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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也是個狠人,他知道這次抓的苗女身份不一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將人送出黔源縣尋個大主顧賣出,搏一把富貴。 沒想到在最后關頭功虧一簣,富貴沒求上,反倒落個全家下獄,自己也被判了秋后問斬。 …… “宋大哥是怎么發(fā)現了那白家異常的?”顧玉成頗為好奇。 宋六郎難得謙虛,道:“沒有沒有,都是巧合而已,我那天是想叫你注意安全來著?!?/br> 宋琢冰:“……” 她太了解自己六哥了,越是這么說越是有問題,怕瞞著耽誤事情,背地里追了他兩條街。 宋六郎無奈至極,舉手投降道:“怕了你了,怎么比和君還倔?實話告訴你,我是真的發(fā)現了白家不對勁兒?!?/br> 宋琢冰回了個狐疑的眼神。 宋六郎摸摸鼻子:“唉,我就是不小心迷路揭了他們家房頂,發(fā)現屋子里有酒有rou,不是個孝子模樣,所以對和君痛斥了兩句。” 就是眼色加比劃不怎么準確罷了。 宋琢冰:“……” 第71章 教化生民 失蹤的苗女順利找到, 白家棺材鋪也被查封,作惡者各有懲處。除了宋六郎有些郁悶之外, 黔源縣眾人皆是歡喜, 甚至自發(fā)組織起舞獅活動, 到縣衙門口慶祝了兩天。 顧玉成初時想與民同樂, 結果一露面就發(fā)現有人跪拜他,還不是平民見了縣令的那種拜法, 而是長跪叩首仿佛在廟里祈禱似的,還有老者喃喃念咒,極是鄭重。 青天白日的, 顧玉成愣是被那些人的虔誠狂熱給嚇出了冷汗,說完場面話就退回縣衙, 命衙役再見到此類情況嚴加阻止, 直到沒人叩拜了才正常進出。 在他看來,能發(fā)現紙扎的不正常純屬巧合。畢竟白家作惡多年,往城外運人駕輕就熟, 從沒失過手, 那天要不是突然刮起一陣妖風,他也未必能看穿此中關竅。 但是落在其他人眼里, 就是縣令大人早有謀略, 特意靠近棺木,然后揚手間喚來狂風,將白家陰謀在眾目睽睽之下揭開,從此鏟除黔源縣一大毒瘤。 顧玉成解釋過后, 縣衙眾人都表示“大人說的對”,然而一出門還是吹得飛起。幾天過后,街面上甚至連“文曲星下凡救世雷神女仗義送風”的故事都編出來了。 顧玉成:“……” 他非常想不通,此時交通不便,又沒個千里眼順風耳的,消息傳遞極慢,為什么這種混合了鬼怪驚悚的八卦能跟長了腿兒似的,在極短時間內傳得人盡皆知? 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有人在背后叫他“風雷縣令”了,這都什么綽號…… 然而流言無形無質,人家也不當著他的面叫,唯物主義者顧縣令只好裝作不知情,一邊命人嚴加看管監(jiān)牢里的白家眾人,一邊找東苗和西苗兌現承諾。 雖說沒上山寨調解,也沒大肆尋人,但懸賞的告示已然貼出,花千也的的確確是被他找到的,自然沒有讓人賴賬的道理。 收到消息的花彩和石長柏都驚了,特別是石長柏,簡直想罵一句“你怎么不去搶”。 但是他不敢。 一來是因為苗人重信義,二來嘛,自然是畏懼顧玉成那不可說的手段。 漢人從來心眼子多,跟山上的蜂窩似的,顧縣令自稱是巧合,他們才不信呢。 作為提出懸賞的罪魁,倆人又一塊來了縣衙。不同于上次嚷嚷著闖進來,這回二人俱是遞了拜帖,老老實實等顧玉成派人來請,還客客氣氣地帶了禮物。 顧玉成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也不為難他們,主動提出將東苗的三千兩銀子減成八百兩,西苗的五千兩減成一千五,人參不能少。除此之外,只需他們各出一部分人口入籍。 “我要成丁各二十戶,男女皆可,其余沒成丁的孩子多少不論,都能入到黔源縣籍。本官欲教化生民,廣開民智,非入籍者不能參加,還望二位善加考慮?!?/br> 白紙黑字的懸賞寫得清清楚楚,現在竟然能少掉這么多,花彩和石長柏喜出望外地答應下來,轉天便親自送來了銀子和山參。 二十戶入籍的人家不算什么,他們的寨子都不小,不差這點人,減免掉的銀子雇人服徭役綽綽有余,入籍了也還是在寨中生活,怎么看都劃算。 至于沒成丁的小娃,在寨子里也是寶貝,就不給顧縣令做人情了。 …… 顧玉成憑一己之力,為縣衙入賬兩千三百兩,瞬間闊氣起來。 他先撥出三百兩修繕各處房屋,然后多雇了幾個衙役,又換了廚娘,還給上下一干人等發(fā)了三百文賞錢,做了兩身衣裳。 給了甜棗后,宋六郎便黑臉登場,每天早上帶著所有衙役訓練一個時辰。雖然只是跑步、對練之類的,這種身體上的集中鍛煉,也大大改善了縣衙風氣。 于是黔源縣的百姓們很快發(fā)現上街巡邏的衙役跟往常不一樣了,走起路來神氣得很,說不出哪里變了,反正就是看起來挺精神。 有相熟的人就問:“是不是有啥好事兒???快跟我們透透氣!” 那衙役嘿嘿一笑:“好事兒在明天吶,記得早點來縣衙門口報名!”說完就追著同伴快步離開。 問話的人不明所以,第二天跑縣衙門口一看,果然是好事兒—— 縣令大人要雇二十個手腳麻利的婦人做糕餅,一天給五十文工錢! 黔源縣哪里有這么厚道的東家?來得早的人急忙排到畫好的白線框里去報名,主簿何時傅坐在長桌后頭,挨個查問姓名年齡,還要看看兩個手的指甲是否干凈。 他問得細致,每問完一項后就在手里的表格上打個圈或者叉,整行都問完了才叫下一個。 這表格是顧玉成前幾天教給何時傅的,還制定了往后每半月、每月、每季度的表格模式,讓他依樣畫葫蘆。 和舊式賬本相比,表格的優(yōu)勢一目了然,哪項異常非常突出。何時傅做了十幾年主簿,一看便知其威力,但他沒有拒絕的理由,又怕顧玉成對外立威后對內將他豎做靶子,來個殺雞儆猴,于是沒怎么糾結便接受下來,還把倉庫里的同類東西整理出了表格獻上。 如此忙碌兩日,何時傅終于找到了二十個符合要求的粗壯婦人,指揮她們按顧玉成的法子做糕餅。 這種糕餅雖帶了個“糕”字,卻并不蓬松柔軟,而是實打實的用半發(fā)酵的面摻了油鹽搟成小孩兒巴掌大,再烘烤而成。吃起來有些干硬,但保存時間長,非常飽腹。 二十個婦人在縣衙后院忙得熱火朝天,每做好一鍋糕餅就有衙役將其放到大門口的桌子上,一塊塊摞起來。等到第三天,縣衙門前的四張大長桌上,已經堆起了方方正正的糕餅山,散發(fā)出面食特有的香氣。 黔源縣從未出現過這種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