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說起了污染的治理進展。他說上面已經(jīng)種滿了你說的那種植物，還說這是我的主意，會不會跟這個有關(guān)呢？”

“很有可能?！毕笱勒f，“所謂的祈愿之心，直接去理解的話，也許就是‘想要改變我所遭遇的這種厄運的心’。我知道它們在那邊生活了很多年，很愛那一片土地——應(yīng)該沒有人比它們更迫切地希望改變那邊的污染狀況了?！?/br>
“象牙你真聰明！”袁寧很慚愧，“那其實是你的主意才對！”

“沒有你的話，永遠不會有人聽到這個主意?！毕笱啦幌矚g袁寧妄自菲薄，“既然直接清理行不通，我們要救活生命之泉就只有收集更多的‘祈愿之心’了！你平時注意一些，看看有沒有發(fā)現(xiàn)‘祈愿之心’的機會。”

袁寧很高興。懸心了這么久的事情終于有了眉目，他向象牙道謝：“謝謝你幫我分析這些！我平時一定會注意的！”

第28章選擇

入學(xué)考試后的第三天，袁寧拿著“入學(xué)通知單”去報道，和章秀靈、章修文一起踏入小學(xué)校門。

章秀靈一路上給袁寧介紹個不停，進了學(xué)校大門，章秀靈更是拉著袁寧站在一座雕像前站定：“這就是一手建立我們學(xué)校的自然學(xué)大師，叫陶望先。陶先生是研究自然學(xué)說的，寫了很多關(guān)于自然學(xué)說的書，學(xué)校圖書館里都有！”

袁寧仰頭看著那座雕像，覺得這中年人長得特別親切。自然學(xué)說？是研究大自然的嗎？袁寧很感興趣，他從小就很喜歡花草樹木和動物們。他高興地說：“那我一定要看看?！?/br>
章修文雖然沒怎么說話，但一直在旁邊含笑看著，他和章秀靈站在一起不像弟弟，倒像哥哥。

一路走來，不少人都向章修文打招呼，可見他人緣真的很不錯。

有人問起袁寧，章修文自然地介紹：“我弟弟?！?/br>
袁寧被章秀靈和章修文送到教室。同班同學(xué)都是新生，看到兩個高年級生把袁寧送來，都不住地看向袁寧。不少人甚至主動拍拍身邊的座位，招呼袁寧到自己身邊坐下。

袁寧很快融入班級，交上不少新朋友。他的同桌是個熟人，入學(xué)考試那天挺身而出幫助他的男孩，叫應(yīng)紹榮。

應(yīng)紹榮家境很好，家教也很好，像個彬彬有禮的小大人，但又和章修嚴那種冷冰冰的脾氣不一樣，他還有著小孩子的稚氣，課間還拉袁寧去外面玩。

袁寧不太喜歡玩鬧，但不好意思拒絕新朋友，只好和應(yīng)紹榮他們玩在一塊。

小孩子們的游戲還算簡單，袁寧學(xué)了一會兒就會了。他脾氣好，長得又可愛，大家都愛和他一塊玩，到中午放學(xué)時不少人和他一起走，整個一年一班出奇團結(jié)，接近一半的小孩都齊了，浩浩蕩蕩地直奔校門口。

吃飯時間是章家最人齊的時刻，章修文在飯桌上說起袁寧走出校門時的“浩大場面”，笑瞇瞇地表示：“我就知道寧寧會很受歡迎?！?/br>
章修嚴聽了，有種“我家有兒初長成”的感慨，面無表情地扒飯，沒有搬出“食不言寢不語”金句來鎮(zhèn)壓章秀靈和章修文，而是由著他們興高采烈地說起袁寧在學(xué)校的表現(xiàn)。

