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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桓容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9

分卷閱讀149

    ”

“誰說不是!”

用過膳食,士卒役夫各自散開。

雖說營地面積不小,但眾人并不會成日呆在營地。尤其是役夫,營地需要的木材,牲畜消耗的草料,都需外出搜集。

好在大軍臨河扎營,不似旁處干燥,每日能搜集到足量的草料。

隨著進入九月,草料越來越難尋。淺一些的河流逐漸干涸,現(xiàn)出成片河床。

有經(jīng)驗的役夫發(fā)現(xiàn)河床邊出現(xiàn)異狀,好奇的挖開土層,當即瞪大雙眼,連忙轉(zhuǎn)身回營,臨走不忘背上捆好的草料。

“蝗蟲?”

劉牢之擅長兵事,于農(nóng)事僅是一知半解。

他知大旱之后必有蝗災(zāi),只是沒想到,現(xiàn)下就出現(xiàn)苗頭。

役夫躬身立在帳下,手里抓著兩只飛蝗。由于剛剛成蟲,尚未來得及禍害莊稼,兩只蝗蟲個頭一般,一把就被役夫捏死。

劉牢之沒有經(jīng)驗,詢問謀士,曹巖等人均是搖頭。

他們擅長軍事謀略,知曉朝堂斗爭,關(guān)于蝗蟲,實屬能力之外。再者言,這些蝗蟲出現(xiàn)在北地,于晉朝并無關(guān)礙。如果就此成災(zāi),北地糧食絕收,或許能逼慕容鮮卑盡快投降,未必是壞事。

桓容走到帳前,恰好聽到這番言論,臉色微沉,拳頭攥緊。他知道以時下的環(huán)境,謀士此言并無過錯,可當真接受不了。

蝗災(zāi)發(fā)生,慕容鮮卑固然不得好,但受災(zāi)最重的卻是北地漢家百姓!

大軍未至,他們要受胡人壓迫,衣食不濟,朝不保夕。

大軍來了,他們照樣被搶走糧食,前途難料。

如今災(zāi)情出現(xiàn),這些謀士不思百姓,只想著災(zāi)難能讓己方獲取好處,這樣的北伐有何意義?

一瞬間,桓容很想掀開帳簾,沖進帳中“爆發(fā)”一回。

權(quán)衡之后,終究是理智壓過情感,桓容深吸一口氣,壓下驟起的憤怒和煩躁,用力咬住腮幫,隨痛感加深,人也逐漸冷靜下來。

不能沖動。

沒有半點好處不說,更會平白無故得罪人。

以他晉朝官員的身份,在北地治理蝗災(zāi),實屬“叛國”行為。必須想個辦法,既能救一救百姓,又不會引來眾人質(zhì)疑。

何況,鄴城好歹下過一場雨,其他郡縣多是滴雨未下。鄴城外都有蝗災(zāi)跡象,其他郡縣未必能夠免災(zāi)。

水災(zāi)旱災(zāi)有局限,蝗災(zāi)則不然。

蝗蟲會飛!

如果靠近晉地的郡縣出現(xiàn)蝗災(zāi),當?shù)氐募Z食被禍害完,這些蝗蟲豈會不往南飛?皆時,所謂的“借天災(zāi)之力”完全會淪為笑話!

想到這里,桓容不禁開始擔心鹽瀆。

如果鹽瀆遭遇天災(zāi),未知石劭能否從容應(yīng)對。

軍帳中,隨桓容的到來,氣氛稍有變化。

劉牢之將他讓到左側(cè)上首,桓容沒有推辭,同眾人拱手見禮。

“蝗災(zāi)之事,桓校尉想必已經(jīng)得知?”

當著曹巖等人,劉牢之并未喚他容弟,而是以官職替代。

“回將軍,仆已得知?!?/br>
“桓校尉可有主意?”

“未知將軍與諸位同僚可有計較?”

曹巖等人紛紛出言,細說其中條理。劉牢之不時點頭,顯然傾向于放任不管。

無論幾人說什么,桓容都沒有出言反駁。

直到話音落下,劉牢之二度問他意見,桓容才緩緩說道:“將軍,仆有一議,只是有些不循常理,怕會招來非議?!?/br>
非議?

