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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6

    星河早就聽過一樣的說辭,心情非常麻木。于他而言家人也就是這么一回事,死的人死了,活著的不愛他。

他假作聽不進去,加快了腳步,身后又傳來白罡的聲音:“這糟心樣跟他mama一個樣子,被教壞了,沒法救了,趁早趕出去吧!”

他總算跑出家了,站在樓下,白星河停了一會兒,聽見腳步聲又轉過頭。

追出來的只有一條金毛犬。

他失望地笑了一下,蹲下身摸了摸它的頭:“萬萬,怎么出來了?”

金毛溫潤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仿佛能看懂人類的心事。

很小的時候,家里還不富裕,一家三口擠在出租屋里,為了周末去游樂園省吃儉用,因為白星河喜歡旋轉木馬……

后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自己也不明白。

“你回去吧,別惹小弟生氣?!彼f。

白星河在市里有一套房子。

也許是母親死前終于意識到什么,決定把名下的房子寫給他,讓他有一個棲身之所。

白星河覺得恍若重生,這游戲太過真實引起不適,他不想當免費水軍了。

沒錯,這只是一個游戲而已。

他的角色瀕死,急需一場盛大婚事。

可是齊輝不愿意娶他。

白星河想不出辦法。

除非是鬼迷心竅,否則一個不愛他的人怎么會心甘情愿娶他?

鬼界。

“第三天了,白星河沒回來么?”

連姨奇怪道。

齊輝顰眉,說:“我不知道,他說是兩天。”

“啊,不會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吧。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能在人間鬼界來回暢通無阻的,只有閻王本人。

……

-地府APP-

[留言板]

[老大又請假了?]

[蜜月期,業(yè)務繁忙。(狗頭)]

……

白星河在屋子里昏昏沉沉睡了一天,期間還接了兩個白罡的電話,除了罵他就是威脅要斷他生活費。

“你別想花著我的錢做這種丟人的事!有本事就別用我的錢……”

不僅連一個NPC都駕馭不了,哪里都是一團糟。

坐在床邊,他忽然流了幾行眼淚。

本來不想哭的,不知道為什么忍不住。

是他太笨了,游戲里外都輸得糊涂,什么都賭光了。

直到他發(fā)覺窗外停了一只鳥。

不告而來的鳥雀,黑紅羽翅,明亮鮮艷的顏色,像一抹紅影。

他眼淚朦朧,隔著窗戶與一只鳥對視。

“要進來嗎?”

窗戶開了,鳥飛進房間,停在他肩頭。

白星河的眼淚滴在它翅膀上。

“把你弄濕了啊……站這里吧。”

他捧著鳥,放到了桌子燈架上。

燈下,它墨玉的眼珠流出酷似人類的疑惑。

為什么哭?

白星河此刻心情沉重,仿佛喪家之犬,喃喃與一只鳥訴說悲哀心事:“到底怎么才能泡到齊輝啊……”

第11章鬼王x男新娘11

鬼王x男新娘11

美人落淚,是為了心上人而哭。

燈滅了,紅鳥站在燈具上,無聲飛往空中,翩躚化作了人形。

他依然悄無聲息,靜靜凝視床上入睡的人。

眼角淚痕干涸,呼吸很輕,一只裸露在被子外的手虛虛捏著拳。

齊輝幻想一種詭秘的蛇類爬過了心室,以至于他此刻無法安寧。

他猶疑過許久,直到現(xiàn)在做了決定。

“白星河。”

齊輝上前,喚醒了睡夢中的祭品。

這只摘取了所有飾品、蒼白瘦弱guntang如火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

……這是唯獨屬于他的,不受任何人束縛的祭品。

有個聲音在低語:為什么不留下呢。

白星河眉睫一顫,從昏睡中睜開了眼睛,也見到了黑夜里的人。

齊輝:“我們回鬼界吧?!?/br>
“庚辰日將至,”他說,“以后的事情……慢慢來?!?/br>
白星河夢魘似的坐了起來:“你是齊輝?”

“是?!?/br>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知道?!?/br>
“可是……”

他一副大難臨頭的惶恐模樣,好像對方說的是斬立決。

齊輝素來冷漠的臉孔,忽然有了陰霾。

“難道你不愿意履行婚約么,”他的聲音很輕,有蠱惑的味道,“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你不滿意?”

褪去了以往的沉靜之后,他終于露出偏執(zhí)的本質,就像他身體上沉睡的種種怪物。

白星河低下頭,目光躲閃,試圖拽回自己的手,沒有成功。

那條蛇正在胡亂響尾,心煩意亂。

齊輝攥緊了白星河漸漸發(fā)冷的手,語氣又冷下去:“為什么?”

白星河不懂齊輝怎么突然半夜下凡,還來了瘋勁想娶他,這架勢隱隱浮現(xiàn)歇斯底里的征兆。他連忙解釋說:“你別沖動,再好好考慮?!?/br>
“你需要我考慮什么?”

齊輝上了床,將他壓在身下。白星河再次漲紅了臉,像之前被迫看齊輝寬衣解帶那樣叫起來:“你干什么?”

“你真麻煩,現(xiàn)在又不愿意了?”

分明剛才還在為他流淚……

齊輝俯下身親吻他濕潤的眼角,還想得到一個擁抱。

黑暗中,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

白星河推搡他,兩人赤.裸的皮膚摩挲時,仿佛被火舌舔過,齊輝的感官里被留下一道發(fā)瘋的爪痕。

他眼神陰郁,卻耐下心安撫白星河:“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br>
第一次見面時他就發(fā)覺,祭品身上有竹葉的氣味,像剛從山里鉆出來、提著籃子的小孩。

齊輝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懷有死前的短暫回憶:山林、巫醫(yī)、草藥……戴金耳環(huán)采藥的小孩,從很遠的地方逃走了。

白星河總算安靜了,聲音悶悶的:“你會后悔的?!?/br>
“為什么?”

認命地拉住齊輝的手,像從前齊輝對他做過的一樣,將手貼在了自己胸口上。

一顆如擂鼓打顫的心,隔著皮膚和齊輝靠得那么近。

那瞬間,齊輝也噤聲了。

“我是個男人,”白星河已經冷靜下來,道出實話,“和你一樣的性別?!?/br>
他還是不想蒙騙齊輝。

畢竟……

燈亮了,將床榻上的兩人照得纖毫畢現(xiàn)。

少年的身體蒼白且修長,沒有任何地方值得懷疑,的確是同性。

“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但是……”閃躲的雙眼被強光刺得流淚,白星河難堪地小聲說,“我不知道怎么說。”

齊輝松開了他的手。

大概過了幾秒鐘,也許是一整年,一直沉默的齊輝才說了話。

“我沒想到你會騙我?!?/br>
這樣的口吻仿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