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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桓容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34

分卷閱讀534

    這幾年來,哪年不是冬寒,哪歲沒有雪災(zāi)?秦王不是沒獎勵開荒,可時至今日,還在向南邊市糧。”

染虎沒接話,腳跟輕踢,打馬回營。

染虎等離開不久,幾頭灰黑色的野狼從藏身處走出,看著騎兵離開的方向,仰頭發(fā)出一陣凄厲的嚎叫。

秦璟聽到回報,當(dāng)即前往大帳,向秦策稟明實情,并言隊伍最好盡快啟程,一為避開隨時可能到來的大雪,以免再被攔在路上;二是甩開跟在身后的狼群,確保隨性之人的安全。

知曉其中厲害,秦策沒有多想,很快下令拔營。嚴令眾人,必須趕在天黑前進入并州,再尋開闊地扎營。

“并州城乃是新建?!鼻丨Z策馬走在車駕旁,因天氣寒冷,說話時口鼻間凝聚白霧,長眉掛上一層晶瑩的白霜,“父王可入城歇息?!?/br>
秦策搖搖頭,道:“大雪延誤路程,行程已經(jīng)耽擱,還是盡速趕至長安為上?!?/br>
秦策打定主意,過城不入,全速趕路。

秦璟沒有繼續(xù)勸阻,領(lǐng)命之后,策馬行到隊伍前,派出十余名斥候往前方探路。

北風(fēng)卷著飛雪,陣陣迎面而來。

戰(zhàn)馬撒開四蹄,斥候的身影化為一個個黑點,很快消失在滿目銀白之中。

天空中響起一陣嘹亮的鷹鳴,秦璟拉住韁繩,舉目眺望。一只蒼鷹自南飛來,盤旋在隊伍上空,矯健的身影,成為天空中唯一一抹暗色。

噍——

蒼鷹再次發(fā)出鳴叫,自半空俯沖而下,沒有落到秦璟馬前,而是雙翼展開,飛撲入雪地,片刻抓起一只肥碩的野兔。

利爪牢牢扎入野兔后頸,鮮血浸濕皮毛,在風(fēng)中凝固。

噍!

鷹鳴聲又起,比之前短促。

少頃,一只灰黑色的鵓鴿從半空飛落,撲簌簌的扇動翅膀,發(fā)出咕咕的叫聲。

沒有任何預(yù)警,箭矢破風(fēng)而來。秦璟頭也沒回,直接抽出佩劍,將箭身凌空斬斷。

這樣的速度和力量,幾乎超出想象。

“大膽!”染虎猛地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徑直沖向開弓的私兵,二話不說,掄起長刀就砸。

不是砍,而是砸。

私兵本能的擋了一下,結(jié)果不敵染虎的力氣,手中兵器被打落,翻身滾落馬下。

染虎猶不罷休,滿臉煞氣,猛地一拉韁繩。戰(zhàn)馬人立而起,發(fā)出陣陣嘶鳴。

在私兵驚恐的目光中,戰(zhàn)馬的前蹄狠狠踏下。

咔嚓一聲,私兵的手臂和肋骨先后被踩斷,哀嚎聲登時響起。

“大膽!”目睹整個過程,私兵侍奉的家主怒發(fā)沖冠,喝斥道,“胡奴安敢傷人?!”

染虎沒有發(fā)怒,反而嘿嘿一笑,反手取出一支箭矢,沒有開弓,直接甩了出去,當(dāng)場洞穿私兵頸項,鮮血飛濺,哀嚎聲戛然而止。

私兵的尸體癱在地上,雙眼圓整,當(dāng)場氣絕身亡。

“你、你……”

“我如何?”

染虎咧開嘴,露出森森利齒,惡聲惡氣道:“我主乃是秦將軍,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對我指手畫腳?殺他怎么了?敢在將軍身后開弓,還想留著腦袋?”

說話間,向身后擺了擺動手,“拖去喂狼!”

“諾!”

