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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渾身有一瞬間的冰涼,很快被他咬著牙撐過去,他說道:“她也是當年的受害者?”所以才會有當年的報紙,才會有當年的網(wǎng)絡(luò)新聞截圖,才會對當年的事情這么了解……因為她也是其中的親歷者之一。自從進入大學后,楚翊非開始學著慢慢的開解自己,他找到了貨車司機的受害者,發(fā)現(xiàn)對方過得很好后,沒有去打擾。他用徐顧言打在卡上的錢,一手建立了一個反酒駕紅十字會,專門為酒駕事故的受害者提供一定程度的幫助。這件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徐顧言他都沒有告訴。另一家的受害者,他卻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沒想到,那家人的女兒居然陰差陽錯的進了娛樂圈。楚翊非咬著牙,低低的問:“她……這些年過得怎么樣?”徐顧言這才發(fā)現(xiàn)楚翊非并不知情,只是大概知道和倪婧兒有關(guān),他有些懊悔自己的關(guān)心則亂,但既然楚翊非已經(jīng)知道了,別無他法。徐顧言將自己這幾天整理出來的資料給楚翊非看。楚翊非用看劇本的認真來看這個資料,這些都是徐顧言收集、整理起來的倪婧兒信息,她出道所飾演過的電視劇、電影,接受過的采訪,再加上周橫調(diào)查出來的一些事情,拼湊出倪婧兒的生平。倪婧兒十二三歲就開始拍廣告,進入娛樂圈,成了個小童星,但她無權(quán)無勢,在圈子里沒辦法立足,輾轉(zhuǎn)當了許多年的配角。直到她十八歲的時候,被經(jīng)紀人騙去酒局,遇到了金達集團的太子爺,她被太子爺包養(yǎng)后,才慢慢的有了資源,成為了如今炙手可熱的小花。倪婧兒看起來天真爛漫傻白甜,實際上一路走來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說艱辛。“我和她比起來,很幸運?!背捶亲凶屑毤毜目戳巳椋耪f道。楚翊非身后有愛他寵他的徐顧言,有好友韓硎宇,他一進娛樂圈就簽約了韓氏娛樂的金牌經(jīng)紀人陳凜,第一次拍戲就拍了韓硎宇專門為他投資的大男主電影,后面的資源更是著名大導演、著名大制作電影,不過一年的時間,就走到了如今的地位。過程中經(jīng)歷了一些波折,網(wǎng)上的風浪對于楚翊非來說什么也不算。可是倪婧兒……楚翊非抿著唇,問徐顧言:“你還能聯(lián)系上她嗎?我想和她談?wù)劇!?/br>徐顧言苦笑著搖頭:“我約不到她。”周橫每次約倪婧兒,都會被拒絕。楚翊非突然想起什么,他急急忙忙的拿出手機,用細細顫抖著的手打字。楚翊非:我們能找個時間見一面嗎?就我們兩個人。倪婧兒很快就回復了,幾乎是秒回,似乎她一直在等楚翊非的消息似的。倪婧兒:好的。楚翊非幾乎忘記了,在才開拍的時候,他和倪婧兒交換過了聯(lián)系方式。“你自己單獨去見她嗎?”徐顧言有些不放心,“我和你一起?!?/br>楚翊非說道:“我要和她單獨聊聊?!?/br>這是我該背負的罪孽,永遠也無法洗清。楚翊非平靜的想到,無論付出什么代價,只要她想要的,我都能給。第93章出乎楚翊非的意料,倪婧兒竟然將他約在了自己的家里。徐顧言送楚翊非到他們小區(qū)門口,在楚翊非的強烈要求下,只能自目送楚翊非走進了那個小區(qū)。這個小區(qū)在本市是一個價格高昂的豪華小區(qū),安保環(huán)境非常不錯。楚翊非進門的時候被攔住了,給倪婧兒打了個電話,才被放行。倪婧兒住在十幾樓,爬樓梯太慢了,楚翊非第一次克服自己的幽閉空間恐懼癥,渾身僵硬的扶著墻壁,坐電梯上樓。好在他的恢復情況很良好,坐電梯雖然不舒服也不至于心情崩潰。站在倪婧兒門前時,楚翊非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倪婧兒穿著一身寬松的家居服來給他開門,看到他后淡淡一笑:“進來吧,拖鞋在這。”楚翊非穿著拖鞋,緊張的和第一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拘謹?shù)淖谏嘲l(fā)上,坐姿端正挺拔,就像在上公開課的小學生。“你喝什么?”倪婧兒取出一次性紙杯,問道。這個氛圍和去普通朋友家玩似乎也沒什么區(qū)別。楚翊非小心翼翼的回答:“白開水就好了。”倪婧兒將白開水遞給楚翊非,自己懶洋洋的癱坐沙發(fā)上,她的樣子和拍攝時沒有什么區(qū)別,臉頰依舊甜美可愛,只是沒有笑容,顯得有些蒼老的倦怠。“介意我抽煙嗎?”倪婧兒嘴上問道,實際上已經(jīng)點燃了細細的女士香煙,叼在了嘴里。楚翊非一愣,在片場的時候,倪婧兒從來沒抽過煙,她在網(wǎng)上無數(shù)黑料,也沒有被爆料過她服會抽煙。女士香煙的味道淡淡的,還帶著一股薄荷味,倪婧兒的目光平靜極了:“你想和我談什么?”楚翊非坐姿更加端正,他打著腹稿,誠心誠意的道歉:“很抱歉,由于我父母的緣故,導致了您家庭的破滅。我很希望能夠補償您?!?/br>“你們補償過了?!蹦哝簝鹤旖俏⒚畹墓戳似饋?,她說道,“一百多萬呢,買了我媽一條命。”說起這件事時,倪婧兒竟然是笑著的。楚翊非的脊背有些發(fā)涼,或許女人的感覺就是比男人敏銳一些,杜玲瓏一直看不慣倪婧兒,直到此刻,楚翊非贊同了杜玲瓏的說法。“其實我挺開心的。”倪婧兒笑得和平時一樣陽光明媚,渾然不知世事的樣子,“畢竟她活著也挺辛苦的,死了剛剛好?!?/br>她嘴上說著死了剛剛好,眼睛里卻帶著濃烈的眷戀和恨意。楚翊非心里一痛,他發(fā)現(xiàn)了,在那場事故中受到心理創(chuàng)傷的不止是他,所有受害者家屬都受到了或大或小的心理創(chuàng)傷。只是貨車司機一家能夠互相抱團取暖,楚翊非哪怕變成了自閉兒童也有徐顧言精心照料,只有看似沒有任何異常的倪婧兒……才是如今傷口最深的一個,因為她的傷口這么多年來,沒有一點愈合。難得提起往事,倪婧兒摁滅了香煙,興致勃勃的說道:“我有時候其實挺討厭她的,她懦弱、無能,每次被打的時候只會哭,永遠只會抱著我哭?!?/br>從倪婧兒斷斷續(xù)續(xù)的話中,楚翊非拼湊出了倪婧兒的家庭情況。倪婧兒的母親是個非常傳統(tǒng)的婦女,通過相親嫁給了同鄉(xiāng)的男人,就是倪婧兒的父親。嫁過來后才發(fā)現(xiàn),倪婧兒的父親是一個家暴的人渣,一不順心就動輒打罵。倪婧兒的母親只有一張臉長得好看,其實沒讀過書,沒什么文化又迂腐古板,不愿意離婚,就忍著忍著……忍到了倪婧兒出生。倪婧兒的童年,就是看著暴躁的父親毆打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