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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也沒什么形象可言。 我不大記得上一次有人往我儲物柜里塞情書是在什么時候了。 可能是高一剛?cè)雽W(xué)?因為那會兒除了跡部和他身邊幾個人,誰也不認(rèn)識我,更不了解我。 十封情書里有八封會在我的臉上花費筆墨。 十個有八個人會以為我能安安靜靜地在陽光鋪灑的午后坐在桌邊,垂下眼睫宛如注視著情人的面容一般將書頁上的每一個字刻進(jìn)心頭。 好在這種錯誤的認(rèn)知到底沒有持續(xù)太久。 在我?guī)缀踉萎吢兜慕裉?,就連白色情人節(jié)的義理巧克力我都快收不到了。 總有人拿這事明目張膽又或是在背地里取笑我,但我從不介意。 如果要以女子力和受歡迎程度來判斷人生成功與否,那我絕對是最不為人所愛的loser。 然而我卻非常清楚自己所經(jīng)歷的現(xiàn)實并非如此。 我重重地關(guān)上B班的窗戶,牢牢嵌在合金邊框之間的防彈玻璃紋絲不動。巨大的撞擊聲卻還是把忍足同桌的姑娘嚇了一跳。 深藍(lán)色的少年隔著玻璃靜靜地看著我,是我這段時間里最最熟悉的,無奈又不得不包容的目光。 我揚起下巴,轉(zhuǎn)身離去。 柴田事件并沒有讓學(xué)校選擇完全封鎖天臺。冰帝處理事件的準(zhǔn)則向來是堵不如疏、疏不如引。除非屢教不改或犯了觸及底線的錯誤,通常不會采取特別強硬高壓的手段。 開除了柴田文次之后,理事長還是決定在教學(xué)樓頂上修筑玻璃溫室,并安裝監(jiān)控攝像頭及盡可能地防止“跳樓輕生”的意外再次發(fā)生。 事實證明漂亮蔥郁的花草的確會讓人的心情變好,我百無聊賴地蹲在教學(xué)樓中央花園的花圃邊,伸手戳了戳一株長在山茶底下的含羞草,它的葉片立刻緊緊閉攏,過了好一會才又張開。我堅持不懈地折騰了這株含羞草二十多分鐘,直到有個影子把我整個兜住。 小時候我們也在空地上玩過踩影子的無聊游戲,赤司總是提心吊膽地害怕我玩得瘋瘋癲癲的摔倒,跡部則是那個負(fù)責(zé)用體力差距把我甩在身后然后哈哈嘲笑我的家伙。 跡部不聲不響地站在我身后,又看我戳了二十分鐘的含羞草。且不說我的腿是不是已經(jīng)失去知覺,反正跡部今天看起來是要把自己所剩無幾的休息時間跟我消磨干凈。 我忍無可忍地扭身抬頭,“走開!”我毫不客氣地趕人,仿佛中央花園是我家出資建設(shè)的一樣。 跡部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如果他的眼睛不眨,我可能會以為他睜眼站著睡著了。 這世界上有一類人還挺奇怪的。他們明明累得不行,卻還是能在人前強打精神,仿佛永遠(yuǎn)不會松懈停轉(zhuǎn)的機器,甚至還能給人造成“他們的確不會覺得累”的錯覺。 “行吧,你不走我走!” 我受不了和他這樣僵持,猛地站起身,全然忘了自己是個末梢血管流通不暢長達(dá)四十分鐘的人。 瞬間奔涌而出的不止是血液,同時伴著頭暈。 我的身子整個仰倒。然而在重力cao作發(fā)動之前,跡部率先接住了我。 他抱著我踉蹌兩步。難以想象這么高大的少年會像另一塊多米諾骨牌般因我而倒下。 我從不害怕失重感。 重力cao使怎么可能會害怕和重力相關(guān)的事象? 只是我的確感到自己的心臟,在跡部抱著我向后倒去的瞬間被揪緊。 