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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假的。但不是。適應(yīng)了昏暗的光線后舒河可以看到康銘就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見舒河醒了康銘下意識握住他的手。舒河卻驚慌失措的甩開。房間里一片寂靜。冷靜下來后舒河才覺出左臉疼癢,抬手便觸碰到一大塊紗布。“別碰!”康銘第一時間拽住他的手腕:“小心…..傷口感染?!?/br>傷口…傷口……是怎么來的?這一想眼前又浮現(xiàn)出斐然最后渾身鮮血的模樣……毫無聲息的哭起來。舒河雙手緊緊攥著被子:“本來不會這樣的……本來不會這樣的……”康銘想開口說什么舒河卻突然抬起頭來:“都是你!”“是你一手推成現(xiàn)在的局面??!”舒河近乎瘋狂的喊叫著。康銘由他哭鬧,等天漸漸亮起來舒河才筋疲力盡的癱坐在床頭。“我現(xiàn)在要出去辦點事?!笨点懧_口:“你……就在這等我吧。”舒河頭都沒抬,已經(jīng)是心如死灰不想再多開口。但康銘站起身來突然捂住他耳朵還是讓他嚇了一跳。雖然這樣聽不見任何聲音,但這次康銘說的很慢,舒河可以從嘴型上看出他說的是:“我有可能回不來?!?/br>第33章第三十三章回不回來又與他何干呢,但舒河竟有片刻覺得心更抽痛。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正午的陽光已經(jīng)有些晃眼。房間仍是空蕩蕩的。所有痛苦從最初的撕心裂肺血rou模糊變?yōu)槠≡陉柟庀碌幕覊m,輕飄細(xì)小,卻緩慢的淹沒著舒河。一點點被碾碎,一點點被吞噬…………舒河恍惚的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三樓的窗臺上。蒼白的嘴唇抿了下,舒河閉上眼睛打算一頭栽下去。但下一刻卻被巨大的力量拉扯回來。“康銘囑咐的沒錯,讓我特意看好你別干蠢事?!?/br>舒河坐在地上迷茫的抬頭,看到說話的還是那個長發(fā)男人。那人接著說:“你知不知道康銘是干什么去了?”舒河呆滯的搖搖頭。“你把萬凌打成重度昏迷,萬哥能這么算了?親口指名要你。真把你送過去事兒當(dāng)然就了了,但你能想象出自己的下場嗎?到時估計想死都死不了?!?/br>舒河沒有說話,但萬哥他們的手段,他稍微想想也可以知道自己會有多慘。“所以康銘咬住不放人時,我們都是不愿意的你明白嗎?”那人蹲到舒河面前接著說:“本來把你交出去就可以了,康銘非要一人去扛下來……”“這不就是康銘的目的嗎?”舒河面無表情的打斷他:“康銘要的不就是跟萬哥起沖突嗎?”長發(fā)男人像是氣結(jié)的樣子。過了會兒才解釋:“康銘的父親死后康家弱了很多,在幫會里幾乎是誰都試探著想打壓一下??点懘蛩愕钠饹_突,只是想矬矬萬家的銳氣,告訴大家還不是誰都能惹我們的。你倒是厲害,差點就把萬凌弄死。那萬哥就是豁出命去也不會輕易罷手的。現(xiàn)在我們都是在等康銘,如果康銘回不來……”“如果康銘回不來是怎樣?”舒河沒發(fā)覺自己打斷他的語氣已經(jīng)是有點顫抖。“如果康銘沒回來,就是死了。那萬哥的跟隨者會更壯大,到時帶著人來問清繳我們,就一個也別想跑?!蹦侨丝戳搜凼婧由n白的表情,以為他只是擔(dān)心他自己的安危,就接著諷刺道:“我們現(xiàn)在也是聽天由命,其他人只以為康銘是冒著危險去幫會里聚頭,只有我知道他是把上下兄弟的命全押進(jìn)去保你一人。”舒河嘴唇發(fā)抖什么都說不出來,他不是怕自己會怎樣。他是只聽到了那句:“如果康銘沒回來,就是死了?!?/br>……“是在什么地方?”舒河過了半天才問。“你說什么呢?”長發(fā)男人皺起眉頭不解的問他。“我說……你們幫會碰頭是在什么地方?”長發(fā)男人像是愣了下,坐到一邊點起煙說:“你以為那么容易進(jìn)去?那兄弟們早就跟著一起去了?!?/br>“我明白……”舒河接著說:“我是說……如果你帶上我,不就容易進(jìn)去了?”長發(fā)男人夾著煙的手指頓了下:“你什么意思?”“大家要的結(jié)果就是把我交出來不是嗎?!笔婧拥拖骂^:“拿我換康銘和你們所有人的命,值不值?”第34章第三十四章舒河在路上想了很多,等他到了那里,最后真要與萬哥獨處一室的話,他就直接拿起刀自殺。——最壞的結(jié)果不過如此,沒什么好怕的……反正活著之于他,也沒什么意思了。與舒河想象的完全不同,地下幫派老大間的會面場所不是什么昏暗隱蔽的地下室,而是在市中心一棟豪華的寫字樓里。唯一有點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們沒有乘坐客梯上去,而是拐去了角落的貨梯,原來他們要去的最頂層只能從這里走才能到達(dá)。電梯門一打開就有兩個身著黑衣的健壯男人前來阻攔,帶舒河來的長發(fā)男人只是走過去在他們耳邊小聲說了句什么,其中一個黑衣人就迅速跑向盡頭的房間了。而另一個黑衣人片刻后便收到消息:帶舒河進(jìn)去。舒河被帶進(jìn)去后愣了下,這個房間非常寬敞,中間擺著一張長長的會議桌,而周圍坐著的人……非常多。黑衣人想押著舒河送到萬哥旁邊去,桌子旁邊卻先有一個人站了起來。是康銘。萬哥盯著舒河的目光幾乎是要剜下他的rou來,舒河避開與他對視卻又注意到康銘也在看自己,是同樣凌厲的眼神,但康銘的意思是:你為什么要來這。現(xiàn)場起了輕微的sao動聲,長桌盡頭坐著的一位老者開口了:“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人已經(jīng)送到,這事就算結(jié)了?!?/br>意思大概是不為難康銘了吧……舒河無力的垂下肩膀。大多數(shù)人都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也都沒表態(tài)。只有萬哥點點頭提著刀無聲的朝舒河走來。康銘沒有反應(yīng),只是雙手插在口袋里坐在原地低頭沉思。舒河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即使萬哥掂著刀問他“哪只手抓的滅火器瓶子?”,他也面無表情不發(fā)一語。萬哥冷哼了聲:“那就先把你右手剁了表個態(tài)度?!?/br>康銘聽到這句話已經(jīng)慢慢站了起來。拖動椅子的聲音不大不小,但萬哥只是抬頭瞥了眼,一點都沒打算理會。可萬哥把舒河的胳膊按在桌上時,康銘已經(jīng)走近了,雙手仍插在口袋里。舒河渾身輕輕的發(fā)抖,萬哥全心按著他的胳膊抬了刀。緊張的閉上眼,舒河感到下一秒就有血濺在了自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