果你當(dāng)我 是朋友,不妨說來聽聽,很多事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說不定我能給你一些建議?!?/br> 「蒲先生,我們認(rèn)識不久,可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確實(shí)遇到一件棘手的 問題……」 到了緊要關(guān)頭,女人也不隱藏,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著。 蒲姓青年大方的回應(yīng)道:「不嫌棄的話,叫我云濤吧,我家里有個jiejie,也 這么叫我,次見你就覺得很投緣,是個實(shí)干的人。」 女人難得的露出一點(diǎn)開心的表情,說道:「怎么,我像你jiejie嗎?蒲先生, 你把我叫老了啊,我們還是平輩相稱吧,我叫你云濤,你叫我婉玉好了?!?/br> 「好啊,既然是朋友,你的事我也有義務(wù)幫忙,你說吧,我看看能不能出一 份力,你低價賣我一套房子,我還欠你一個人情。」 蒲云濤放下碗筷,做出專心聆聽的摸樣。 龍婉玉又看了一眼窗外,解釋道:「云濤,我們家先生在國外,暫時沒辦法 回來,他名下有一套房子,我想去看看,又擔(dān)心里面有人……」 「哦?這房子你之前不知道吧,婉玉,你沒跟我說實(shí)話??!」 蒲云濤淺笑道。 美少婦低下頭猶豫的說道:「不,實(shí)際情況確實(shí)是這樣,我也不太了解……」 「實(shí)際上你剛開口我就知道,你懷疑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是了,畢竟我初 到,這種事確實(shí)不便讓身邊朋友知道。」 男子一口氣說完,喝掉剩下半杯飲料,臉上倒沒有不滿。 「我……我實(shí)在沒什么朋友,只是對你有一種……親近,不是……是信任… …」 被對方識破,女教師心口不一的辯解起來。 男人帶著從容的笑意,擺擺手說:「你啊,不用解釋,我也是次遇到這 種事,我可以陪你一起上去,應(yīng)該就是旁邊這棟樓吧,你看了好半天了,不過… …」 「我……唉……真是謝謝你了……不過什么?」 對男人的態(tài)度頗感意外,龍婉玉不知如何接話,只胡亂答謝著。 「不過,你要確定你先生的意思,還想過下去的話,現(xiàn)在上樓恐怕不是一個 明智的決定,如果想離婚,更不應(yīng)該打草驚蛇?!?/br> 蒲云濤的想法很成熟。 龍婉玉看著碗里的飯粒,表情黯然的說:「沒關(guān)系,他不知道最好,已經(jīng)… …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好吧,我也不知道你們的婚姻狀況,你定個時間,我們走一步看一步。」 男子說完抿著嘴,若有所思的看了過來。 「我想……明天晚上……你有空嗎?」 美少婦試探的問。 蒲云濤看了日程表,回答道:「明天公司加班,客戶后天來談判,需要提前 準(zhǔn)備,你想晚上去,不如就今天晚上吧!」 女教師并無異議,按她的想法自然越早越好,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那我們先吃 完,下午找地方坐一會兒,商量一下,順便找個開鎖師傅?!?/br> 男人往碗里加了些飯,又動起筷子,他老家在沿海,中意這種清澹的菜品, 龍婉玉也跟著吃起來,這青年辦事干脆,意外的讓她感到心安。 一盤野生馬蘭頭跟香干炒在一起,夾到嘴里,美少婦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些涼了, 面前的男子吃得津津有味,也讓她胃口大開,原本對挑剔食物的性格也悄然改變 了。 蒲云濤紳士的結(jié)了賬單,讓打算請客的龍婉玉感到不好意思,他剛來陽山不 久,但對于各種休閑娛樂場所已是了然于胸,出了餐廳,兩人沒有開車,步行短 短十分鐘,就到了一處私房咖啡廳。 這是一家位于附近寫字樓十層的小店,地方不是很大,主要服務(wù)于樓里上班 的白領(lǐng),現(xiàn)在正是工作時間,店內(nèi)并不嘈雜,服務(wù)生在柜臺后面擺放著精致的糕 點(diǎn)。 龍婉玉點(diǎn)了一杯美式,蒲云濤也要了相同口味,他們沒有坐在大廳,靠近玻 璃幕墻的一端被店主分割成數(shù)個雅座,正是商談要事的好地方,而最大的優(yōu)點(diǎn), 是能正好看見那棟公寓樓側(cè)面的情況。 二人面對坐下,先說了些閑事,不知怎么的談起家庭,蒲云濤父母早逝,大 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進(jìn)入了一家跨國企業(yè),最近開闊業(yè)務(wù),調(diào)到陽山領(lǐng)頭新辦的分公司。 沒幾句女教師也把家底交代了出去,當(dāng)她說起李紅衛(wèi)事業(yè)不順的時候,蒲云 濤好奇的詢問工作上的事,沒想到龍婉玉對丈夫單位的情況一無所知,這倒讓他 大跌眼鏡。 