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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桓容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7

分卷閱讀227

    向郗愔,表情中浮現(xiàn)一抹恍然。他剛才還覺得那里不對,原來郗刺使身上少了“藥”味。

事實(shí)上,北伐歸來之后,各州刺使突然對美食佳肴生出狂熱的愛好,每天兩餐加三頓點(diǎn)心,完全是雷打不動。

整天忙著吃飯,自然沒有太多時間嗑藥。

等到想起來,又被繁忙的政務(wù)和軍務(wù)纏住手腳,如郗刺使這般準(zhǔn)備桓大司馬掰腕子的猛士,更是十二個時辰掰開用。

嗑一回寒食散,拋開塵世煩惱,享受一把飄然樂趣?

壓根沒那時間。

賓主落座,美食接連送上。

第一道:炙羊rou。

第二道:炙鹿rou。

第三道:燉牛rou。

第四道:燉禽rou……

總之,除了兩小碗煮青菜之外,全部都是rou。

回憶起上次的菜單,桓容眨眼再眨眼,看看已經(jīng)動筷的郗刺使,再看看明顯不適應(yīng)的郗融,莫名的有些想笑。

“阿奴為何不用,可是不合胃口?”

桓容笑著搖頭,執(zhí)筷夾起一片羊rou,送到口中細(xì)嚼。

炙rou的火候恰到好處,外層酥軟,內(nèi)里裹著rou汁,和鹽巴胡椒簡直絕配。

可惜沒有孜然。

話說,孜然是什么時候傳入中原,貌似應(yīng)該在唐以后?

桓容一邊嚼一邊想。

鹽瀆有不少波斯商人,或許能提前派人去找一找。

鹽瀆這邊不行,秦氏塢堡應(yīng)該不缺條件。聽說他們和西域商人打得火熱,生意很是火紅,順便幫忙找些調(diào)料應(yīng)該不成問題。

之前送出八輛武車,他可是下了血本。

不過是舉手之勞,想必秦璟不會拒絕。

宴上眾人執(zhí)筷把盞,觥籌交錯間,數(shù)名樂人坐到廊下,兩名歌女越眾而出,一隊舞女蹁躚而過,舞袖折腰,在樂聲中飛旋。

墻邊燈光搖曳,美人笑靨如花。發(fā)間的簪釵流光溢彩,在燈火的映照下,愈發(fā)顯得百媚千嬌,閉月羞花。

桓容欣賞著歌舞,手中筷子不停下,面前的膳食迅速減少。

待到一曲舞畢,半數(shù)漆盤已空。

郗愔執(zhí)酒盞相邀,桓容心知不能推辭,大方舉杯共飲,笑容中帶著幾許肆意,使得舀酒的婢仆臉頰發(fā)熱,匆忙低下頭,不敢多看一眼。

不考慮郗融瞪脫窗的眼珠子,此宴算是賓主盡歡。

桓容計劃在京口停留兩三日,換地一事不急著出口,借口酒醉入客廂休息,有阿黍等人守在室內(nèi),安心之余,很快起了輕微的鼾聲。

錢實(shí)和鹽瀆私兵守在廊下,荀宥和鐘琳分別下去休息,本該充任護(hù)衛(wèi)的典魁卻不見蹤影。

劉牢之發(fā)現(xiàn)異狀,將事情如實(shí)上稟。

郗融看向父親,郗愔卻擺了擺手,道:“無妨。想必是身后跟了尾巴,趁這空閑去收拾干凈。既然他不說,暫且當(dāng)做不知道?!?/br>
“諾!”

劉牢之退出內(nèi)室,郗融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神情間有幾分猶豫。

“阿子有話?”郗愔半閉雙眼,卻予人無窮的壓力。

“阿父,兒不明?!?/br>
“不明何事?”