“桓校尉但說無妨?!眲⒗沃谅暤溃敖袢諑ぶ兄?,出你之口,入我等之耳,不會再有他人得知?!?/br>
“多謝將軍?!?/br>
桓容定下心神,組織一下語言,發(fā)現(xiàn)“曲折委婉”沒法達到目的。干脆開門見山,直接道:“將軍,以仆之見,這些蝗蟲可緩解軍糧之急?!?/br>
什么?!

“桓校尉莫要戲言。”

“非是戲言?!迸c其干巴巴的說,不如直接動手,桓容請示劉牢之,遣幾名役夫再去發(fā)現(xiàn)蝗蟲的河灘。

“最好能多尋些,仆為諸位演示?!?/br>
“好?!?/br>
劉牢之是痛快人,當即令人去尋蝗蟲。

桓容知曉時人對仙神的敬畏,沒有勞動他人,而是擼起袖子,打算自己動手。

秦璟身份特殊,不好在營中四處走動,秦儉和秦雷等以部曲身份跟隨,見桓容令人尋來干柴,架起木堆,難免心生疑惑。

“你在這守著,我去尋郎君!”

“好!”

秦儉調(diào)動部曲,圍在柴堆四周,秦雷轉(zhuǎn)身返回武車。

秦璟倚在車中,翻閱桓容沿途記錄的手札。蒼鷹和黑鷹站在矮桌上,鋒利的腳爪站不穩(wěn),仍不敢鳴叫抗議,遇上秦璟轉(zhuǎn)頭,還要湊過去蹭蹭手背,全力討好。

做鷹做到這份上,除了心酸只有心酸。

蒼鷹尤其不滿。

闖禍的又不是它,憑啥一起挨罰?

黑鷹轉(zhuǎn)過頭,蓬松胸羽,繼續(xù)討好秦璟。對于同伴的抱怨,全當沒看見。

“郎君?!鼻乩自谲囃獾溃班挸浅霈F(xiàn)蝗災(zāi),桓府君言,蝗蟲可解軍糧?!?/br>
秦雷的耳力遠朝尋常人,劉牢之自信聲音不會傳出帳外,殊不知全被他聽入耳中。

“果真?”秦璟推開車窗。

秦雷點頭,道:“桓府君命人去尋蝗蟲,并在營中架起柴堆。仆不甚解,特來稟報郎君?!?/br>
蝗蟲,軍糧,柴堆?

秦璟腦中靈光一閃,驚訝得挑起眉尾。

“郎君?”

“我去看看。”

秦璟推開車門,躍下車轅。

他現(xiàn)下的身份是桓容舊友,北地商旅。留在營中的原因是桓沖出面,欲高價再購萬頭牛羊。

交易雙方心知肚明,買羊的是桓沖,出錢的是桓大司馬。為此,秦璟加價毫不手軟,最終敲定契約,桓容都擦了一把冷汗。

這筆生意做下來,渣爹估計會rou疼得睡不好覺。

軍帳前架起兩個火堆,一堆架鍋燒起滾水,另一堆上放著一面盾牌。

沒錯,就是盾牌。

金屬制成,導(dǎo)熱快,一名前鋒軍幢主“友情”奉獻。

水滾了三滾,盾牌燒熱,尋找蝗蟲的役夫扛著麻袋歸來。

袋子倒在地上,幾只蝗蟲從袋口蹦了出來。

“抓??!”

桓容只需動動口,部曲私兵一擁而上,幾只大腳踩下,蝗蟲當場扁平。

他說的是抓住,不是踩??!

桓容無語望天,揮揮手,讓動腳的幾位壯士靠后,喚役夫處理蝗蟲。

“除掉蟲翅后腿蟲須,用水洗凈,入滾水燙煮。其后撈出瀝干,置于盾上烘烤?!?/br>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

“桓校尉!”曹巖滿面驚愕,聲音都些變調(diào),“你說的軍糧該不會是蝗蟲?”

“自然。”對于這位的反射弧之長,桓容頗有些驚訝。他之前說得那么明白,還以為這些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