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7
了,叔道元服僅在室前下拜,并未入內(nèi)室,自然會快些。”第二句直戳肺管,桓歆臉色漲紅。“桓叔夏!”再蠢也能明白,對方分明是故意嘲諷,譏他乃妾室所出,和桓容身份不同。更暗示他不存孝心,拜謝母恩敷衍了事。“怎么,我說錯了?”青年笑容爽朗,帶著幾分狂放不羈,同謝玄頗有幾分類似,“如此,我向叔道賠禮?!?/br>說話間,端起羽觴一飲而盡,壓根不給桓歆反應(yīng)的機會。桓歆臉色變了幾遍,差點當(dāng)場吐血。“咳咳……”王獻之輕咳兩聲,分明是想笑不能笑,只能借此遮掩。謝玄同在席中,顯然也看不慣桓歆小人之舉,遙對青年舉觴,笑道:“兩年不見,叔夏風(fēng)采更勝以往。何日再吹笛曲,讓我等一飽耳福,聽一聽江左第一的笛韻?”青年挑眉笑了笑,并無謙虛之語,僅是回敬一觴,瀟灑狂放之態(tài)盡顯。“他日有緣,自當(dāng)成曲。”桓容眨眨眼,擅吹笛,江左第一?桓叔夏?這位該不是癡迷音樂,被謝安評“一往情深”的那位吧?一往情深不了解?梅花三弄總該耳熟能詳。“阿子,且上前來。”桓溫突然開口,對方才的一段“小插曲”視若未見,更沒看桓歆一眼。拿起酒勺,親自舀起一觴酒,笑著遞給桓容,正色道:“旨酒既清,嘉薦亶時,始加元服。兄弟具來,孝友時格,永乃保之。”“諾?!?/br>桓容答應(yīng)得十分痛快,雙手接過酒盞,當(dāng)場一飲而盡。桓大司馬又遞一觴,道:“旨酒既湑,嘉薦伊脯。乃申爾服,禮儀有序。祭此嘉爵,承天之祜。”桓容恭聲敬諾,再次仰頭飲盡。“旨酒令芳,籩豆有楚,咸加爾服,肴升折俎,承天之慶,受福無疆?!?/br>第三首醮辭出口,第三觴酒水遞上。酒氣開始上頭,桓容咬緊牙關(guān),雙手捧起羽觴,又一次咬牙飲盡。三首醮辭載于,大意是今日元服,當(dāng)嚴(yán)格要求自己,尊奉禮儀孝悌,侍奉國君,蕭敬父母,友愛兄弟。如此方能為正身君子,受益一生。然而,寓意雖好,能不能做到則是兩說。沒道理別人扇他巴掌,給他挖坑,他還要陪著笑臉,傻呵呵的往里跳,只為成就一個虛名。最正確的做法該是巴掌扇回去,更要扇一送一,用足力氣。繞過深坑不算,還要順手再挖一個,讓先動手的掉進去。條件允許的話,可在坑底樹幾根竹刺,避免對方爬出來。三醮之后,桓大司馬又道:“嘉禮既成,當(dāng)昭告爾字?!?/br>桓容放下酒盞,神情肅然。“請阿父賜字?!?/br>“阿子舞象出仕,難免年少意氣,行事莽撞,有爭勇之舉。今取字敬道,望爾端肅于心,敬謹(jǐn)于事,虛懷有禮,莫為淺薄?!?/br>虛懷有禮,莫為淺???桓容覺得牙酸。這算是夸還是貶?抬頭看一眼渣爹,桓使君磨著后槽牙,當(dāng)著眾人的面,該走的程序必須走完,沒法開口反駁。早晚有一天,今天這個暗虧,必須連本帶利還回來!“謝阿父賜字,兒今后必謹(jǐn)言慎行,敬尊阿父教誨!”桓容恭聲應(yīng)諾,正身行禮。桓溫朗聲大笑,“好!”自司馬昱以下,眾人皆舉觴相祝。自今日起,桓容不再被視為少年,將邁入“成人”行列。不僅有郡公爵,掌握幽州之地,麾下五千甲士,在桓氏族中也有了話語權(quán),不再被任何人小覷。“入席吧?!?/br>司馬昱在上首,之前拜過幾拜,送禮的程序自可省略。桓容繞過矮榻,坐到桓溫下首。原本,這該是桓熙的位置。奈何桓容爵位更高,前者再不甘心,也知曉事不可為。沒法在位次上相爭,只能灰溜溜的后退,眼紅的看著桓容入席,受諸人敬賀。酒過三巡,桓容臉色發(fā)紅,笑言不勝酒力,開始執(zhí)筷夾菜,試圖壓一壓酒氣。吃了兩口,桓容很想嘆氣。席上菜肴多為葷食。炙rou、燉rou和魚類之外,還有整整一碗rou泥,粉紅的顏色,撒著蔥花香菜。樣子是很漂亮,問題在于,生的,生的??!更要命的是,這是羊rou!想想看,生的羊rou,沒有任何調(diào)料,僅是剁成rou泥,加了些鹽酒,撒幾片蔥葉香菜……這味道,真心是誰吃誰知道,一輩子都不會忘。桓容對著羊rou瞪眼,吃還是不吃?四下里看看,發(fā)現(xiàn)眾人早習(xí)慣這個味道,一口rou泥一口酒,吃得無比歡樂。……太強大了。真心是不服不行。收回視線,桓容默默將碗推到一邊。和此物相比,什么魚膾,什么韃靼牛rou,全都被比到溝里,弱爆了有沒有?“阿弟為何不用?”桓祎好奇探頭,“羊rou很新鮮,都是廚下現(xiàn)宰的羔羊,滋味很是不錯?!?/br>看看桓祎面前的空碗,桓容默默淚流。或許沒他想的恐怖?在對方期待的目光中,桓使君下定決心,顫巍巍的夾起一塊rou泥,閉著眼睛送入嘴里,嚼也不嚼的吞下肚。瞬間味蕾炸裂,控制不住淚流成海。好吃生味?百無禁忌?來晉朝嘗一嘗生羊rou,保管恨透穿越大神,手指腳趾一起豎!第一百五十九章必須談一談生羊rou威力驚人,桓容只吃一口,再不肯下第二筷。隨著歌舞聲再起,桓大司馬和郗刺使舉杯,依舊你來我往,機鋒不斷。司馬昱受臣子敬酒,始終面帶笑容,名士之風(fēng)不減當(dāng)年。謝安和郗超竟能共飲,暢談辭賦古篇。幾觴飲下,王獻之和謝玄不見生疏,似又重回昨日,嫌隙瞬間消弭。桓容坐在矮榻后,手擎半滿的羽觴,打量席間百態(tài)。看到桓伊連舉羽觴,桓歆鐵青臉色,“桓叔夏”三個字嚼在嘴里,硬是不能發(fā)作,無論如何都要往下灌時,禁不住勾起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這位族兄倒是妙人。若有機會,倒可以試著結(jié)交一番。“阿弟?!被傅t繞過桓熙,走到桓容身邊,接羽觴遮掩,低聲道,“之前三兄和我說了些話,很不好。”“三兄,可是關(guān)乎于我?”桓容挑眉。不用細想就能知道,以桓歆的行事,十有八九是出言趁機挑撥。“恩?!被傅t點點頭,道,“不是什么好話,阿弟務(wù)必要小心?!?/br>桓容笑了。“阿兄放心。”“一定要小心,絕不能大意?!被傅t補充一句,掃一眼醉醺醺的桓歆,低聲道,“小的時候,大兄二兄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