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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說話間下了樓正要出門,迎面卻見兩衙役帶著一年輕姑娘進來了,那姑娘面孔灰白下巴尖尖,眼珠因為恐懼而不住瑟縮,見到鄒儀他們愣了一愣——正是蘭娘!小鈺見狀也不禁愣住,忙問那衙役:“怎么回事?”那衙役忙答道:“回蔣小姐,據(jù)證人詞,這位姑娘之前和死者單獨在屋里呆過?!?/br>作者有話要說:我來更新啦!第49章第四十九章鄒儀飛快的同青毓對視了一眼。那衙役甫一說完,就見蘭娘忍不住一個顫抖,她狠狠的咬了下嘴唇,咬得嘴巴都歪了,好不容易才擠出一絲聲音道:“不……不是我……”鄒儀瞧著她的纖細脖頸上頂著個烏黑油亮腦袋,雖不大,但因脖頸過于纖細,總覺得會一不小心折斷。蘭娘算不上多漂亮,但年輕的小姑娘,青春擺在這里,也丑不到哪里去,更何況男人見到年輕的女孩兒總歸是要心軟的。鄒儀嘆了口氣,輕聲道:“蘭姑娘?!?/br>蘭娘正被帶著往前走,聽了腳步一頓,顫顫的抬眼看他,就見鄒儀沖她安撫的笑了笑。鄒儀這人輪廓溫柔,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看了就叫人心情舒展,蘭娘不由得也放松了沖他回笑,就聽鄒儀道:“蘭姑娘,不必擔(dān)心?!?/br>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她不禁臉色一白,鄒儀卻微笑著說:“我之前在大堂聽書,是親眼看見尸體被如何抬下來的,死者身高五尺多一二,左胸有一匕首自上由下,顯然是被比他高的人所刺,可蘭姑娘至多不過四尺半,這差距大得很,蘭姑娘不必擔(dān)心?!?/br>蘭娘聽罷面孔出現(xiàn)一絲血色,僵硬的點了點頭:“是這樣最好,謝鄒大夫吉言?!?/br>說著身后的衙役不耐煩的催促了一聲,她忙閉上嘴,低眉順眼的上了樓。小鈺,也就是蔣鈺本在旁默不作聲聽著,見蘭娘上了樓才將目光轉(zhuǎn)到鄒儀身上,沉聲道:“我聽她叫你鄒大夫,鄒大夫,你怎地這樣信誓旦旦兇手必然比死者高大?為什么不是死者不甚跌倒時候,兇手趁機刺入他體內(nèi)的?”鄒儀看著小姑娘的朝氣眉眼,很有刨根問底的意思,不禁微笑道:“我不過是粗粗一看,這驗尸的活兒,還得是仵作來干。”她還想說甚么,青毓插話道:“快些走吧,再晚天就黑了,回去不方便?!?/br>幾人應(yīng)了一聲,蔣鈺便也閉上了嘴,她領(lǐng)著三人去了衙門辦暫住證。本來衙門這地方只要沒有案子,水的很,渾水摸魚一個下午差不多了就該放衙,只是出了這么一場禍?zhǔn)虏派R的,許多人都不曾顧上吃飯,陰森森的衙門里頭飄蕩著一股厚重怨氣。蔣鈺領(lǐng)他們到辦暫住證的地方,卻被告知沒他們的事兒準(zhǔn)備放衙不辦了,她喊幾個匆匆路過的同僚替他們□□,要么只做雙耳聾,要么講自己忙得腳不沾地,要么打太極道不合規(guī)矩。她恨恨的在門口站了一刻鐘,卻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鄒儀見狀寬慰她道:“蔣小姐,既然他們打算放衙,明日再來就好?!?/br>蔣鈺抬頭瞥了他一眼,鹿似的大眼睛狠狠射出兩道光:“呸!一幫尸位素餐的玩意兒,明明還有半個多時辰呢!”鄒儀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只是微笑著想:果然還是初入官場的年輕人,一腔有所作為的熱血撞上渾濁無能的泥沼,現(xiàn)在火氣這樣大,過個三年半載只怕被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蔣鈺不知道鄒儀這樣想她,若是知道必然得給他狠狠的來一拳。