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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一口酒嗆進(jìn)咽喉,花無痕咳得眼睛都發(fā)紅了,他將酒壇扔到地上,“啪”一聲,酒香四溢,瓷片飛濺。 阮寧探究地看著他:“你知道寧景在何處?” 花無痕笑了:“他不會出現(xiàn)了?!?/br> 阮寧心里一顫:“他在哪?” 花無痕笑得意味深長:“就在你身邊啊嘔——” 看著伏在樹下嘔吐的人,阮寧心里升起淡淡疑惑。 她將心里那一股不安壓下,搖了搖頭,花無痕喝醉了。 寧景武功巔峰時尚需在此處避難,如今不能動武,能到哪里去? 花無痕的話不可信。 帶著這樣的肯定,她推門而出,去主院看望阿爹阿娘。 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從九幽口中聽到跟親眼見到畢竟不同。 主屋燈火通明,阿娘大嗓門隔著老遠(yuǎn)都能聽見。 阮寧心定了定。 阿娘這樣說話,阿爹必定沒事。 “小姐來了。”管家先前領(lǐng)將軍吩咐去藥廬請阮寧用膳,不料人不在。 前去寧國公府打探的人說阮寧入宮了,皇帝召她。 知曉人沒事,將軍夫婦都松了口氣。 阮寧剛踏入,就被阮夫人抱了個滿懷。 阮寧拍了拍她的背:“阿娘在宮中沒發(fā)生什么事吧?” 阮夫人摁著她坐下,喜氣洋洋:“無事,有寧國公在,能出什么事?” 她跟阮將軍心虛地對視了一眼,等著阮寧發(fā)火質(zhì)問。 結(jié)果阮寧絲毫沒提今日將她支出城外之事。 “無事就好?!彼馈?/br> 阮夫人仔細(xì)瞅著她的臉:“寧寧,怎么了?有心事?” 阮寧替爹娘夾菜:“沒有,奔波了一日,有些累?!?/br> 阮夫人松了口氣:“吃完快去休息,今日提心吊膽,幸好是過去了?!?/br> “對,叛黨之事了結(jié),平南王造反不成,多年隱患去了,日后可以安穩(wěn)很長一段日子。我們可以安安心心給寧寧找夫婿?!?/br> 阮寧懨懨的:“我不嫁人?!?/br> “不行!”阮夫人提高嗓門,她想到什么,神神秘秘道,“寧寧,你不知道,阿娘今日算是見了好大一出戲,全京城的夫人都看了場笑話。” “什么笑話?”阮將軍大口吃rou。 果然,阮夫人將筷子放下:“忠勤侯府寡居的世子夫人,這些年竟被二伯一家關(guān)在廟里磋磨。今日也不知她從何處得來的消息,進(jìn)宮見了鎮(zhèn)國侯府老太君一陣哭訴,太妃就在上首,二伯一家的臉色,那叫一個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br> 阮將軍大怒:“竟有這種事?世子當(dāng)年同前鎮(zhèn)國侯戰(zhàn)死疆場,沒留下子嗣,世子夫人可是封了誥命,他們豈敢?!” “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個無兒無女的可憐女人,他們也容不下。這一家心腸歹毒,霸占侯府,欺負(fù)世子夫人軟弱,若不是此次寧國公召所有人入宮,恐怕就要等到她的喪事了?!?/br> 阮夫人嘆息:“好生生的人,給他們折磨得皮包骨頭?!?/br> 她看著阮寧,意有所指:“女人這輩子一定要嫁個好人家,若是不嫁人,阿爹阿娘去了,你一個人如何立世?這世道對女子苛刻,廟里苦寒,我怎么忍心寧寧落到那個境地?阿娘只當(dāng)你年紀(jì)小渾說,親事爹娘已在準(zhǔn)備?!?/br> 她摸了摸阮寧的頭發(fā):“寧寧日后定會很幸福的。” 阮寧心緒雜亂,眉眼冷淡,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一定寫到出家~ ☆、055 055 夜里, 阮寧在院中打坐修練。 驀地,一道殺氣沖她而來! 仿佛來自幽冥地獄,強(qiáng)烈到周圍空氣也在不安顫動! 阮寧睜開眼睛, 眸中寒光四射。 “倉啷——” 她抽出長劍,沒有轉(zhuǎn)身,手腕翻轉(zhuǎn),長劍仿佛長了眼睛飛刺出去, 劍氣冷若冰霜,院中霎時猶如數(shù)九寒天。 來者悶哼一聲, 動作滯住了。 阮寧回頭,看著來人。 花無痕拍了拍掌, 眸中詫異一閃而過:“三日不見,阮姑娘令人刮目相看。功力提升這么快?” 這名老者,可是能跟他打成平手, 阮寧一劍制敵, 他心里翻起巨浪。 世上武者他見過許多, 從沒有見過進(jìn)階這么快的。 簡直不可以人來衡量! 就算是寧景那個怪物, 也未必有她這么快。 老人腹部插著一把劍,聞言苦笑一聲:“年輕人, 很厲害, 老夫甘拜下風(fēng)?!?/br> 他同樣大吃一驚,方才一劍他十拿九穩(wěn),若是上次見到的阮寧,他完全有把握避開花無痕取她性命。 可他怎么也沒有料到, 這才短短數(shù)日,阮寧竟又突破,武功早已在他之上。 老人渾濁的雙眼難以置信:“你是如何做到的?”這簡直不可能。 他從未見過武者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提升這么快。 “平南王伏誅,你逃了?”阮寧沒有回他的話。 老人正是平南王府那位武者。 “在下只是奉命行事?!崩先祟~頭滲出汗水。 “誰要你來殺我?”阮寧挑眉。 “王爺。這是王爺死前夙愿?!?/br> “我跟他的仇怨,至于讓他臨死都不忘?怎么說,都應(yīng)該找寧國公報(bào)仇才對。” 老者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老夫只聽吩咐行事,其他一概不知?!?/br> 阮寧:“這是柿子挑軟的捏?” 她將劍上血漬擦干凈,收入劍鞘中,剛坐下,卻突然想到什么,看著老者,“這個命令,是司馬劍親自下的?” 老者錯愕一瞬,好像不知道她問這個問題做什么。 阮寧:“是司馬劍親口所說?” 司馬劍伏誅的場面她雖不在,想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吩咐手下來殺人。而且,司馬劍此人,都要死了,不讓手下找寧國公報(bào)仇,反而來找自己?說不過去。 老者喃喃:“主子行事之前已留了密信,他說若是事敗,便叫老夫了卻他這最后一樁心愿?!?/br> 阮寧眼睛瞇了起來。 腦海里冒出三個字:林憮然。 她握了握劍柄。 將軍府侍衛(wèi)發(fā)現(xiàn)此處劍氣轟倒樹木的動靜,火速趕來。 阮寧讓他們將這條漏網(wǎng)之魚交給官府。 花無痕眸子里有些玩味:“小姑娘,咱們來比一場如何?” 他眼睛里沉郁一掃而光,不知想到了什么,頗有些躍躍欲試。 阮寧沉吟一瞬,長劍對著他:“來?!?/br> 高手對決,招招致命。 阮寧游走在生死之間,長劍劃破空氣,與花無痕兵刃相接,院中飛沙走石,樹葉亂舞。 他們從院中打到屋檐,又從屋檐打到街上。 兵器交接之聲不絕,不知驚醒幾家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