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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著被淡藍(lán)色結(jié)界包圍的巍峨仙宗,它和她離開時一樣,那么高高在上,那么遙不可及,這山上有她最愛的人,那個說一旦殺了魔尊,就立刻去找她的男人。 陸沉音往前走,想要上山,但封山結(jié)界直接將她趕了出來。 低頭看看腰間,她沒有宗門弟子的身份玉牌,是進(jìn)不去的。 她心里清楚,可她還是無法死心,她一次又一次想要闖入,結(jié)界一次又一次地將她彈開。 十幾次后,陸沉音已經(jīng)渾身都是傷了。 青玄宗是屹立修真界數(shù)千年,這里的封山結(jié)界又豈是她化神期修為可以闖入的。 陸沉音倒在地上,望著那堅不可摧的結(jié)界,她忍不住爬過去,使勁捶著結(jié)界,哽咽地喊著“師父”。 青玄宗內(nèi),青玄峰上,無音殿被玄靈道君的結(jié)界包圍,宿修寧躺在正殿的床上,面色蒼白,呼吸平穩(wěn)。 他一動不動,已經(jīng)以這種狀態(tài)沉睡了近一年。 嘉容樓主從來到青玄宗便一直沒離開,只為替宿修寧療傷。 這會兒夜深了,嘉容樓主離開了正殿去休息,而躺在床上近一年沒有反應(yīng)的宿修寧,平放一側(cè)的手指緩緩動了一下,眉頭也皺了起來。 可也僅僅是如此罷了,他依然沒有醒過來。 陸沉音在青玄宗山下哭了很久,喊了很久,可沒有一個人理會她。 青玄宗封了山,修生養(yǎng)息,所有弟子幾乎都閉關(guān)了,陸沉音哪怕哭壞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看她一眼,為她打開結(jié)界。 對他們來說,她已經(jīng)是個死了快一年的人了,如今突然出現(xiàn),恐怕還會引起恐慌。 陸沉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暈過去的,好像絕望到了極點,無力到了極點,她強撐著的精神終于崩潰了,人也昏迷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她靠在一棵樹上,她頭很疼,聽見朝露激動地說:“你終于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陸沉音低頭看看自己,滿身臟污,狼狽得很。 “你把我?guī)У竭@的?” 朝露說:“天亮了,你在那里有些危險,所以我把你帶到了這里?!彼q猶豫豫地說,“我知道這話你不愛聽,但如今青玄宗封山,玄塵道君……啊不,玄塵仙君閉關(guān)了,他肯定是不會出來的,你也進(jìn)不去,不如……你先找個地方修煉,回我們之前在的竹屋也可以,說不定他閉關(guān)出來就來找你了呢?” 陸沉音聽了它的話點點頭,卻不知到底聽沒聽進(jìn)去。 她爬起來,身子搖晃了一下,最后看了一眼青玄宗的方向,決定在宗門附近找個地方暫時住下來,一邊修煉,一邊等青玄宗打開封山結(jié)界。 朝露見她沒再執(zhí)迷著回去,輕輕松了口氣,老老實實呆在她手里,跟著她去了附近的鎮(zhèn)上。 陸沉音意識混亂地隨便找了間客棧,本想開個房間長住下,誰知還不等她開口,客棧里就亂了。 “是魔修!這里竟然有魔宗余孽!他們好大的膽子!” 不知是誰喊了這么一句,所有住店修士都拿出了武器,陸沉音看了一眼,注意到其中似乎有流離谷弟子。 她又看襲擊他們的人,果然,熟悉的魔氣和熟悉的行事風(fēng)格,的確是魔宗余孽。 這些魔修修為都不低,最高的已經(jīng)元嬰了,陸沉音又看看修士這邊,修為最高的是一名流離谷弟子,將將筑基大圓滿。 那元嬰魔修冷聲道:“竟敢私下里如此羞辱議論我宗主,你們找死!” 他一聲令下,十幾名金丹期魔修便動了手,陸沉音很清楚修士這邊完全不是對手,如果真打起來,他們必死無疑。 陸沉音再次望向流離谷弟子,看著他們身上靛藍(lán)色的衣袍,似乎想到了江雪衣俊秀的臉龐。 最是護(hù)短的江師兄,最是外冷內(nèi)熱的江師兄,他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同門出事。 朝露劍自動自發(fā)地出鞘,帶著nongnong的露水劍氣掠至一眾修士面前,強大的劍氣保護(hù)了他們,那群魔修見此,全都望向了陸沉音。 陸沉音站在客棧一角靜靜地回望過去,面紗遮擋了她大部分臉,她只露出一雙眼睛,語氣毫無起伏道:“想打架,跟我打?!彼罩?,劍尖指向為首的魔修,“過來送死。” 那魔修定定地看了她一會,腦海中深刻記著的畫像讓他立刻想到了自己得到的指令。 他們到底不是魯莽之徒,剛才暴露身份也是因為那些正道修士話說得太過分,把堂堂魔宗魔尊說成蕩.婦,他們實在忍無可忍。 如今看到一個和目標(biāo)任務(wù)如此相像,修為卻不太符合,他們完全不是對手的女修,眾人對視一眼,都收了兵器化作一陣黑煙離開。 眾修士方才害怕極了,如今見轉(zhuǎn)危為安,都松了口氣圍上陸沉音,有感謝的,有詢問她身份的,陸沉音唯獨看了一眼流離谷的筑基弟子,也沒回復(fù)他的問候,直接走了。 不多時,江雪衣從外面趕回來,方才沒打起來,客棧內(nèi)也沒什么痕跡,他并不知道發(fā)生過什么,還是師侄提起來他才知道。 “你說有個女修救了你們。”他聲音很低地說。 “是的師叔,我問那位道友來自何處,她沒理我,直接走了?!睅熤陡锌?,“雖然她蒙著臉,但那氣勢,是個劍修無疑了,我觀那些魔修修為最高的都元嬰了,可她一下子把他們?nèi)珖樑芰?,修為估計也得有化神了吧?”師侄一臉向往,“真厲害啊,她一定是哪個仙宗的長老吧?” 江雪衣緩緩站了起來,解下伏羲琴,輕聲道:“你坐下?!?/br> “嗯?”師侄不明所以,但還是坐下了。 “我要看看你方才的記憶,你別反抗,否則會受傷?!苯┮螺p輕撥動琴弦,平靜說道。 師侄老老實實把記憶給江雪衣看,江雪衣一開始確實非常平靜,好似什么都引不起他心緒波動了,直到—— 他看見師侄記憶里那個身影。 一身青色衣裙,發(fā)間攢著一朵白玉珠花,手中握著朝露劍——是陸沉音。 朝露劍聞名已久,但真正見過的人沒幾個,更何況是客棧里這些修為淺薄的修士。 他們沒因此驚訝,情有可原。 江雪衣手一頓,他的心亂了,琴音也亂了。 他低下頭,茫然地看著琴弦,還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