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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大哥,到了京城我先去聞家看看再來找你。”書剪燭靠在車窗上說道,官道上已經(jīng)平坦了不少,馬車不再顛簸,他猜測快到了。頂著這個陌生的臉,也不太方便。本來還沒想好怎么回聞家,現(xiàn)在看來可以不用急著回了。書剪燭既然這么說,他不如就找間客棧先住下,聞家的事情可以慢慢向書剪燭打聽。“好。”聞初應(yīng)答之后問他:“你知道聞初是怎么死的嗎?”“……”問及這個,書剪燭看了他幾眼并沒有回答,依舊沉默著。看來還是對他有點戒備的,聞初笑笑,車外的喧囂聲漸起,應(yīng)該是到了京城了。兩人找了一間相對便宜的客棧,隨后書剪燭就去了聞家。聞初則去了就近的裁縫店換了身衣裳,隨便挑了件白色的月華長衫。然后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凌輕塵他是熟悉,但這臉還真是頭一回見。常年帶著面具,面色白皙。聽說玉能養(yǎng)人,竟有那么幾分道理。面若冠玉來形容這張臉再合適不過,眸色清淡,棱角突出倒是顯得有點泠然。煙花柳巷中,胭脂之氣夾著些酒氣混著各種香薰的氣味回蕩在空氣里。喝醉酒的漢子一路踉蹌著奔向溫柔鄉(xiāng),巷子里花枝招展的衣袖揮舞著,嗲聲嗲氣的柔弱輕呢都引誘著男人隱藏在心底的欲望。呆怔了一會兒,他第一次進(jìn)青樓,還是因為黎遠(yuǎn)道……聞初熟門熟路的閃進(jìn)一家小倌的酒樓,這街道上尋花問柳的處處皆是,但是真正喜好男風(fēng)的極少,多半不過是貪一時新鮮。玉盤珍饈嘗遍,偶爾舀幾口清湯,也足夠回味那么幾下子。聞初身上最后一點銀子都盡數(shù)給了老鴇,靜靜等待著宋言墨的回應(yīng)。早年他給宋言墨贖了身,宋言墨卻沒走,看來他們對他還算客氣。小廝回了話,引著他去往宋言墨的房間。凌凌琴音傳來,聽起來很是漫不經(jīng)心,彈琴之人信手撥弄的音調(diào)不成音不成曲。“公子想聽什么曲子?”輕柔的聲音問他,看著一簾之隔的身影。聞初沒有掀開簾子,坐在外間凳子上。“什么都好?!敝灰悄銖椀摹?/br>不過是抱著僥幸的心思,真正見到了。依然是一番欷歔和一陣無言的感慨。四弦一聲,悠悠揚揚,如流水逐花。映照窗外冷絕的月光,琴聲漸涼,清幽如古泉。聽著聽著不覺倦意上頭,聞初搖搖腦袋想清醒一下。不料隨著琴音的婉轉(zhuǎn)更加昏惑,眼皮都撐不住了,“咚”的一聲趴在桌上。宋言墨眼底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這么一會兒就昏睡過去。放下手中的琴,起身朝外間走去。垂下的劍佩被他端詳了許久,解開裹布看見劍身的時候,整個人后退了一步,臉色發(fā)白,細(xì)看連手都在顫抖。有嘯音在手卻沒有內(nèi)力?宋言墨清秀的眉蹙起,目光復(fù)雜的看著昏睡過去的人。醒來已是隔天,宋言墨的手在他裸著的胸膛上畫著圈,聞初只覺得有點癢癢。待完全睜開眼得時候,驚得一把推開半壓在身上的人,一把坐了起來。“你……”自己身上沒有半點衣物,又直指宋言墨,語無倫次:“你……我……”不可能的,他只覺自己睡著了而已。應(yīng)該什么都沒法做,幾下深呼吸,剛才的情緒有點激動,他需要冷靜冷靜。宋言墨半撐著頭,發(fā)簪早就不見。墨色長發(fā)鋪陳在白色的床榻上,平添幾抹媚色,白色里衣松垮的穿在身上,露出胸口白皙的肌膚,紫紅的痕跡鮮明……聞初感覺腦袋要炸了,但是面上依然不動聲色。以前關(guān)系那么好都沒做過過分的事情,現(xiàn)在倒用這陌生的身軀把人給壓了?簡直禽獸不如!偏偏宋言墨還眸帶水光的看著他,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把人給睡了,心底懊悔和無奈齊聚心頭。“你要沐浴么?”又是一記猛藥,聞初不答,偏過頭背對他穿衣服。拿過嘯音,便落荒而逃。“歡迎常來哦~”身后慵懶的聲音,讓他不由加快了步子。人走后,宋言墨才不緊不慢的穿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人走的方向。街道上白日里又是另一番喧囂,剛才的激動情緒在清晨微涼的風(fēng)中消散。一個睡著的人完全不可能能做出那種事情來,那么宋言墨為什么要戲弄他?從清醒到昏惑不到半炷香時間,他就只是聽了曲子而已。曲子?!聞初一驚,他只知宋言墨琴技高超,看起來很柔弱很惹人心疼。在這煙花之地,只守著自己的一顆心,從來不曾淪陷。自己竟是從未真正了解過他……現(xiàn)如今才知道,他的琴曲還能催眠!他不知道的事情到底還有多少?聞初有些茫然,包子熱騰騰的香氣鉆入口鼻,勾起了他的食欲。但是現(xiàn)在身無分文,揉揉肚子決定先忍著。身上的銀子花光了,以后還得掙錢來養(yǎng)活自己。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窘迫的生活,不由心中悲涼。也不知道書剪燭昨天有沒有回客棧,還是先趕回客棧再說。遠(yuǎn)遠(yuǎn)聽見幾聲驚呼,踏馬而過的幾個人驚起了路邊的商販和大膽的少女。達(dá)達(dá)的馬蹄由遠(yuǎn)及近,聞初皺著眉看了一眼,而后猛地低下身子好似丟了東西的模樣在地上摸索。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他頓覺心臟似乎瑟縮了一下。馬上的那人眉目泠冽,風(fēng)骨清冷。沾了晨間的濕氣,帶著幾分凌厲和陰鷙。從前是死纏亂打,如今只想敬而遠(yuǎn)之。此人有毒,靠近需謹(jǐn)慎!隱匿的人群中,聞初半佝僂這身軀,慢慢離去。“輕塵?”低沉磁性,弛張有力的聲音,仿佛就在他耳后。聞初身形一僵,只覺腳步沉重……靜下來一想,聲音里只是不確定和試探,也不見得剛才那么一眼就看清了,想到這里聞初佝僂的身軀繼續(xù)往前走,拐進(jìn)就近的巷子里。胸膛急劇的顫動了下,聞初大氣方才敢呼出來。他們師兄弟從小一起長大,黎遠(yuǎn)道見過他的臉也不足為奇。這樣一來,為了避人耳目,以后只怕要遮面才行。“溫大哥,你怎么才回來啊?”書剪燭等了他許久,昨夜就沒見著他,臉上出現(xiàn)焦慮之色。“男人嘛,一夜未歸還能是干什么?自然是一夜春宵唄!”回答的一本正經(jīng)。剛才歷經(jīng)提心吊膽,此刻臉上有些倦怠和蒼白。這么一說,書剪燭臉一熱??粗悬c蒼白的臉色,真的像是一臉縱欲過度的樣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這是給我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