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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嫵的臉上有些失望,可還是微笑著對小妹說道:“江mama燉了雞湯,那就給meimei做宵夜吧?!?/br> 小妹心里好生羨慕,有個jiejie真好。 沈彤沒有去鋪子,她就在隔壁許安家里,之所以要說去鋪子,是不想讓欣嫵有所懷疑。 欣嫵關上大門,可是卻沒有走開,她貼著門縫仔細聽著,小妹的腳步聲由近及遠,有少年喊小妹過去,那是韓無忌的聲音:“小妹,你快些,我們要追不上沈姑娘了?!?/br> 欣嫵知道,韓無忌他們三個人,一直跟在沈彤身后,沈彤去哪里,他們就跟到哪里。 看來沈彤是真的已經走了。 欣嫵回到里間,黃氏正在納鞋底,這是一雙男人穿的鞋子,鞋子不大,一看就是給小孩做的。 “阿娘,這是給阿少做的鞋吧,我來納鞋底,您歇一會兒?!?/br> “不用不用,你明天還要去燒香,去準備要帶的東西吧。”黃氏沒有抬頭,專心致志地納著鞋底。 “嗯,那我去準備了?!毙缷痴f完,就從里間出來,重又回到院子里。 黃影一閃,一只貓飛快地爬上了石榴樹,是桔子。 “桔子,快點下來。”欣嫵柔聲說道。 可能是她的聲音太溫柔了,也可能是桔子根本不買她的帳,桔子非但沒有下來,反而從樹干上爬到了樹枝上。 春天里剛發(fā)的枝條還不粗壯,胖墩墩的桔子踩上去,就聽到咔嚓一聲,枝條齊根裂開,就在樹枝落地之前,桔子飛快地跳了開去,幾個起落,便跳上了墻頭。 欣嫵抬頭看向蹲在墻頭上得意地喵喵直叫的桔子,眼中閃過一抹冰冷。 桔子嫌棄地白她一眼,慢條斯理地站起身,從墻頭跳到屋頂,然后消失不見。 隔壁,沈彤正在屋里和許安說事,就見芳菲抱著桔子走了進來。 “小姐,您看桔子的手?!狈挤埔贿呎f一邊揚起桔子的一只爪子。 只見圓圓胖胖的腳墊上通紅一片,乍看像是受傷,可是沈彤用帕子擦了擦,雪白的帕子上立刻染上了殷紅。 “像是胭脂膏子。”沈彤邊說邊去看桔子另外的三只爪子,每只爪子上都有,就連腳背上的毛也給染紅了。 “奇怪啊,它在哪里踩到的?”芳菲嘟噥著,便要去給桔子洗腳。 “我看看?!痹S安沉聲說道。 芳菲只好再次揚起桔子的爪子,許安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說道:“這不是胭脂膏子,這是朱砂。” “朱砂?”沈彤和芳菲一起問道。 她們知道朱砂,可是家里怎么會有朱砂? “朱砂是畫畫用的吧?”沈彤對這些不太懂。 “嗯,除了畫畫,還能煉丹畫符,道士們用朱砂畫符”,許安繼續(xù)說道,“前些年飛魚衛(wèi)查出了一起巫毒案,涉案的道人在朱砂里摻毒害死了人,當時查獲了的那些沒有摻毒的朱砂,沾到手上就是這種顏色?!?/br> 家里從未請過道士。 這朱砂是從哪里來的? 芳菲用手指點著桔子的鼻子:“桔子,你快說,你在哪兒踩的?” 桔子哀怨地喵喵兩聲,把爪子藏了起來。 沈彤道:“也不知這朱砂有沒有毒,你先去把桔子的爪子洗洗干凈吧?!?/br> 聽說朱砂可能會有毒,芳菲連忙抱著桔子去洗腳,用香胰子洗了十幾遍,桔子慘叫連連,芳菲這才放過它。 ☆、第二四零章 供奉 傍晚時分,出去打探消息的王雙喜和阿治回來了。 阿勞干貨店的勞老板,其父祖籍松江,但勞老板卻不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勞老板的父親姓郭,四十年前,郭老爺從松江來西安做生意,機緣巧合,入贅西安勞家,勞老板是跟了外家姓氏。 勞老板有一妻一通房,膝下一男三女,他的妻子和兒女從未來過鋪子里,倒是他的那個通房,平日里吃住都在鋪子里,既要服侍勞老板,還幫著打理鋪子,既潑辣又能干,南味坊的人都認識她。 她非妻非妾,只是通房,因此南味坊的人稱呼她為梅姑娘。 “梅姑娘?她姓梅?”沈彤吃了一驚。 “不,她不姓梅,她原本是勞太太的丫鬟,名叫春梅。”乍一聽到梅姑娘這三個字時,王雙喜也同樣吃驚,因此,他找到和自家鋪子有生意往來的老板詳細打聽,那位老板在南味坊有一家分號,對勞老板鋪子里的事知道不少。 “我去南味坊時恰好也看到了這位梅姑娘,她就在鋪子里忙活,二十三四歲,看上去就是個很爽利的人,說的是帶著西北口音的官話。” 沈彤默然一刻,忽然問道:“西安城里的南方人多不多,有沒有官員或者世家大戶是南方來的?” 王雙喜道:“這就太多了,江南四大書院人才籍籍,蟬宮折桂者不勝枚舉,除了江南,兩湖兩廣和四川也有出名的大書院,科舉入仕的文官之中,十之七八都是南方人。無論是京城還是西北,只要有文官的地方,就一定有南方人。據我所知,就連秦王府的長史也是南方人。正是有了這些南方籍的官員在各地為官,南方的商賈才得以到各地做生意,只看西安城里的南味坊就知道了,有需才有供,正是因為有很多在西安生活的南方人,南味坊的生意才會這么好的?!?/br> 如果是從南方人這條線索去調查,那比登天還要難。 沈彤想了想,道:“那我們就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了。” 最笨的辦法有時也是最有效的。 沈彤口中的最笨的辦法,就是守株待兔。 許安對王雙喜和阿治道:“阿治是和梅勝雪照過面的,雙喜也去過南味坊了,明天開始你們兩個暫時不要在南味坊露面,我和路友去守著?!?/br> “小姐小姐,我也去南味坊守著吧,再說今天就是我發(fā)現的呢。”南味坊那地方,芳菲天天去也去不煩。 “明天我們還有別的事。”沈彤笑著拍拍她的小腦袋。 明天是初一,家里有個人每到這一天都要去上香。 這個好習慣以前是沒有的,至少是在沈彤去榆林之前是沒有的。 沈彤讓阿治他們跟過幾次,但是就連阿治這種受過專門訓練的飛魚衛(wèi)也沒有看出端倪。不想打草驚蛇,沈彤便沒有讓人再去跟蹤。 但是今天,桔子腳上踩到的朱砂讓她又起了疑心。 桔子很乖,平時只在沈家和許家兩個院子里玩耍。這兩家都不會有朱砂,而桔子偏偏踩到了。 朱砂昂貴,很多丹青高手都舍不得使用,道士用朱砂畫符,一張符能賣幾十上百兩銀子。 其實桔子是在哪里踩到的朱砂,也并不是一定要找到答案。 但是對于沈彤而言,家里有個欣嫵,那她就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所以次日,沈彤逃學了。 不可否認,活了兩世,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