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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冉鼻子和嘴角都流著血，失了魂魄似的往旁邊挪動。唐榕反手給了蘇澄一拳，唐榕把小冉從地上扶了起來：“沒事吧？快去醫(yī)院?！?/br>
蘇澄撞在一旁的車上，紅腫的臉有些呆然。

唐榕幫小冉叫了一輛出租車，多給了司機幾百塊錢，讓他幫忙帶小冉去醫(yī)院。他又給左大佑打了電話，讓他趕緊到醫(yī)院去照顧一下小冉。

小冉被送走之后，唐榕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著坐在地上的蘇澄。他的嘴角也出血了，表情卻有些空洞。

唐榕把他從地上拉起來，蘇澄也沒有半點反應(yīng)，身體軟軟的任憑唐榕架著他走。唐榕把他丟進后座，把車開回了家。

蘇澄少見地這么安靜過，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唐榕找來醫(yī)藥箱，坐在沙發(fā)邊，伸手掰過蘇澄的臉，幫他上藥。

唐榕沉聲道：“下次我會報警的。”

蘇澄的眼睛動了動，他似乎這才有了聚焦。

蘇澄淡淡道：“你在可憐我嗎？你覺得我是個瘋子？”

唐榕：“覺得，但我不是可憐你。”

蘇澄突然笑了，“啪”地一聲打掉了唐榕上藥的手，把他的手背都打紅了：“你怎么不去管冉亦涵？”

“我會的?！?/br>
唐榕幫蘇澄上完藥，站起來道：“我去看看他，你好好待著，別給我整什么幺蛾子。”

唐榕站起來走到門口，手剛剛握上門把手，身后便響起一陣腳步聲，蘇澄的手從后面伸了出來，死死地拉住了唐榕的手臂。

蘇澄：“你給我哪兒也別去?！?/br>
“那不行?！碧崎庞值溃骸澳氵@不是會說話嗎？干嘛動手？想干什么就用嘴說出來，別動手?！?/br>
蘇澄：“但是你不聽我的?！?/br>
“說出來的話是要讓別人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要讓人按你說的做?！碧崎艣]有掙脫開蘇澄的手，“憑什么事事都要順著你來？你以為世上真有這么好的事嗎？”

蘇澄沉默著，抓著唐榕的手卻越發(fā)地繃緊。

唐榕：“你要是喜歡我，不想讓我走，好好說話不行嗎？你收我的東西、關(guān)著我，可以啊，沒問題，但你做的這一切都只會讓我更加討厭你?！?/br>
蘇澄始終不說話，木然的神情也讓人難以知曉他是否真的把唐榕的話聽進去了。

唐榕嘆了口氣，他轉(zhuǎn)過身，給了蘇澄一個簡單的吻。這個吻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一次嘴唇的相碰，淡得幾乎讓人感受不到任何感情，反而像是一次誠懇的勸告。

唐榕離開了，蘇澄沒有再阻攔他。說是同意他的行為，倒不如說是蘇澄因為唐榕的吻而僵硬了，一時無法做出任何反應(yīng)。

蘇澄突然覺得喉嚨一陣發(fā)堵，這種感受是如此前所未有的洶涌，似要把他整個人給吞沒進去，讓他尸骨無存。

第15章謊言

唐榕回來的時候，看到蘇澄側(cè)身躺在沙發(fā)上，像是睡著了。唐榕拍拍他，問道：“你的臉不是腫了嗎？壓著睡不疼?。俊?/br>
蘇澄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看到唐榕，忽地想到了幾個月前的某一天。那天晚上自己喝醉了躺在沙發(fā)上，那時的唐榕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叫自己起來。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蘇澄記不太清了，也許教訓了唐榕一頓，也許打了他、罵了他。

蘇澄下意識地拽住唐榕的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唐榕干脆把蘇澄從沙發(fā)上拉起來，把他拉進了臥室。

蘇澄搖搖晃晃地跟著唐榕走，倒在臥室的床上。唐榕幫他把被子扯過來，轉(zhuǎn)身準備走。蘇澄嗓子沙沙地說：“你去哪兒？”

“看電視?！?/br>
唐榕簡單丟下一句，關(guān)上門來到了客廳。他往沙發(fā)上一坐，打開了電視。電視里的人聲嘈雜，唐榕也沒有心思去看，只是開著電視發(fā)呆。

唐榕覺得自己真是有些累了，他又不是什么情場老手，不懂怎么在自己和蘇澄都不受委屈的情況下處理好他們的關(guān)系。

剛才和小冉見面的時候，唐榕告訴他了，在他和蘇澄徹底玩完之前，別再來找他。對付蘇澄已經(jīng)夠嗆了，唐榕不想再多一個小冉。

唐榕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電視開了一整晚。

第二天，蘇澄醒來，看見唐榕躺在沙發(fā)上，呼吸平穩(wěn)。蘇澄站在走廊邊，靠在墻上，安靜地看著他。

蘇澄其實一直是個挺患得患失的人，所以才會把唐榕看得如此緊密，以前的唐榕對他死心塌地，幾乎快要讓蘇澄忘記了這件事。

睡著的唐榕看上去好像可以任他擺布，不會再用那種讓人刺痛的眼神看他，不會再可憐他。

蘇澄不想接受唐榕的施舍，但他更無法承受失去唐榕的痛苦。那種痛苦可以像一把火一樣，把他燒成灰燼。

唐榕隨身的包就放在沙發(fā)邊的地上，蘇澄蹲下身，開始翻找起來。

唐榕的身份證和護照都在他這里，包里只裝著一些銀行卡，發(fā)票和現(xiàn)金，還有一些駕照之類的證件。蘇澄拉開他的背包夾層的拉鏈，發(fā)現(xiàn)里面裝著一個不大的盒子。

蘇澄拿出來一看，是一個知名的手表品牌的包裝盒，盒子里裝著一枚精致昂貴的手表。

唐榕的聲音陡然從身后響起：“你找什么？”

蘇澄回頭看他，唐榕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醒了，坐在沙發(fā)上抱著手臂看著他，表情甚是冷淡。

蘇澄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尷尬或是羞愧之處，冷冷地問：“誰給你的？”

唐榕看著那個盒子，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蘇澄：“冉亦涵？他真有錢買這種東西？”

唐榕：“還給我?！?/br>
蘇澄：“我要扔了?！?/br>
說完，蘇澄轉(zhuǎn)身走到垃圾桶邊，唐榕望著他，沒有阻止。蘇澄踩下垃圾桶的踏板，手松開盒子的前一秒，唐榕平靜道：“這本來是我送給你的東西，你扔吧。”

蘇澄一愣，手立即停住了。

唐榕站起來，走到他旁邊，抓過那個盒子，踹進了自己的口袋里，道：“準確的來說是我準備在你生日的時候送給你的?！?/br>
蘇澄那天帶他去KTV了，沒有想到唐榕會為自己準備了東西——實際上那個時候蘇澄并不在意唐榕會送自己什么，他需要的只是讓他一直聽自己的話。

蘇澄記得這個牌子是自己喜歡的，他喝道：“既然是送給我的那就給我。”

蘇澄想把盒子從唐榕口袋里搶過來，唐榕往后一躲，道：“等你學會了怎樣尊重我，我再給你?！?/br>
蘇澄惱怒地看著他，聲音滿是不耐煩：“你想怎么樣？”

唐榕便趁著這個機會把想說的話說清楚：“首先，你不能隨便翻我的東西，更不要說收我的東西了，我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容忍你這一點?！?/br>
蘇澄：“我要知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在干什么?！?/br>
“這是我要說的第二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