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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桓容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69

分卷閱讀569

    。

吐谷渾是鮮卑分支,信奉薩滿教。死去之人頭上的圖案以血繪成,代表著最惡毒的詛咒。

二王子雙腿發(fā)軟,竟撲通一聲坐倒在地上,臉色煞白,耳邊似有喪鐘敲響。

太元元年,十二月底,吐谷渾王辟奚服毒身亡。

關(guān)于這位王者,歷史記載不多,加上胡族不修史,想要查找有關(guān)他的資料,僅能從東晉和桓漢史書中尋找。

性狡勇猛,是對他最多的形容。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狡詐多謀的王者,生命的最后卻被兒子囚禁,以致服毒自盡。死訊一直被遮掩,直至城破才被揭開,不得不令人唏噓。

癱軟在地上許久,二王子強(qiáng)撐著打起精神。

他十分清楚,國主的死訊必須壓下,絕不能在此刻傳出。目光掃過滿臉驚駭?shù)呐停偷爻槌鰪澋?,用力揮下。

都城外,漢軍擂起戰(zhàn)鼓,吹響號角。

蒼涼的號角聲伴著鼓聲,回旋在冰冷的風(fēng)中,重重砸在守軍的心頭。

天子大輅中,桓容身著玄裳、朱紅蔽膝,腰佩獸首寶劍,長袖衣擺在風(fēng)中烈烈作響。在大輅左右,謝安和王彪之神情肅然,胡須被風(fēng)吹拂,始終脊背挺直,傲然如松。

在鼓聲中,百余輛武車推到城下,擋板升起,架上木桿,組成三排投石器。

跳蕩兵將圓盾背在肩上,扛起云梯,只等一聲令下,就要直撲城下。

狂風(fēng)中,喊殺聲未起,殺機(jī)早開始蔓延。

突然,號角聲停了,鼓聲猛然變得急促。

武車旁的步卒用足力氣,齊聲大喝,拉動絞索,投石器的木桿猛烈搖動,拋出斷木巨石,呼嘯著砸向城頭。

幾塊巨石砸到城墻上,墻皮竟簌簌飛落。

“殺!”

巨石和斷木如雨,城頭守軍死傷不多,人卻被嚇破了膽。

經(jīng)公輸和相里改造的武車,威力超出尋常,加上是三段連發(fā),守軍頓覺漫天都是巨石斷木,恐懼感襲遍全身,只想找個地方躲藏,壓根不敢冒頭。

投石告一段落,攻城錘已推到城下,跳蕩兵抬著云梯,虎狼般撲向城墻。

云梯上帶有特殊結(jié)構(gòu),并在上層包裹鐵皮,一旦架上城頭,輕易無法推倒,更沒法砍斷。

第一部云梯架上,緊接著是第二部、第三部。

攻城錘抵在城門前,車上的壯漢將粗繩纏在腰間,一起拉動巨木,猛地撞向城門。

在漢兵潮水般的攻勢前,吐谷渾王城顯得格外脆弱,幾乎不堪一擊。

其中固然有武車之威、將士之勇烈,同樣要?dú)w功于吐谷渾文武和貴族的“知情識趣”,舉家逃走,更帶走千余守軍。

歷史總是相似的。

當(dāng)初鄴城被破,與慕容垂和慕容評的出走不無干系。如今莫何川搖搖欲墜,幾乎是鄴城之事的重演。

區(qū)別在于,攻入鄴城的是秦璟,即將踏入莫何川的卻是桓容。

吐谷渾大王子和四王子站在軍后,看到城下一幕,都不禁心生寒意。下意識望向天子大輅,目及年輕的桓漢天子,接連打了兩個寒顫,不得不重新估量心底的念頭。

如果桓容在位,自己所想絕不會有實(shí)現(xiàn)的可能。

眺望王城,四王子臉色蒼白,雙手握緊韁繩,手背暴起青筋。大王子則生出一陣茫然,為心中執(zhí)念投向桓漢天子,究竟是對是錯?

與此同時,蒼鷹飛過雪原,尋到正追擊吐谷渾殘兵的秦璟。

看過桓容書信,秦璟忽然笑了。

張廉和夏侯巖碰巧走過,見到秦璟的笑容,齊刷刷打個哆嗦。

不能說殿下的笑容難看,昧著良心說這話,十成會遭雷劈。可好看歸好看,如此滲人是為哪般?

