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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的話,蘇澄的臉確實有點紅。唐榕皺眉道:“你又喝酒了?”蘇澄沒有搭理唐榕,而是翻身給唐榕留了一個位置,直接倒頭就睡。唐榕坐下,他覺得等蘇澄清醒了多半會把自己趕走。唐榕本想等到蘇澄睡著了再走,坐著坐著困意卻襲了上來,他躺在了床的一側(cè),慢慢地閉上眼睛睡了。唐榕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的時候自己還是昨晚入睡的姿勢沒變,身邊已經(jīng)沒人了。唐榕打著哈欠坐起來,訝異蘇澄居然沒有把自己給趕走。唐榕打開臥室的門,聽到廚房傳來灶臺的聲音。要說蘇澄會親自下廚唐榕是絕對不會信的,他走到廚房門邊偷偷地朝著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沒人,但灶臺燃著火,一個小鍋放在上面,蓋著鍋蓋,似乎在煮什么東西。蘇澄的聲音冷不丁地從身后傳來:“讓開?!?/br>唐榕回頭,蘇澄站在身后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似乎并沒有對他的留宿有更多的想法。唐榕讓開一步,蘇澄走進廚房,從櫥柜里拿出一只碗,扔在灶臺上。蘇澄關(guān)火,掀開鍋蓋,從鍋里撈出兩個白煮蛋,扔進碗里。唐榕:“不是我要留宿的,是你要我留下來的,雖然你喝醉了可能不記得?!?/br>蘇澄把鍋里的水倒掉,簡單地沖洗了一下,放在了一邊,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唐榕:“我勸你還是別再喝酒了,死了也沒人知道。”蘇澄轉(zhuǎn)身朝外走,唐榕退了兩步,前者把碗往餐桌上一磕,沉聲道:“吃?!?/br>雖然只是兩個白煮蛋,但蘇澄能想起來給自己做個早飯?zhí)崎乓呀?jīng)沒別的意見了。他坐下來剝雞蛋,咬了一口,居然還是半熟的,蛋黃里面還是流體。這點唐榕也忍了:“我勸你半生不熟的雞蛋少吃點?!?/br>吃完兩個雞蛋,唐榕收拾了一下東西打算去上班,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回家的本來目的,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昨晚那事兒只是個意外,他還是打算繼續(xù)回酒店待著。蘇澄看見唐榕手里的袋子,表情冷峻:“那是什么?”唐榕:“衣服,我回來本來就是來拿衣服的?!?/br>蘇澄瞇著眼睛看唐榕換鞋,淡淡道:“你打算回哪兒去?”“酒店?!碧崎诺?,“在你冷靜下來之前我不會住這兒。”“我很冷靜。”唐榕:“你是很冷靜,冷靜到把我綁在床上對我打飛機?!?/br>蘇澄卻冷冷地一笑,笑容有些尖銳:“我已經(jīng)把你的房退了?!?/br>唐榕一愣,往上衣口袋里一摸,果然,房卡和押金單都不見了,蘇澄不知什么時候把它們從自己的口袋里拿走了。蘇澄:“你的東西我全部拿回來了,放在客房里的?!?/br>唐榕沉沉地看著他:“你覺得我不會去開新的嗎?”蘇澄淡淡道:“我拿了你的身份證?!?/br>唐榕呆呆地望著蘇澄,一瞬間填滿他心頭的怒氣太過濃厚,以至于讓他感到了壓抑和窒息。唐榕氣得渾身發(fā)抖,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怎么會有人可以做出這種事來?唐榕想罵他,破口大罵,用盡渾身力氣來讓他付出代價。但緊接著,一種無力感卻向他襲來,使他感到一陣深深的疲憊。蘇澄對他模糊不清的感情讓他感到沉重萬分,唐榕甚至開始懷疑蘇澄是否真的是喜歡自己才會這么偏激,還是說自己其實只是他的仇人,什么男朋友什么交往都是假的,蘇澄只是想要報復(fù)自己而已。唐榕覺得這個世上已經(jīng)沒有藥可以拯救蘇澄了,他卻還在這里徒勞地苦苦堅持。唐榕冷笑:“怎么?你打算把我關(guān)在家里?像個寵物一樣把我養(yǎng)起來?”蘇澄沒有回答,而是就此離開了。唐榕走到門邊,試著開了開門,門并沒有被反鎖,家里的鎖沒有換過,外面暫時還反鎖不了。唐榕離開家,先去了派出所補辦身份證。唐榕不想把和蘇澄之間的不愉快帶到工作上來,上班的時候他還是盡力可以做到把蘇澄這個人從腦子里抹去。下班的時候,唐榕最不想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蘇澄來接他了。蘇澄就那樣站在門口,淡漠的神情在告訴他,此時此刻除了跟他走別無選擇。唐榕無視他,徑直走到停車場,打算開自己的車。蘇澄不出所料的跟了上來,眼里的怒意顯而易見。他粗暴地拉住唐榕的手臂,吼道:“上車!!”唐榕回敬了他一個更加粗暴的推卻,冷笑道:“我的身份證在你那兒,我還能去哪兒?”“你補辦了?!?/br>唐榕盯著他:“你跟蹤我?”“如果你不自己告訴我你要去哪兒,我只能跟著你?!?/br>憤怒和鄙夷讓唐榕黑色的眼睛看上去更加陰郁,他道:“你讓我覺得可怕?!?/br>唐榕甩開蘇澄的手,坐上自己的車,駛離了。從后視鏡當中,唐榕看見蘇澄在跟著他,他不想花更多的關(guān)注在他身上,自己去了附近的超市。唐榕買了一點日用品,從商場當中出來,朝著停車場走。蘇澄始終和他保持著幾米的距離,望著他背影的眼神滿是隱忍和焦慮。他解鎖了自己的車,正準備坐上去的時候,手機響了,唐榕拿出來一看,是小冉。唐榕直接接起,小冉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輕快:“唐哥,你猜我在哪兒?”唐榕:“哪兒?”“你回頭呀?!?/br>唐榕扭頭一看,冉亦涵站在十米開外,沖著他揮了揮手。小冉快步地朝著唐榕走來,正想撲上去抱抱他,手臂卻被人一抓。小冉詫異地一愣,只見蘇澄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唐榕身后,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臂,一副絕不會讓他過去的模樣。小冉眉頭一皺,掙脫開自己的手,沒好氣道:“蘇澄,晚上好啊。”蘇澄:“滾?!?/br>小冉絲毫不為所動:“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唐哥的?!?/br>蘇澄:“誰允許你找他了?”“誰要你的允許了?”小冉冷哼一聲,鄙夷地嗤笑了一聲,“蘇澄,你以為唐哥真的把你多當回事兒嗎?他就是可憐你是個瘋子而已。”小冉的話里帶著尖刺,唐榕沉著臉站著,沒有反駁??匆娞崎艣]有說什么,小冉說得更帶勁了。小冉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刻印在了蘇澄的腦子里,他的大腦越發(fā)地難以集中注意力了,他只看到小冉的嘴一張一合,卻聽不清他說了什么。唐榕冷漠的臉在他眼里好像變成了光怪陸離的怪獸,讓他感到寒冷和恐懼。蘇澄突然伸手抓住小冉的衣領(lǐng),把他重重地砸在一旁的地上,在小冉的驚聲尖叫中狠狠地揍了他一拳,來發(fā)泄心中逐漸失去唐榕的痛苦和崩潰。唐榕猛地從后面抱住蘇澄,吼道:“蘇澄!!你給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