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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到的那個保姆吧?!?/br>他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替戚山雨拉了拉皺巴巴的外套前襟,“我這兒確實有些問題想要問她?!?/br>&&&&&&&&&“照片里的這個人,你認(rèn)識嗎?”柳弈和戚山雨走進(jìn)審問室的時候,正看到安平東把一張照片推到保姆盧芳芳面前,語氣嚴(yán)厲的問道。照片中是一個穿著熒光橘色外套的中年男人,長得挺高,身材卻有些消瘦,含胸縮肩,看起來就是個中年不得志的普通人。他頭發(fā)稀疏油膩,兩鬢花白,皮膚黑中透黃,長相敦厚,嘴角和眉頭習(xí)慣性地耷拉著,顯出三分苦相來,正是已經(jīng)死去的化名“余平”的綁架嫌疑犯。盧芳芳身為大案要犯,又落網(wǎng)在綁架案傳開以前,被捕后一直被單獨監(jiān)禁且不得外保的她,自然無從得知富商劉陽的獨子劉云霄遭人綁架這件事。是以她看到假余平的照片時,第一反應(yīng)依然是自己身上背的人命官司,失聲驚叫起來:“你、你們找到他了?”“甭廢話!問你問題呢!”安平東可不跟盧芳芳這樣的惡婦客氣,用力一拍桌子,“快說,你認(rèn)識這人嗎!?”“我……認(rèn)得……”盧芳芳渾身一哆嗦,立刻垂下眼去。她是個連小學(xué)都沒囫圇上完的山里村婦,從來沒接觸過靠譜的教育,是真正的無知無畏,心里就沒有“法律”這個概念。在盧芳芳看來,日子過得比她好的,手里錢比她多的人都不是好東西,和豬牛羊之類的牲畜一樣,只要能讓她得到好處,死了也就死了,壓根不會讓她體會到任何負(fù)罪感。尤其是她下手殺死的幾個老不死的,反正都活到這把年紀(jì)了,有錢有勢的日子想來也享受得夠久了,與其這么不人不鬼地癱床上茍且活著,還不如干干脆脆地死了,既不用再浪費人力物力,還能變成她口袋里紅彤彤的鈔票兒……反正盧芳芳是打心眼里壓根不覺得,自己到底有什么錯的。但是,即便是無知無畏外加心狠手辣,她也知道世間還有“殺人償命”這一條規(guī)則,而且這幾天的審訊下來,她也曉得以自己犯下的案子的惡劣程度,怕是難逃一死。但畢竟盧芳芳骨子里到底還是個對公檢法存在著天然敬畏的市井小民,要讓她拿出破罐破摔和警察死杠到底的魄力來,卻是壓根不可能的。“他、這個……是我的相好兒……”盧芳芳啞著嗓子,畏畏縮縮地回答道。安平東朝旁邊二隊的同事們點了點頭,又回頭逼視面前的連環(huán)殺人犯:“他叫什么名字???你和這人又是怎么認(rèn)識的???”“他跟我說自己叫余平!”盧芳芳這會兒回答得道是很迅速。我以前在城西那塊的群租屋里住過一段時間,他就住在我隔壁的屋子里,兩三天就能碰著一回,多見幾次就熟了……我,我看他身邊沒帶婆娘,我自個兒也沒結(jié)婚,都挺寂寞的……所以就好上了嘛!”她被手銬銬住的雙手緊張地握成拳,聲音有些哆嗦。“后來我聽說他在電池廠上班,就……就想到讓他給我弄點兒硫酸來……”說到自己殺人用的硫酸的來歷,盧芳芳不由得開始心虛,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了許多,還偷眼瞧了瞧坐在對面的陌生警官的表情。“后來他果然就給我拿來了一瓶……”她的語速越來越慢,聲音也越來越輕:“不過,年中那會兒,我看硫酸用得差不多了,就讓他再給弄一些來……結(jié)果誰知他就燙傷了手,還給廠里開除了……”“那之后呢?。俊?/br>安平東一拍桌子,示意盧芳芳不要磨嘰,趕緊交代。“那之后他就失蹤了??!”盧芳芳著急地回答:“我八月份以后就聯(lián)系不上他了,真的!”作者有話要說:手提的顯卡壞掉了,明天換新的。新機子到手肯定要折騰半天,所以如果來不及的話明天就不更啦,后天一定會更噠!_(:з」∠)_第37章3.pani-11“余平失蹤前跟你說過什么嗎?有沒有提過他要去哪里?”安平東想了想,又追問道:“還有,他那段時間見過什么人?又和什么人來往頻繁?”盧芳芳被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眼生警官一連串的追問弄得一愣一愣的,條件反射地抬起頭,嘴巴半張,露出一個在旁人看來非常愚蠢的懵圈表情。她一直以為和前幾回審訊一樣,這警官是來問她自己的案子的,然而,現(xiàn)在看起來卻不然,他們更關(guān)心的,似乎是她那個早就跑沒了影兒的老相好的。在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后,盧芳芳嘴唇哆嗦了一下,將心里的疑問直接說了出來:“你們這是在找余平?難道他也犯事兒了?”“甭廢話!”安平東惡狠狠地一拳頭砸在桌子上,“現(xiàn)在是我們問你話兒呢,趕緊的說!”“我、我就跟了他好了一年而已……”盧芳芳被安平東這一吼驚得猛一縮脖子,“他租的那屋兒是個兩人間,平常來來去去的租戶就沒得消停,我也不曉得誰跟他熟不熟啊!”她一邊說著,一邊偷眼覷著安平東的反應(yīng),絞盡腦汁努力回憶著:“我記得……好像是今年剛過完年那會兒吧,他說他哥們兒那邊有個空屋子,他要搬過去……我讓他帶我去他那兒,他也沒答應(yīng),自己不聲不響的就搬家了,連他哥們兒長啥樣的我都莫有見過!”盧芳芳扭捏了一下,“就,后來吧,連辦那事兒的時候,還都是開鐘點房的咧……”她心虛地瞄了瞄安平東,又忐忑地把屋里眾人逐個看了一圈,“后來他被他們廠開除了,回來跟我發(fā)了一通脾氣,還打了我兩個大耳刮子!”盧芳芳抬手指著自己的臉頰,好像上面還有那假余平留下的掌印似的。“那以后,他就不常來找我了,到八月那陣子,我連他電話都打不通了,我就知道咱倆那是肯定吹了啊……”安平東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空白的紙張,連同一支筆一起遞給盧芳芳,“你們當(dāng)時租的那群租房在哪兒?把地址寫給我?!?/br>在盧芳芳用她那筆極難看的字跡,跟個小學(xué)語文不及格的差等生一樣,磕磕絆絆地寫著地址的時候,安平東又再度盤問了她幾個問題,然而這一對所謂的相好兒,真的就是十足搭伙兒打發(fā)寂寞的關(guān)系,彼此沒有幾分真心,自然也沒分享過多少秘密。以安平東身為刑警的經(jīng)驗和自覺來看,在余平?jīng)Q定搬到他的“哥們兒”那兒去的時候,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和其他幾個兇犯搭上了線,密謀策劃著如何去綁架富商劉陽的獨子劉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