命令下達,立刻有兩名騎兵策馬上前,以繩索套住私兵尸體,牛羊一般拖走。

戰(zhàn)馬飛馳而過,雪地上留下刺目的紅痕,轉(zhuǎn)瞬凝結(jié)成一條蜿蜒的血路。

“實話告訴你,不是將軍下令,要對你們客氣點,信不信……”

“染虎!”

話沒說完,就被趕來的張廉打斷。

染虎轉(zhuǎn)過頭,不甘的嘖了一聲,又不懷好意的掃過馬車,終于沒再多說,冷哼一聲,就此打馬離開。

張廉轉(zhuǎn)向震怒的豪強家主,微微一笑,道:“染幢主生性直率,向來有話直說,不喜繞彎子。許公莫怪?!?/br>
話落,不等對方出言,一樣的調(diào)頭就走,對于染虎殺人之事只字不提。態(tài)度貌似客氣,實則比染虎更加囂張,甚至帶著幾分威脅之意,明顯在告訴許氏家主,殺就殺了,你能奈我何?

之所以多廢話,不過是礙于將軍吩咐,不得不給你幾分面子。

要是給臉不要臉,不識時務(wù),后果將會如何,最好提前想想清楚。

換個時間場合,別說只是殺個私兵,就是染虎帶人砍殺許氏滿門,張廉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更會幫忙砍上幾刀,順便再放一把火,徹底斬草除根。

誰讓許氏家主不開眼,敢讓私兵隨意張弓。無論蒼鷹還是鵓鴿,豈是他能輕易染指?更何況,究竟是想獵鳥還是意在秦璟,就方才來看,可是很不好說。

一場沖突來得快,去得也快。

事實上,說沖突并不確切,準確點說,是許氏家主不知深淺,惹上了秦璟手下的騎兵。

挑起事端的是許氏,秦策不會為這件小事斥責(zé)秦璟,只會當(dāng)做不知情。若是真要追查,許氏才會惹上大麻煩。

鑒于秦璟的權(quán)勢、騎兵的兇悍,昔日的舊友同僚沒有同情安慰,都在不著痕跡的疏遠許氏。畢竟形勢比人強,誰也不想被視為許氏同黨,和之前的于氏、楊氏一般,落得滿門盡滅的下場。

對于身后發(fā)生的事,秦璟不聞不問,似半點也不在意。

從蒼鷹腿上解下竹管,又從鵓鴿頸上取下一封短信,簡單掃過其中內(nèi)容,秦璟的心情驀然轉(zhuǎn)好,眼底隱現(xiàn)幾分笑意。

“阿兄?!鼻卣浜颓孬k打馬上前,看秦璟這個樣子,不免生出些許好奇。

“何事?”秦璟轉(zhuǎn)過頭,已然收好短信。

“是阿母的信嗎?”秦珍道,

“對。”秦璟遞過竹管,口中道,“阿母病已痊愈,正在長安等著咱們?!?/br>
“果真?”

秦珍和秦玨互看一眼,小心接過竹管,發(fā)現(xiàn)共有兩封短信。一封來自秦玚,一封則是劉夫人親筆??催^書信,兩人面帶激動,心中的喜意完全抑制不住。

“太好了!”

“阿兄,好像還有一封信?”

秦璟挑起長眉,黑眸深不見底。開口的秦玦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迫于壓力,不敢繼續(xù)再問。

見兄弟打消好奇心,秦璟滿意的點點頭,開口道:“將阿母的書信收好,二兄的上呈父王。該怎么說,可都知道?”

“阿兄放心!”秦珍眨眨眼,將劉夫人的親筆收好,深深藏在袖中。秦玚的書信重新塞入竹管,想是要一并上呈秦策。

看到此舉,秦璟勾了下嘴角。

張廉和夏侯巖站在一旁,都是視而未見。對于三兄弟一起“欺瞞”秦王之事,壓根不覺如何。

遷都的隊伍繼續(xù)前行,中途不歇,終于在日落前抵達并州邊境。隊伍扎營之后,一場大雪如期而至,沿途的車轍蹄印盡被掩埋,不留半點痕跡。

與此同時,桓容已經(jīng)離開建康,按照預(yù)定計劃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