如果我放任他摔倒,誠然被他抱在懷里的我會安然無恙,但我敢保證他會至少因為輕微腦震蕩惡心嘔吐一星期! 用這種方式試探我的能力,跡部景吾是吃錯了什么東西嗎?! “你是哪來的弱智?!哪來的?!哪家瘋?cè)嗽豪锱艹鰜淼??!?/br> 我氣急敗壞地往他鞋面上狠狠地踩踏著,感覺肺里有一把火在燒。 跡部斜躺在半空中,忽然笑出了聲。 我惡狠狠地扭過頭去瞪他,卻在他湛藍(lán)的眼睛里看見比柴田文次拿刀刺來時還要慌亂的自己。 第40章 040 · “我就不明白了?!蔽覐姆序v的牛油紅湯中撈出一分鐘前放進(jìn)去的肥牛,經(jīng)過高溫燙煮它已經(jīng)蜷縮只剩下了一小卷,還裹著幾粒要人老命的花椒。我又把它放回湯里甩了甩,“他到底憑什么那么生氣?就算我故意瞞著他,可那又怎么了?不知道我是重力cao使的人有七十億!七十億!” 我不斷強調(diào)著這個龐大到足以讓任何人化作不足道的微塵的數(shù)字。 坐在火鍋對面的人卻顯然因為我的發(fā)言而陷入了無語凝噎的沉默之中。 “那個……”紀(jì)田正臣撓了撓臉頰,火鍋店里溫暖的照明讓他一頭明顯經(jīng)過漂染過的奇怪黃發(fā)也柔軟了不少。不過讓他變順眼的理由大概還是得歸功于氣質(zhì)的改變。畢竟我們都已經(jīng)過了中二的年紀(jì),不會再低著頭拿看起來眼白露出過多的兇巴巴眼神去覷人。 紀(jì)田正臣問我,“中原小姐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在下的閱歷實在淺薄輕浮,說多說多錯,屆時惹得中原小姐不快也還請不要將我這只井底之蛙之言放在心上?!?/br> 說罷還狗腿地搓了搓手,活像賣場里逢人說鬼話神色諂媚的推銷員。 我甚至不禁開始反思從前的自己到底在紀(jì)田正臣心目中留下了多可怕的印象,才會讓曾經(jīng)威風(fēng)凜凜名震池袋一時的獨色幫“黃巾賊”的少年首領(lǐng)如坐針氈——好像只是把他和他手下的三四十名小弟一同碾進(jìn)了地里,也沒造成太大傷亡? 我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又從鍋中撈出一片牛rou,扔進(jìn)盛著解辣的牛奶杯子里。 “假話?!蔽蚁肓讼?選擇了后者。 “好的?!奔o(jì)田正臣立馬點點頭,表示會意,“假話是,在下以為,比起七十億分之一,人們或許會更樂意成為分母小的分?jǐn)?shù)里的一員?!彼J(rèn)真地看著我,觀察著我的反應(yīng)。 我挑起眉梢,把沾滿油的筷子放進(jìn)橘汁里攪了攪。更多紅油的小圓塊漂浮在牛奶表面,紅紅白白。別說,還有那么點波點藝術(shù)的好看,“那么真話呢?” “那還用問嗎!”他拿起茶杯宛如公正嚴(yán)明的判官拿起了手底的驚堂木,狠一拍桌子,“像中原小姐這般美麗可愛的人,無論做什么都不應(yīng)該被責(zé)難啊?。?!維納斯的斷臂是錯嗎!不是!那是命運注定的必然的缺憾!那是人類對最真切的美的向往!” “可愛就是正義!美麗即是真理!哪怕在OTAKU的世界里,愛與美也是能夠被永久傳唱的不朽主題!” “噢,這么說來我真是天生就占了大便宜?!蔽倚ζ饋?,打了個響指,裝著紅油牛奶的被子立刻漂浮至空中,越過滾沸的火鍋,落到紀(jì)田正臣面前,“紀(jì)田君還是這么懂得哄女孩子開心,能在你身上看到從前熟悉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