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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桓容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6

分卷閱讀126

    郡公世子竟成隊主,只能領(lǐng)兩百人,簡直是開了魏晉先河。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

三十軍杖打下去,半點不留情面,桓熙不殘也會重傷。

桓容開口求情,桓溫執(zhí)意要打。

前者越是求,后者越要打得厲害。

三次過后,桓容沉聲道:“兒不敢違逆阿父?!痹捖渫说揭贿叀?/br>
桓大司馬臉色發(fā)青,險些真吐出一口老血。

桓熙完全傻了,被府軍拖到帳外,竟然忘記了掙扎,直到軍杖加身才發(fā)出一聲慘叫,一聲更比一聲高。

桓容立在帳中,察覺到刺在身上的目光,抬起頭,不閃不避,直直迎上桓大司馬的視線。

事已至此,他不打算再讓步,也不能再讓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渣爹既然要他死,他又何必客氣。

早晚都要撕破臉皮,理當以直報怨,寸步不讓!

第六十八章叔侄敘話

三十軍棍打完,桓熙已是脊背青腫,不省人事。

監(jiān)刑官顯然手下留情。

別看學(xué)血檁子一道壓一道,腫起來有兩指高,更有幾處鮮血淋漓,不過是表面看著嚇人,養(yǎng)上一段時間,并不會傷及根本。

換成其他人,三十軍棍打下去,此刻怕已經(jīng)殘了。

行刑完畢,桓熙被拖入帳中,臉色青白,幾乎沒了人色。

桓大司馬令人將他抬回前鋒右營,無需吩咐,自然有醫(yī)者前往診治。

淡淡的血腥味飄在帳內(nèi),桓容垂首斂目,不再出言。

兩份調(diào)兵令前,用不著他繼續(xù)和渣爹硬扛,在座諸位大佬已是摩拳擦掌,等著和桓大司馬好生理論一番。

桓大司馬權(quán)傾朝野,無人敢輕掠其鋒,遑論出言相激。

現(xiàn)下的情況完全不同。

荀宥和鐘琳施計,在軍營廣播流言,桓容借竹簡設(shè)下陷阱,將桓大司馬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一個處理不慎,十成要犯下重怒。

如果桓溫奪下北府軍,在場的人合起來也奈何不得他。

問題在于郗愔沒有丟官,軍權(quán)仍牢牢握于掌中,加上各州刺使助陣,一對多,桓大司馬必須讓步,否則北伐定會出現(xiàn)波折,別說取勝,大軍能不能出兗州都是未知數(shù)。

桓容退到郗愔下首,盡量減少存在感。

郗刺使笑看他一眼,明顯表示:做得好,孺子可教。

帳中寂靜片刻,豫州刺使袁真率先開口,質(zhì)問調(diào)兵一事。其后,諸州大佬紛紛加入,同桓大司馬唇槍舌戰(zhàn)。

郗愔始終沒出聲,穩(wěn)坐釣魚臺,半點不擔(dān)心。

郗超暗中焦急,奈何官位不高,話剛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打個不恰當?shù)谋确?,公司大佬會晤之時,一個小職員開口蹦高,無論怎么看都不合適。

難得抓住機會,包括桓沖和桓豁在內(nèi),都在和桓大司馬討價還價,意圖在北伐過程中爭取更多好處。

作為揭發(fā)調(diào)兵令,將把柄送到眾人手中的“功臣”,桓容無需開口,就能在“談判”中受益。

其一,鹽瀆帶來的步卒役夫全部保留,除非戰(zhàn)事急迫,無人可輕易調(diào)動。

其二,之前僅領(lǐng)旅威校尉虛銜,并無實際權(quán)力,現(xiàn)下調(diào)入前鋒右軍,擔(dān)任運糧官一職,手下新增兩千人,半數(shù)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陣的老兵。

桓熙被降職,郗愔借機發(fā)力,推出劉牢之擔(dān)任前鋒將軍,統(tǒng)領(lǐng)五千步卒。

桓大司馬不想答應(yīng),奈何被人抓住小辮子,想要安撫下眾人,繼續(xù)北伐,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當場寫下官文,蓋下官印。

至此,一場針對桓容的陰謀終于落幕。

離開軍帳之后,桓容笑著向郗愔道謝,心下明白,不是桓熙莽撞行事,事情不會這么順利。

是不是該尋機感謝?

桓容搖搖頭,還是算了。

萬一桓熙禁受不住打擊,造成嚴重后果,他會相當過意不去。

“瓜兒?!?/br>
正向前走,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喚他。

桓容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桓沖站在十步遠,正向他招手,示意他過去。

“叔父。”桓容快步上前行禮。

“隨我來?!被笡_沒有多說,示意桓容跟上。

典魁和錢實當即皺眉,卻見桓容擺手,只能退后兩步跟隨,沒有著急上前“搶人”。

桓沖的營帳靠近中軍大纛,距桓溫營帳不到三百米。

叔侄倆一路步行,桓容用心觀察,發(fā)現(xiàn)桓沖手下的兵卒極是精悍,比戰(zhàn)斗力,怕是不亞于桓大司馬和郗刺使手中的府軍。

“進來吧?!被笡_掀起帳簾,當先走入。

桓容跟著桓沖進帳,見帳簾落下,典魁和錢實都被擋在帳外,心下略有些不安。

“坐?!?/br>
桓沖推開矮桌,當先正身坐下。

桓容咬了下腮幫,壓下心中忐忑,端正的坐好,向桓沖行晚輩禮。

桓沖笑了,這是兩人見面以來,他第一次笑。

“我曾同兄長言,諸子侄中,唯你之才可用??上А被笡_搖搖頭,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桓容不知道對方有何打算,只能硬著頭皮道:“叔父之言,容不甚明白。”

“不明?”桓沖看著桓容,視線猶如鋼針。桓容咬緊牙關(guān),額頭隱隱冒汗。

不知過了多久,桓沖又笑了,笑聲低沉,像是琴弦撥動?;溉葑哉J不是聲控,仍禁不住有些耳根發(fā)熱。

換做后世,這樣的熟男一亮相,肯定風(fēng)靡老中青三代。

“不明就不明吧。你未及冠便入官場,又是初臨戰(zhàn)場,謹慎些總沒錯?!?/br>
桓容咽了口口水,心如擂鼓,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在桓沖面前,他像是沒有任何秘密。哪怕是面對桓大司馬,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今日之事,你終究稍顯莽撞?!被笡_收起笑容,沉聲道,“稍有差錯,受軍棍就不會是桓熙?!?/br>
“叔父?”桓容面露詫異。

“我知你是為了自保,手下亦有幾個能人,但行事之前需仔細考量,不是有郗方回,區(qū)區(qū)兩份調(diào)兵令不會成事。”

換句話說,桓容雖然聰明,到底實力不強。

就像一個沒有經(jīng)驗的釣者,拋出鉤子,魚兒是否上鉤,不是其所能決定。同理,借桓熙拋出引子,各州刺使如何反應(yīng),事情如何發(fā)展,絕非桓容能輕易掌控。

沒有郗愔表明態(tài)度,袁真率先出言,各州刺使再是心懷不滿,也只會暗中有動作,未必敢于得罪桓大司馬,更不會如當場討價還價,唇槍舌劍。

如此一來,流言傳播再廣也是沒用。

桓容思量片刻,額頭冒出冷汗。

“想明白了?”

“是。”他還是想當然了。

歷史上,桓大司馬的手握府軍,掌控姑孰京口,即便北伐失敗,照樣說廢帝就廢帝,誰能擋得住?

今天的計劃實在驚險,稍有不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