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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他們都不是出自尋常百姓之家。 且,這些日子在老王府并不是白混的,他們學到了很多。 從行駛的時間來判斷,他們來的地方只有可能是煤青山和西山中的其中一座。 這兩座山一個在南一個在西,和老王府的距離差不多,但是卻截然不同。 西山風景優(yōu)美,前朝的王公顯貴們在此處建了大大小小十處莊子。太祖皇帝登基后,這十幾處莊子盡歸皇室。太祖皇帝先后將其中五座賜給了五位國公,一座賜給了自己的jiejie長公主,只留下四處做為皇莊。后來世事變遷,這些皇莊再次易主,不過,無論再怎么易主,這里都是京城里顯貴云集之處。 而煤青山卻不同,煤青山上的壽皇殿,曾經(jīng)停放過太祖皇帝的梓宮,如今,大行皇帝的梓宮也在這里。 蝦頭的心沉了下去,既然是讓他們這些人護著楊錦程,那就一定不會是西山。 楊家在西山也有莊子,這是當年太祖皇帝賜的,西山的莊子是楊家自己的地方,根本就沒有讓飛魚衛(wèi)來護著才能脫身的理由。 那么,他們來的地方,就是煤青山了。 傳聞大行皇帝鬼魂出沒的煤青山。 ------------ 第四六三章 群聚 黑暗之中,黑色的馬車行駛在山路上,如同鬼魅。 一里開外,兩騎沿著馬車的車轍,不緊不慢,若即若離,少了如影隨形的步步緊跟,即使馬車上的人經(jīng)驗老道,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 “姑娘,前面就是煤青山了?!甭曇衾飵е心昱犹赜械臏嫔#@是江婆子。 沈彤翻身下馬,拍拍火兒的腦袋,柔聲道:“自己找地方吃草去,聽我的呼哨。” 火兒用濕噠噠的鼻子蹭蹭沈彤,表示它聽懂了,然后搶在江婆子的馬之前,跑進黑暗之中。 沈彤和江婆子徒步前行.煤青山是帝王靈柩暫居之地,山道重新修過,雖不平坦,但也并不陡峭,早晨下過雨,月光下,車轍鮮明。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便看到一片果園,江婆子低聲說道:“這里不是停放先帝梓宮的地方嗎?怎么還有果園子?” 沈彤把從燕北郡王那里聽到告訴江婆子:“這是百果園,有福壽之意,壽皇殿在百果園的東南方向,按理說,這里會有羽林軍。” 說完,她便拉著江婆子躲進一片樹影之中。 片刻后,果然有一隊羽林軍經(jīng)過,是巡邏的。只是出乎意料,這隊羽林軍走過來之后,居然原路返回。 江婆子立時就明白了,湊到沈彤耳邊,低聲說道:“這些羽林軍是做做樣子,他們故意不往前面走,是不想撞上剛才的那駕馬車?!?/br> 沈彤點點頭,兩人不再猶豫,繼續(xù)跟著車轍印跡而去。 沈彤忍不住笑了,她對江婆子說道:“瞧,這像不像一只張開嘴的大口袋,要把我們這些人全都裝進去。” 江婆子不明白沈彤為何還能笑得出來,若是沒有看到這些羽林軍,她也沒有這種想法,可是看到羽林軍了,擺明前面就是陷阱,沈姑娘不但義無反顧,反而好像很開心似的。 此時,另一撥人已經(jīng)搶在那駕馬車之前埋伏在離壽皇殿不遠的大德殿。 太祖皇帝曾在此處宴請來自八大書院的大儒,洛邑書院的大儒汪而宣做一首,堪稱不朽之作。 因此,大德殿也隨著這道名揚天下。 那是大齊朝盛世之作。 幾年前,曾做過詹士府官員的鮑靖以死明諫,請?zhí)侍蠼粰?quán)崇文帝,讓皇帝親政。最終,鮑靖撞柱而死。 鮑靖之死間接導致了涵山衛(wèi)指揮使徐世基造反,一時之間,天下大嘩,街頭巷尾都在議論皇帝親政之事。 而鮑靖就是大儒汪而宣的學生。 太皇太后恨透了鮑靖,可鮑靖已經(jīng)死了,她便令人將汪而宣的著作搬來,逐字查找,最終硬生生在汪而宣的舊作中,查到汪而宣對前朝念念不忘,一心想要推翻大齊。 聞訊,汪而宣自盡,他兩袖清風,終生未娶,當時民怨積深,太皇太后不好公然連坐他的親友,便下令燒毀汪而宣所有著作,民間不得流傳。 后來,太皇太后令人封了大德殿,從此世上再無。 如今,這座大德殿已經(jīng)塵封多年,里面遍是蛛網(wǎng)灰塵,反倒成了上佳的藏身之處。 這時,幾個人匆匆走來,為首的是一位遍身綺羅的少年,道路兩側(cè)的石燈散發(fā)出淡淡燭光,把少年的臉映照得清清楚楚。 這是護國公世子楊錦程! 透過門窗的縫隙,埋伏在大德殿里的人也看到了這張臉。 “動手嗎?”一人問道。 被問的人端坐在官帽椅上,紋絲不動。 “你們不是也看到那駕馬車了嗎?楊錦程留了后手,我們?nèi)羰谴藭r動手,一定會上當?!?/br> “可是他是要去壽皇殿,進了壽皇殿,我們要動手就難了?!蹦侨藛柕馈?/br> “放心,楊錦軒是不會踏進壽皇殿的,萬一此事不成,他就要背負驚擾大行皇帝靈柩之責,沒有太皇太后懿旨,他決不會進入壽皇殿的?!惫倜币紊系娜苏f道。 果然,楊錦軒一行拐上了前面的岔路,并沒有去壽皇殿。 埋伏在大德殿里的人正要開口,就見又有人走了過來,這次來的是羽林軍。 煤青山駐扎著五百羽林軍,他們負責守護大行皇帝梓宮,但是現(xiàn)在走過的羽林軍,卻不像是例行巡邏。 他們只有六個人,行色匆匆。 待到他們從大德殿門前走過的時候,大德殿里的人看到原來他們不是六個人,而是七個,有一個人在他們中間,被他們護得緊緊的,因此遠看時根本沒有看到那個人。 雖已夏末,但是天氣依然悶熱,而那個人卻戴著披風,戴著風帽,看不出他的身形與樣貌。 “這人該不會是......”說話的人豎起手指向上指了指,意指天。 天子,皇帝。 他說的當然不是襁褓里的小皇帝,而是那位本應躺在壽皇殿梓宮里的那位大行皇帝。 坐在官帽椅上的人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今天這件事會如何發(fā)展。 蕭祎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