薛女士也詢問袁寧在學(xué)校開不開心、跟不跟得上學(xué)校的課程。

袁寧高興地答了。

學(xué)校不僅安排了文化課，還安排了活動課和家政課。家政課是教學(xué)生做基本的家務(wù)，每天都會給學(xué)生展示一些生活小竅門；活動課呢，是讓學(xué)生動手做一些事，比如到地里辨認蔬果、給它們抓蟲澆水除草等等——有時會去玩模型組裝和別的東西?？傊?，都是些很有趣的課程，袁寧光是聽老師介紹已經(jīng)躍躍欲試。

章修嚴一直注意著袁寧的神色，見袁寧面色紅潤，兩眼熠熠發(fā)亮，也就專心地把飯吃完。他沒急著去午休，而是在一旁邊喝水邊聽章秀靈他們說話。開始上學(xué)了，他好像不用緊盯著袁寧了。

章修嚴說：“我吃飽了，先去午睡?！?/br>
袁寧馬上說：“我也吃飽了?！?/br>
章修嚴看了他一眼。

袁寧說：“我也去午睡。”

章修嚴點頭，起身上樓。

袁寧小跑著跟上去：“大、大哥?！?/br>
章修嚴睨他。

袁寧說：“你不高興嗎？為什么??？”

章修嚴一頓：“為什么這么問？”他否認了袁寧的問題，“我沒有不高興?！?/br>
可是感覺大哥就是不高興。袁寧說：“我覺得大哥不太高興。是不是我們話太多了，大哥覺得吵？”他下意識地伸手攥住章修嚴的衣角。

章修嚴看著那只抓在自己衣服上的小手。即使念書了，去學(xué)校了，這小結(jié)巴還是需要他。章修嚴否認：“沒有?！庇行﹩栴}他也想問，既然有人問了，他在旁邊聽著也是一樣的。

袁寧覺得章修嚴沒說實話，不過見章修嚴臉上那種不高興的神色已經(jīng)不見了，他也就放下心來：“那大哥你好好午睡?！?/br>
章修嚴目光落在袁寧的睫毛上。明明這么小，卻敏銳得連他再微小的情緒變化都能捕捉到。他說：“想來看看含羞草嗎？”

袁寧想到那棵可愛的小草，語氣立刻雀躍起來：“想看！”

章修嚴領(lǐng)著袁寧進房間。含羞草換了大盆，又長大了一點，正在陽臺曬太陽。察覺袁寧到來，它高興地和袁寧打招呼：“今天陽光真好??！聽說你今天上學(xué)去了？”

袁寧說：“是啊，學(xué)校很好玩！”他蹲在含羞草前和它聊了起來。

章修嚴知道袁寧愛這樣和花草“交流”，早已見怪不怪，坐在一邊看起書來。等袁寧蹲得腿有點麻，站起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章修嚴已經(jīng)坐在陽臺的躺椅上睡著了。

袁寧一愣。

睡著的章修嚴依然皺著眉頭，只是那染了冰霜的眉眼似乎柔和了一些，緊抿著的唇也放松下來。只有這個時候，他看起來才像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這不是袁寧第一次看到章修嚴睡著，但陽臺上有著秋日細細的風(fēng)和淡淡的陽光，讓熟睡的章修嚴看起來也有種別樣的溫柔。

大哥一定很累吧。即使是假期，大哥也從來沒怎么休息過，四哥的事情一直沒有眉目，南鄉(xiāng)的事情大哥又一直在跟進，他們?nèi)齻€弟弟meimei也要他來照顧。上一次大哥出去玩是什么時候？好像還是和他一起到牧場那邊去——從牧場回來以后，大哥就一刻都沒停過，像緊繃著的弦一樣從不放松。

袁寧脫了鞋子，小心翼翼地跑進房間，把床上的薄毯子抱起來，又跑回陽臺上，小心翼翼地給章修嚴蓋上。見陽光爬到了章修嚴臉上，刺得章修嚴皺了皺眉，他搬出矮凳坐在一邊，幫章修嚴把陽光擋住。

袁寧坐在一邊安安靜靜地注視著章修嚴英氣的臉龐。

含羞草在一邊安安靜靜地看著。

等章修嚴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袁寧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