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計(jì)也并沒成功。其實(shí)就算他繼續(xù)聽著……也只會為此拍手稱快,覺得一舉兩得。

是啊，兩得。他確信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克拉克覺得自己終于有臉去見x教授了。

于是他又一次的沒預(yù)約便直接上門。沒披風(fēng)的超人再次降落在x學(xué)院的草坪上?？死俗匀坏暮投堑蔫D射眼揮揮手打了個招呼。然后就直奔x教授的辦公室。

進(jìn)門前他聽見斯科特·薩默斯與琴·格雷小聲交談。鐳射眼呢喃了句‘他看著毫無變化?！?，而女人則沒回話……這令克拉克挑起眉毛,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超人對著空氣譏諷的一笑。

——他可真是把所有人都給嚇壞了，對不對？

但這也沒什么好笑的。這也正常的很。斯科特也只是驚愕于你與自己過去的溫和相比,‘過激’了許多的行為，不是嗎？……兩秒不到他便再次平息了這股毫無由頭的諷刺與憎恨。克拉克再次面無表情。他握了握拳頭,確定自己是真的冷靜了下來……接著，他便面無表情的推開了門。

查爾斯·澤維爾坐在輪椅上，長者神色復(fù)雜的注視著他。毫無疑問,就算x教授與john一樣無法徹底窺探他的內(nèi)心，但近距離的共情還是輕而易舉。

但這已不再是個困擾了。他已不再畏懼這個了——他再也不想遮遮掩掩了。

“您好，教授?！庇谑浅艘琅f神色自若?？枴ぐ瑺柹踔吝€和往常一樣露出了微笑?！皩Σ黄?，我本來應(yīng)該早一點(diǎn)來的。”

……而查爾斯看著這沒披風(fēng)的超人,看著這東奔西跑,狼狽無比的‘救世主’。x教授品嘗著卡爾·艾爾感情中黑暗又苦澀的部分……他難得的長嘆一聲。

這終究還是發(fā)生了。

——這孩子終還是被責(zé)任心給徹底壓垮……但看看他，看看這還在微笑的‘超人’……他被壓垮了、他被擊潰了，但他還不服輸。他還知道什么是更難也真正正確的……他還是不想選擇那條捷徑。

卡爾·艾爾還是鼓起勇氣……前來見他。見他這個能看穿一切的老東西……

“你也好，卡爾……我由衷希望你也好,親愛的孩子?！弊兎N人中最強(qiáng)的腦控者cao縱著輪椅，主動繞過辦公桌來到了超人面前。他的目光依舊慈愛。但其中卻也混合了少許無奈。“我知道你這幾天過的很忙很忙，我聽說了——我聽說你把他們嚇壞了?！?/br>
x教授的語氣帶著點(diǎn)兒親近的抱怨。很難想象他竟真的把那所有人都避之不談的‘兩天’給說了出來——他的語氣不像是超人大發(fā)神威，下了政府的面子。也不像是氪星人終厭倦了游戲，準(zhǔn)備徹底肅清惡勢力……他平靜的好像卡爾只是未經(jīng)主人同意便擅自給花園除了草。好像他依舊是那個非常好心的小男孩兒……

這讓克拉克無法再繼續(xù)緊繃身體。青年意識到x教授并不打算指責(zé)他了……但當(dāng)查爾斯自然的指了指一旁的沙發(fā)，示意他們應(yīng)該坐下好好談?wù)剷r?？死藚s只微抽一下嘴角，面露窘色的搖了搖頭。超人回憶著這兩天簡直‘慘痛’的經(jīng)歷，回憶著那就根本不會聊天，卻一片好心的火星獵人……克拉克光想都頭疼。所以超人也只能愧疚的柔聲解釋：

“我知道您想和我談什么，其實(shí)我也想和您說這個來著——但我兩天前剛救了一位朋友。他是位外星來客，有著和您相近的能力……這兩天我們一直都在聊著您想和我聊的那些事情…足足兩天。所以我好多了。真的，教授?！?/br>
超人下意識的回避了‘心理創(chuàng)傷’‘心理疾病’這種詞。他的態(tài)度真誠而決絕。但最后還是一如既往的乖乖說道：

“謝謝您?！?/br>
查爾斯無奈的看著垂下了眼的超人。剛剛莫名緊繃起來的氣氛、突然出現(xiàn)的隔閡…終于徹底消失了。這大男孩兒的情緒恢復(fù)成了單純的無奈與悲傷。于是x教授伸出右手，輕輕的、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胳膊。

“那很好?！?/br>
老人的手掌并不如何有力。但卻十分溫暖。超人輕輕顫了一下，仿佛承受不來這親近之舉——但在克拉克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他就已聽到自己嘆息了一聲……

……他還是被關(guān)心著。他還是被在乎著。他似乎還沒令查爾斯失望……

他們沒就那個被救了的外星人的話題繼續(xù)聊下去。x教授本能的感覺這可能是個雷區(qū)。而被徹底安撫了的克拉克情不自禁的感到了愧疚……直到剛剛他都以為自己已不再懼怕令任何人失望，可現(xiàn)在他又發(fā)現(xiàn)自己恐怕還是錯了……他還是沒能堅(jiān)強(qiáng)到這種程度。

“我很抱歉?！?/br>
克拉克低聲懺悔。但話一出口卻又后悔了。他為什么道歉，憑什么道歉？說到底他到底做錯了什么？——于是他立刻改口。

“我本該早些去警告他們的，我本該一直關(guān)注此事來著。我很抱歉，查爾斯。我處理九頭蛇時完全忘了我還和政府有著合作……但我今天找他們又聊了一聊，我相信他們不會再拖延下去了。最多兩個月，最多再等兩個月……”

“小鎮(zhèn)就能開放了?！?/br>
……x教授難得真的感到了驚訝。他吃驚的看著面前的青年?？粗@失落的男孩兒……長者捏緊了拳頭，變種人看著這人間之神、這外星人——就和克拉克一樣。查爾斯也震驚于超人的體貼與‘在乎’。他反應(yīng)了過來，他意識到今天超人是特地為此、為他們變種人又跑上了一趟……他同樣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萬磁王那陰狠的話語。他也想起了他老朋友的冷笑：

‘看著好了，看著你的小男孩兒毀滅秩序、毀滅一切。等著他的怒不可遏會帶來什么吧。他說不定真能帶來和平——通過成為這世上所有‘凡人’最可怕的敵人。說不定到時你我都能重新站在一起……只為毀滅這最可怕的敵人。’

——你錯了，你又一次的錯了，艾瑞克。

x教授堅(jiān)定了搖了搖頭，他握住了超人的手臂。長者身上難得的顯出了兩分真正的威嚴(yán)。他不再像個教授或校長，查爾斯·澤維爾身上那份屬于領(lǐng)袖，屬于首領(lǐng)的氣魄發(fā)散了出來?？死送瑯芋@訝的看向x教授，他們四目相對……人類的眼神鄭重且有力。

“你不必道歉。你從來都不必道歉的，超人。”

查爾斯看著這只有二十二歲、始終孤身一人的男孩兒。

“有時我這把老骨頭是真的想替你們來承受、面對這不夠好的一切……但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