“吹號角,集結(jié)全軍?!?/br>
不等兩人得出答案,秦璟已收起書信,抄起扎在地面的長槍。

“追擊殘兵,一個不留!遇附庸胡部,凡以漢家子為羊奴者,不降盡誅!”

第二百五十七章重逢一

攻破吐谷渾都城沒費(fèi)太多時間,入城之后面對的混亂,卻讓漢軍上下費(fèi)了不少力氣。

城門破開后,漢兵接連攀上云梯,在城頭鏖戰(zhàn),圍攻守城的將兵;胡騎則由城門飛馳而入,由禿發(fā)孤等人率領(lǐng),遇上守軍毫不留情,刀砍槍挑,有的甚至猛拉韁繩,直接從敵人的身上踩踏過去。

莫何川一片大亂。

因朝廷官員多數(shù)出逃,甚至連大將軍都不見蹤影,二王子只能披堅(jiān)執(zhí)銳,親自指揮戰(zhàn)斗。

然而,勝敗的天平早已經(jīng)傾斜,縱然他有不錯的軍事才能,此刻腳踩懸崖,沒有任何可借力或是抓握的地方,面對襲來的強(qiáng)風(fēng),早晚都會一腳踩空,跌落萬丈深淵。

吐谷渾守軍的確強(qiáng)悍,在漢軍攻入城內(nèi)后,一掃之前被投石器嚇破膽的樣子,紛紛拿起武器應(yīng)戰(zhàn)。

鋒利的彎刀給漢軍造成不小的麻煩,在斬殺敵人的同時,自己的死傷同樣不小。

城頭遲遲不下,典魁留在桓容身邊,許超請命帶兵支援。

這尊人形兵器一出,霎時如驚雷砸下,吐谷渾人剛剛鼓起的勇氣光速消失,戰(zhàn)意亦被敲得支離破碎。

城頭之上,完全成為許超一個人的表演。

只見他手持一柄長刀,鮮血沿著刀鋒流淌,腳下躺了不下十具尸體,其中一具更是指揮城頭的幢主!

“殺!”

甩掉長刀上的血痕,許超一聲爆喝,如虎撲羊群,沖向面帶驚色的守軍。

在他的帶領(lǐng)下,漢軍爆發(fā)出驚天的戰(zhàn)意,城頭的守軍本就處于劣勢,很快力有不敵,超過半數(shù)被斬殺,尚在支撐的也多數(shù)帶傷。

“棄刀不殺,留下戰(zhàn)俘”的命令遲遲未下,許超再不留手,帶領(lǐng)攀上城頭的漢軍,將吐谷渾守軍團(tuán)團(tuán)包圍,鮮血如雨般飛濺。

有隨駕的郎君出戰(zhàn),遇上這種情形,未見半點(diǎn)不適應(yīng),反而刀起刀落,殺敵如砍瓜切菜一般,讓許超等人嘖嘖稱奇。

許超如猛虎出籠,漢兵大殺四方,城頭的戰(zhàn)斗比預(yù)期中更早結(jié)束。

“棄刀不殺”的命令傳來后,城頭剩下的守軍不超過三百人,且有半數(shù)帶傷。死亡的漢軍也超過五百,足見戰(zhàn)斗慘烈。

王都內(nèi),入城的胡騎幾乎是見人就殺。

凡吐谷渾貴族和鮮卑官員,沒有來得及出城的,多會成為刀下亡魂。跟隨保護(hù)的奴仆護(hù)衛(wèi)不是對手,僅一個照面就死在刀下,鮮血流淌滿地。

因積怨已久,白部和獨(dú)孤部的騎兵沖入城內(nèi)殺人不算,遇上吐谷渾貴族,更要縱馬踩踏。

戰(zhàn)馬飛馳而過,留在地上的尸體早辨不清生前模樣。

城內(nèi)的羌人、雜胡和少數(shù)漢民聽到喊殺聲,先時閉門不出,并用箱柜牢牢抵住房門,僅在窗上留一道縫隙,查看戰(zhàn)斗情形。

注意到守軍落入下風(fēng),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