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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合成五萬,號稱十萬,揮師北上伐燕。桓容有縣公爵位,手下也聚起一定實力,但同各州刺使相比依舊不夠看。別說掌控府軍的桓大司馬和郗刺使,就連桓沖、袁真等人揮一揮衣袖,都能將他現(xiàn)下的勢力輕易打散。“根基淺啊。”坐在車廂內(nèi),桓容推開車窗,看著并行的一隊私兵,不禁咂舌。這些都是袁真的私兵,比人數(shù)論裝備,遠(yuǎn)超桓容手下這幾百人。但論個人實力,比單打獨斗,桓容相信,放出典魁這個人形兵器,基本能揍趴他們?nèi)?。就是遇上劉牢之,估計也能?zhàn)個旗鼓相當(dāng)。一路之上,桓容遇上三股私兵,滿臉都是好奇,很是開了一回眼界。殊不知,別人看到鹽瀆這支隊伍,同樣是吃驚不小。不提堪比裝甲的武車,不提載重驚人的糧車,單是青壯手中的竹盾竹槍就足夠吸引眼球。竹盾將近一人高,立起來能組成一面盾墻。竹槍更是夸張,按照魏時定下的尺寸,槍身遠(yuǎn)遠(yuǎn)超過一丈。槍頭削尖,組成槍陣,甭管是人是馬,沖到陣前十成十會串成血葫蘆。還有私兵身上的竹甲和木甲,只聽蜀地有蠻人擅制藤甲,沒聽說晉地有類似的工匠。對此,桓容只能聳聳肩膀。誰讓公輸長是魯班的傳人,最擅長玩木頭。皮甲不夠用,只能用木甲和竹甲。要是能撿漏撿到歐冶子的后人,早給典魁配上一柄巨劍,哪怕不開刃,掄起來也能砸死幾個。巨劍不趁手,直接上狼牙棒。這樣的人形兵器放出去,絕對能橫掃戰(zhàn)場。進(jìn)入兗州之前,桓容在途中稍停,等來劉牢之率領(lǐng)的軍隊,合兵一處再繼續(xù)出發(fā)。這是郗刺使的好意,為的是確保途中安全。桓容自然不會謝絕,樂呵呵的迎來劉參軍,下令埋鍋造飯,盛情款待一番,待酒足飯飽再行啟程。“數(shù)日不見,容甚是想念。”“府君客氣。”比起之間見面,桓容明顯有了不同,劉牢之不是沒有察覺,但以現(xiàn)下的立場,還是裝糊涂比較好。武車經(jīng)過二度改造,重量稍有減輕,威力卻不減分毫。劉牢之在車前站定,略微掃過幾眼,就知車身不簡單。桓容并不在意,任由他看,不忘向他介紹隨行的兩名舍人,并告知石劭留在鹽瀆,北伐期間代他掌理縣政。“潁川?”鐘琳和荀宥拱手見禮,聽到二人出自潁川,劉牢之有片刻的怔忪。桓容笑著道:“不瞞劉參軍,鐘舍人和荀舍人俱為潁川高門之后?!?/br>話不用講得太明白,聰明人都該清楚。劉牢之點點頭,沒有繼續(xù)追問。彼此見禮之后,將桓容拉到一邊,取出郗刺使的書信,鄭重道:“想必府君已知,庾始彥逃離建康。”“我知?!?/br>“那府君可知,現(xiàn)下,人就在京口?!?/br>“什么?!”第六十五章送上門的金子庾希逃出建康,桓容早已經(jīng)得知。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人竟然逃去了京口。到底是自己去的,還是被郗刺使抓去的?“相關(guān)內(nèi)情,使君信中俱已寫明,仆不便多言。使君令仆當(dāng)面告于府君,前青州刺使,現(xiàn)為海陵郡守的武沈是庾希外兄,此番將隨大軍北上,就在桓使君帳下。府君如若遇上,需得謹(jǐn)慎應(yīng)對?!?/br>桓容點點頭,謝過劉牢之,趁眾人架設(shè)營地時,獨自登上武車,關(guān)上車門,展開郗愔的書信,仔細(xì)看了起來。郗刺使是老謀之人,想要讀懂他的書信,絕不能只看字面意思,必須耗費腦筋研究,深思字里行間是否存在暗示。這樣一想,桓容又覺得頭疼。愛好什么不好,偏愛玩猜猜看!遇上直腦筋,別說讀懂信中暗示,估計連話都聽不明白。桓容靠上車壁,想起初見郗刺使,面對兩只麻雀的尷尬,不由得嘆了口氣。“缺乏經(jīng)驗,還得多練!”信中寫明,庾希并非被郗愔抓去,而是在乘船逃出建康之后,主動找上京口。說起他這一路,也算得上險象環(huán)生。絕不會有人想到,堂堂的士族家主竟會藏到鮮卑胡的商船中,借機躲開府軍的盤查。然而,胡人可不是好相與的,尤其常年走南闖北,和各族打交道做生意的鮮卑胡商。庾希給出的價錢不低,甚至可以說豐厚,但架不住人心貪婪,欲壑難填。船剛出了建康,鮮卑胡商就要坐地起價,從之前的五十金增至一百斤。并且,隨行的部曲都要以人頭付錢,每人一匹絹,絕不能再少。庾希當(dāng)即大怒,卻被胡商威脅,如果不合作,商船立刻掉頭返回建康,將他交給朝廷,總能換些好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庾希咬碎大牙和血吞,答應(yīng)了胡商的條件。胡商并沒能高興多久。等船至海陵,海陵郡守派人接應(yīng),庾希率部曲下船,做的第一件事是感謝外兄武沈,第二件就是借出人手,屠滅兩船鮮卑胡。無論是威脅他的船主,還是壓根不知底細(xì)的船夫,不管是鮮卑奴還是船上雇傭的漢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抓出來砍頭,尸體綁上大石,沉入河底。為保消息不泄露,兩艘商船當(dāng)場焚毀,借村民口口相傳,言是鮮卑胡分錢不均,出現(xiàn)內(nèi)訌,一番廝殺之后,彼此放火燒船,最終同歸于盡。如果是漢家船只,官府必會仔細(xì)詳查,就算是海陵郡守也未必能兜得住。換成鮮卑胡商,別說燒了兩條船,哪怕數(shù)量多出幾倍,晉朝的官員也不會自找麻煩,百姓更不會心生慈悲,反而會拍手稱快。庾希殺人泄恨之后,將帶來的金子交給武沈,同其商議,此番逃出建康,絕不能再回去,更不能被桓大司馬的人發(fā)現(xiàn),否則必死無疑。兩人商議的過程,信中并未詳敘。只因庾希人在京口,卻不是以犯人的身份被關(guān)押,投靠郗刺使的部曲知道有限,能透出這些消息已是不容易。武沈也不是傻子,收留庾希是看在親戚份上。但和他一番對話,知曉他竟是隱瞞消息,獨自逃出建康,別說暗中通知庾邈等人,就是宮里的庾皇后都丟在了腦后!這樣一想,武沈不由得脊背發(fā)涼。這樣的人可以信任?庾柔庾倩為了家族甘愿赴死。庾希為了自己性命,竟是連嫡親的兄弟都不顧,自己和他僅是表親,難保哪天不會落到庾柔兩人的下場。然而,讓武沈向朝廷舉發(fā),或是暗地給姑孰送信,他又做不到。庾??梢粤H不認(rèn),他卻過不去良心那關(guān)。好在北伐日期將近,武沈接到官文,即將帶兵前往兗州。這給了他借口,能夠暫時擺脫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