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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每個地方分配的數(shù)量也不一樣,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段樞白處理原州的基本事情,抽出時間來回復從容州而來的緊急詔書,上面明晃晃地發(fā)問了:“你還要不要為皇帝效力?”他坐在老虎皮鋪就的座位上,翹起二郎腿,他自然是不愿意為皇帝效力的,但是,他在回復的折子上寫道:為君效力,鞠躬盡瘁……第76章慪火段樞白難得有興致,用他半文不古的話大了一通,文辭……嗯,在文史大夫眼中估計是過不了關(guān)的,但他非常有閑心地秀了一把自己的書法技藝,每個字寫得龍飛鳳舞張揚無比氣勢十足,將他渾身氣勢全都化在字里面,相信他們一見到他的字,就會浮現(xiàn)出他的面貌。他寫了滿滿一封信,其中的大致意思就是,他、段樞白,作為國家之棟梁,自然是要為國家效力,為一國之君主效力,為百姓效力……是的,他段樞白確實是要為君王效力,但是這君王首先要是坐上京城皇宮里,有著傳國玉璽、身著龍袍受萬民敬仰的天子。而現(xiàn)在容州的小皇帝,一不在京城皇宮,二沒有萬民敬仰,三新皇帝已經(jīng)登基……所以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完整的帝王,因此,他段樞白深感遺憾,不能為其效力。而京城里的桓帝,登基得名不正言不順,他也不能為這個君主效力。一朝臣子不侍二位君主,在這兩廂難以決斷的境地下,他,段樞白,決心要留在陽州為百姓效力……通篇文章表露的意思就是:“你們兩個君王,誰干贏了,我再考慮效忠誰。”他這通折子和他的字一樣,寫得囂張極了,段樞白滿意地對著寫好的折子吹了一口氣,待墨跡干后,愉快地一點頭。他可以想象得到看到信后的人臉色會是什么模樣,但是他可沒有半點帶怕的,有本事就帶兵來打他。無所畏懼。密折通過兩方使者,很快就傳去了容州,小皇帝齊華彬見了他的密折,氣得摔了無數(shù)杯子,聶琨更是直接在小皇帝面前破口大罵,“段狗賊這個沒讀過幾本圣賢書的草莽,果然愚鈍至極,他怎么能寫出這樣的話?”“為民效力?如今君主有難,他為哪國的民效力?是先有君再有民,還是先有民再有君?”聶琨越看越是目瞪口呆,就算他自己本人內(nèi)心也是極其不愿意效忠小皇帝,但他可沒有突生狗膽,大大咧咧明晃晃寫出這樣的東西。如果段樞白在這,哪怕是手不擅武的聶琨也要拿刀子挖出段樞白的膽子,來看看這膽子是否比外面敲的鐵鐘還大?“這、還有如此不要臉的臣子!”勤勤懇懇為民……為個大頭鬼,皇帝都被叛亂黨趕出京城了,正是國家朝廷危機存亡之際,還能寫出自己要在屬地勤勤懇懇老實發(fā)展為民。你老實,你為民……你是想自己占地為王吧?還有臉打出這樣的幌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是,聶琨他心里也有賊心,卻沒敢臭不要臉到這種地步。聶琨內(nèi)心恍惚:我有心叛逆,也只不過是想到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你……段樞白,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顛覆了他幾十年來讀圣賢書的認知。段樞白是想靠著這封信遺臭萬年嗎?小皇帝齊華彬氣得頭頂充血,“這個斗膽包天的亂臣賊子!”“等收拾了京城的班狗賊,再好好料理他?!?/br>“如果不是朕抬舉他,他還是一頭上不了臺面的死牛?!?/br>聶琨略微一點頭后,語氣淡淡道:“皇上,臣等一定會清除亂臣賊黨,替君分憂?!?/br>小皇帝欣慰道:“聶愛卿,幸好還有你在?!?/br>聶琨淡淡地收回眸子,腰桿子挺直了一些,以后對待小皇帝,再也沒有原先的恭敬順從。“段樞白占據(jù)南部山野,不足為懼,而今最要緊的,還是對抗北地亂黨?!?/br>容、羽幾州聯(lián)合起來拱衛(wèi)小皇帝,對抗北方鐵騎,奈何北方軍隊實在兵強馬壯,哪怕幾方勢力還在內(nèi)亂中,他們各州將士依舊抵抗不得。更為可怕的是——本朝重文輕武已久,輕賤武將,一連被擊退后,居然找不到對抗北地叛黨的將領(lǐng)。老的老,死的死。能拿的出手的,只剩下了……段樞白。之前平復金蓮黨叛亂,全靠段樞白戰(zhàn)功赫赫,所向披靡,他身姿高大,氣力異于常人,有以一當百之能,軍事天賦極高,他在軍中,就是士兵們的定心丸。不過,當初段樞白的功勞大部分被國舅爺搶了去,就算戰(zhàn)功再顯赫,也不過是個會“蠻力”的小走狗,戰(zhàn)事一結(jié)束,收了兵權(quán),封了個將軍打發(fā),后續(xù)更是被發(fā)配陽州,寒了不少將士的心。北地許多士兵,當初還是段樞白的舊屬。齊華彬想用法子將段樞白請過來幫他對抗北方叛亂黨,還試圖用人質(zhì)威脅?聶琨搖搖頭笑他天真:“段將軍無父無母孤身一人毫無牽掛,只有他的夫郎,博陽侯府家的公子哥兒。呵,他夫郎的母親也在年初被接去了陽州,用誰做人質(zhì)?用他夫郎的叔叔嬸嬸來威脅他嗎?”笑話。容、羽兩州將士幾次連敗,將士已經(jīng)沒有與敵軍作戰(zhàn)的氣勢。“咱們打不過他們,士氣底下,沒有一個好的將領(lǐng)?!?/br>“咱們不打,北邊的人就要打過來了!”“若是段將軍在這好了?!?/br>有人進屋來報信。“報——前方戰(zhàn)事——”齊華彬迫不及待地詢問:“輸了還是贏了?”那人顫顫巍巍,嘴里吐出兩個字:“輸了?!?/br>小皇帝齊華彬怒氣沖沖直拍桌子:“又輸了又輸了,到底朕什么時候才能回京?你們這群廢物?!?/br>“一場仗都打不贏,朕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聶琨眼皮子微微抬了抬,輕飄飄地看了齊華彬一眼:“皇上現(xiàn)在想回京了?晚了。”小皇帝:“你什么意思?”“陛下現(xiàn)在想回京城,當初又何苦棄都城而逃呢?”“……”小皇帝偏過頭,“叛黨都要打來,朕如何能死守在那?!?/br>“皇上就沒想過,走出了京城,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小皇帝眼睛睜大,“聶琨,你!”聶琨一揮手,讓人進來把小皇帝綁在椅子上,用擦腳布堵住他的嘴,“廢物廢物廢物,你可給我閉嘴吧,喪家之犬?!?/br>小皇帝眼中都是不可置信,這群亂臣賊子,膽子怎么能這么大。聶琨用手帕擦擦手,輕蔑地看了一眼小皇帝,北邊的叛亂黨不將他當一會兒,南邊的段樞白也不將他當一回事,他聶琨為何要那么下賤,阿諛奉承這個王八羔子小皇帝。想他當官十幾載,回憶起當初面對巡視太監(jiān)時低三下四的討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