然而她并不會讀心術(shù),不但不知道,還瞧著這三人可憐,見外面天色已是烏漆墨黑,便連聲道了歉,去衙門附近的小客棧開了三間房請他們睡一晚。這下倒輪到鄒儀吃驚了。蔣鈺付了客棧的錢一回頭,就見鄒儀盯著她背影瞧,觸及目光又挪開,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她一臉的莫名,正打算瞧個究竟,卻見鄒儀旁邊的光頭和尚上前一步,巧妙的擋住了她的視線。旁人的事她也不便多管,手頭還有個新鮮熱乎的命案,她囑咐幾句便告辭,趕往案發(fā)客棧。這客棧算不上如何好,但有熱湯熱水熱飯菜,對于這群窮得叮當(dāng)都不響的人來說,實在是神仙般的日子。鄒儀雖沒考上功名,書也不怎么讀,但那一丁點兒讀進去的書卻叫他有了文人清骨,當(dāng)時他是想喊住蔣鈺的,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連個銅板都沒有,那骨頭就不由得軟了下來。鄒儀吃完飯,在廳堂里坐了會兒,瞧著時候差不多回房去,卻見青毓坐在床邊洗腳,見他來了烏溜溜的眼珠一轉(zhuǎn),露出個笑來:“我退了我那間房,同你擠擠?!?/br>鄒儀靜靜看著他不說話,又聽他道:“實在是想你想得緊,晚上沒有你就睡不好,你可別把我趕出去?!?/br>鄒儀坐到他身邊,輕輕抱了抱他,抱著他的時候摸到他硬邦邦的口袋,里頭有些碎銀子,想來是退房得的錢。青毓任憑自己被抱了會兒,待洗腳水涼了一半才輕輕掙開,擦干凈腳上了床。鄒儀洗漱一番跟著鉆進了被窩。這是單人床,一條被,以前兩人雖睡一張床卻是兩床被子,這一床被人若是分得開了總覺得肩膀處漏風(fēng)冷得很,于是越發(fā)挨得緊。青毓仰面躺著,抓住鄒儀的一只手放在肚皮上,鄒儀能感受到他一呼一吸時肌rou的顫動。過了好一會兒,鄒儀鼻尖都是溫暖干燥的氣息,迷迷糊糊的要睡著,忽聽青毓低聲道:“你不要生我氣?!?/br>這話讓他驟然清醒了,愣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是講退房換銀子的事,他不禁笑開了,用指關(guān)節(jié)刮了刮青毓的掌心:“怎么會同你生氣,窮有窮得過法,我們一沒偷二沒搶,對得起天地,怎么會生氣。我只是……心里有點兒煩,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br>青毓啞聲道:“我也是。”在黑暗中兩人面面相覷片刻,都不禁笑了起來。待笑夠了鄒儀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放輕松道:“好了好了,明天起早去辦暫住證吧,我那藥堂的工錢可不能讓他們占便宜去?!?/br>第二日一大早蔣鈺就去領(lǐng)他們辦暫住證,倒是沒過分為難,鄒儀拿了證,換了份工,工錢漲了不少,青毓東山也同工頭商量提了工錢。不過雖有了錢,但這錢若是住了客?;疽簿捅2蛔《嗌伲夥孔痈遣恍?,他們不得已還是賴在蘭娘家里,只交了一筆小小伙食費,順帶干活。蘭娘的爹常年都是一副人人欠他五百兩的嘴臉,她娘收了錢倒是好些,時不時露出個笑容來,可蘭娘知道他們?nèi)兆悠D難抹不開臉,之前死活不收,后來被親娘提去房間嘰里呱啦一頓,才勉強收了。這日子過得順溜,本該是無憂的,可鄒儀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