“阿兄……”

“休要和我提他?!臂瓙执驍噗诘脑?。

郗融臉色發(fā)白,不由得低下頭,錯過郗愔眼中的一抹失望。

“這話我曾同那逆子說過,如今再同你說一遍,”郗愔沉聲道,“桓元子可為權(quán)臣,卻無人君之相。休看今日位高權(quán)重,他日一朝跌落,必當(dāng)粉身碎骨累及家族!”

“既如此,阿父為何如此善待桓容?”

郗愔看著郗融,心中失望更甚。

按照后世的話來講,這一刻的郗刺使心中先奔過一群神獸,又奔過一群二哈,緊跟著又跑過一群神獸加二哈。

和別人家的孩子對比,很想把自家孩子塞回親娘肚里怎么破?

“阿父?”

郗愔嘆息一聲,兒子長成這樣,他終究有責(zé)任。退一萬步,再怎么不好也比坑爹那個強(qiáng)。好歹自己還能活上幾年,慢慢教吧。

“你只看到桓容為桓元子之子,卻忽略其母為晉室長公主……”

正房內(nèi),郗刺使忙著教子,意圖將滿心都是求仙問道的兒子拉回俗世。

客廂內(nèi),桓容睡得酣然,夢里并無周公,卻有一身煞氣的美人。

江面上,蔡允等人正悄悄登岸,啃著冰冷的饅頭,計劃裝作商旅混過京口,追上桓容的船隊。

殊不知,一只領(lǐng)角鸮和一只蒼鷹先后飛過頭頂。在它們之后,某個人形兵器埋伏在草叢里,對著火堆旁的身影咧出一口白牙。

使君說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一頓。不服的繼續(xù)揍,揍到老實(shí)為止。

這差事他喜歡!

典魁舔著刀鋒,活似盯準(zhǔn)獵物伺機(jī)而動的猛虎。跟他一起來揍人的鹽瀆私兵抖了抖,下意識避開一段距離。

典司馬這表情太嚇人,猙獰到如此地步,知道的是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頭荒古跑出來的兇獸。

第一百零八章馭人之道

水匪吃完冷饅頭,并未急著下水,而是圍坐在火堆旁取暖閑話。

時入三月,臨近江邊,夜風(fēng)依舊冰冷刺骨。

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的人,尤其是水匪之類,無論天氣如何,遇上“肥羊”就要潛入水底,長此以往,腿腳總會落下些病癥。

年輕時尚好,一旦上了年紀(jì),沒遇上冷寒時節(jié),關(guān)節(jié)都會鉆心似的疼,服藥僅能稍微緩解,根本無法治愈。

能在岸邊烤火,眾人都不愿再回船上,能拖一刻是一刻。

跟隨在蔡允身邊的都是心腹。

之前,蔡允向幾人暗示離開水寨投靠朝廷,幾人明顯意動。

他們都是被迫落草,手上雖有人命卻并不濫殺,做事總留有底線,和甘大之輩全然不同。暗中都懷抱希望,盼著有朝一日能不再做賊。

蔡允提出此事,正中眾人下懷。

“實(shí)話同寨主說,我等做賊是為討生活,犯下了錯事,手上握有人命,哪怕有一天被朝廷砍頭,也沒什么可喊冤的。”凌泰沉聲道。

“寨里的老幼婦孺懂些什么?咱們是賊,累得他們連庶人都做不成!流民尚且有白籍,咱們的子孫后代呢?壓根見不得光!”

凌泰的話觸動眾人傷心事,火堆旁瞬間安靜下來。

蔡允正要開口,身后忽然傳來一陣破風(fēng)聲。常年的水匪生涯讓他生出敏銳直覺,頭頂立即拉響警報。

“快閃開!”

三字出口的同時,蔡允抱頭滾向一側(cè)。雖然動作不甚美觀,又沾上一身的泥土,落在他人眼中十足狼狽,卻剛好躲開身后突來的襲擊,沒有傷到分毫。

凌泰等人就沒那么幸運(yùn)。

眨眼之間都挨了襲擊者的拳腳,兩個體重輕的竟直接倒飛出去,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沒等到爬起來,又被一只大腳踩在背上,四肢用力揮動,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