年輕男子暗自想著:「看著挺精明,沒想到也是個靠家里男人吃飯的,果然 漂亮的女人都沒腦子。」 「年輕有為,說話也風(fēng)趣,唉,老李十年前也是這樣,唉,人都沒了,還留 下些糟心的事……」 美少婦則想得完全相反,除了贊許,也觸景生情。 在天南海北的交談中,時間飛快,初春的夜幕降臨了,約好的鎖匠也按時抵 達(dá),是個面目滄桑的中年人,額頭上鑿著幾條深刻的抬頭紋。 蒲云濤領(lǐng)頭去了物業(yè),說明情況后,領(lǐng)班派了兩個保安打開鎖禁,一行五個 人進(jìn)了電梯,來到二棟七樓的號門前。 「我們先敲敲門,登記冊上看,這里是有人住的,按規(guī)矩……」 一個小年輕明顯是剛來,陪著笑向美少婦解釋道。 「哼,住戶叫李紅衛(wèi)吧,我剛才看了,他是我老公,敲什么門,直接開!」 龍婉玉推開他,向鎖匠命令。 那保安不服的說:「女士,我們這有規(guī)定……」 「沒事,沒事,她是戶主,就讓她開吧?!?/br> 另一個保安世故些,大概見過這種場面,拉住同伴,一副看戲的摸樣。 「行,您請便吧,不過這層樓還有另外兩家住戶,盡量文明一些……」 年輕的保安不屈不撓的形式著職責(zé)。 女教師聽了心中氣惱,對兩個保安嚷到:「我不文明了?怎么說話呢?我進(jìn) 去自家的房子,有什么不行的!」 「好了,婉玉,別跟他們置氣,我們先進(jìn)去,處理好了再交給物業(yè)?!?/br> 蒲云濤不失時機(jī)的表現(xiàn)。 鎖匠卻說:「你們誰拿主意嘛,要開我現(xiàn)在就動手咯?!?/br> 「開,我說了算,出事我負(fù)責(zé)。」 龍婉玉說得極為堅定,斬釘截鐵的蓋過其他聲音。 眾人安靜了,開鎖師傅取出工具,對著門縫一鉸,機(jī)簧向內(nèi)彈回,沒有反鎖 的大門不到兩分鐘就打開了,女教師握住把手向外拉,一條安全鏈卻緊緊扣住門 栓。 .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屋里傳來:「你……你們別進(jìn)來……我已經(jīng)報警了……」 話語的主人似乎是個少女,由于驚嚇,稚氣的音調(diào)微微顫抖,門外的美少婦 聽了,眼前發(fā)黑,一種無名的悲傷從心里彌漫開,她四肢發(fā)軟,幾近跌倒。 「不……不可能……紅衛(wèi)不會有別的女人……我對他那么好……怎么會…… 這不是真的……」 真相近在咫尺,龍婉玉無法接受,一遍遍的在心里否認(rèn)。 「你還好嗎?婉玉,不能堅持的話,先休息,我?guī)湍阏衣蓭??!?/br> 蒲云濤攙住無力站立的美人,安慰道。 「里面……有人?」 女教師失魂的問。 四個男人顯然都沒有處理過這樣棘手的事,互相看著點(diǎn)了頭,還是那個年輕 的保安先說話:「女士,我們這邊顯示,您丈夫每個月的水電物業(yè)都按時交納, 所以應(yīng)該是有人長住的……」 蒲云濤擋住他人的視線說道:「婉玉,沒關(guān)系,我們走法律途徑,把房子先 要回來?!?/br> 「不,我要進(jìn)去,我要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妖精,騙了我們家老李?!?/br> 龍婉玉說著,掙出人墻,狠狠的往門上錘了一拳。 「您別沖動,既然她報了警,我們還是等警察處理吧。」 另一個保安說。 「你們別管,我今天一定要收拾這個賤人,把鏈子弄開,趕緊的?!?/br> 美婦指著兩個穿制服的男孩喝了一句,催促起鎖匠。 「行行行,我弄嘛,大家都看見了,房產(chǎn)證是她男人的名字,一會有問題, 不要找我就是嘛?!?/br> 老師傅唯唯喏咯的應(yīng)了一句,用壓力鉗擰斷鐵鏈,老實(shí)的退到一邊。 龍婉玉用力一拽,鐵門砸到墻上發(fā)出一聲巨響,憤怒讓她充滿了力量,流星 大步的沖了進(jìn)去,蒲云濤緊跟著也跑起來,兩個保安對視了一眼,聳肩攤手也走 進(jìn)房去,只有中年鎖匠事不關(guān)己的留在門口。 隔壁的住戶打開門,試圖一探究竟,樓道空了,只有開鎖師傅感嘆道:「沒 啥子好看的,抓小三嘛,常見得很!」 一伙人擠過玄關(guān),客廳沒有人,龍婉玉踹開臥室,只有一張鋪設(shè)整潔淺色單 人床跟擺滿書籍的長桌,正要回頭,發(fā)現(xiàn)蒲云濤站在身前。 「小姑娘躲在廁所里,你冷靜點(diǎn),別氣壞身體,我把她叫出來,坐下慢慢談 吧?!?/br> 青年耐心的勸說。 「讓開!你……你讓開……我要教訓(xùn)那個sao貨……他媽的……我要?dú)⒘怂?/br> …」 女教師大哭著,不分青紅皂白的向男子胸口擂過粉拳。 「別這樣,婉玉,我們是有道理的,不用動手?!?/br> 蒲云濤捏住女人的手腕,繼續(xù)分析著形勢。 龍婉玉泣不成聲的喊著:「嗚嗚……放開我……什么都沒了……放開……嗚 嗚……我殺了她……我弄死她……」 「怎么了?什么沒了?」 蒲云濤追問。 女人趁著男人放松警惕,掙脫控制,朝廁所跑去,兩個保安正在門前低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