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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澀涌上心頭,連眼眶也開始發(fā)熱。接著柳弈和戚山雨就看到小林同志莫名其妙地開始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往嘴里猛塞小云吞,吃得唏里呼嚕,好像根本不用咀嚼的就直往下咽。一碗云吞吃完,他又一言不發(fā)地再添了一碗,然后再次用風卷殘云般的速度,將碗中的食物連帶湯汁全都一掃而光了。吃完以后,小林警官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鼻涕和嘴邊的油漬,抬起一張臟兮兮的臉蛋,問道:“請問,洗手間在哪里?”柳弈看他這樣子實在有點慘,連忙給他指了洗手間的方向。林郁清毫不猶豫地一頭沖進了洗手間里。柳弈他們家的洗手間收拾得很干凈,連墻磚都擦拭得閃閃發(fā)光。林郁清匆匆用水洗了把臉,好歹止住了眼淚。但他抬起頭,從鏡子里看到自己兩眼又紅又腫,鼻頭濕潤,頭發(fā)凌亂,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只覺得喉頭發(fā)苦,心中的酸澀更濃,不知道自己等會兒到底應(yīng)該如何去面對外面的那個兩人了。于是他坐在抽水馬桶蓋子上,一邊拖延時間,一邊思考人生。林郁清覺得自己應(yīng)該想了很多,但其實他的大腦這會兒已經(jīng)因為在太短時間里面,接觸到了太過龐大的信息量,而直接宕機了。所以他只是雙目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上的吸頂燈,默默地、默默地看了很久。連日來睡眠不足的疲勞,連帶情緒大起大落的虛脫感,好像一層薄紗一樣將他籠罩起來,層層包裹。他的眼皮漸漸地越垂越低,最后竟然背靠水箱,腦袋抵在毛巾架上,直接睡死了過去。同一時間,外頭的柳弈和戚山雨,等了足有十五分鐘,依然沒見林郁清出來,實在忍不住,雙雙站起,過去查看。他們發(fā)現(xiàn)洗手間的門只是虛掩著,沒有關(guān)緊。從一指寬的門縫里,兩人看到小林警官正坐在馬桶蓋上,也不知是暈了還是睡了,閉著眼睛人事不省。柳弈生怕林郁清有個什么他們不知道的食物過敏之類的毛病,吃一頓小云吞都能吃出岔子來,立刻跑過去,伸手將他的臉抬起,仔細查看,發(fā)現(xiàn)對方臉色紅潤、呼吸平穩(wěn)、脈搏有力,皮膚上也沒有冒出什么風團或者疹子來,看樣子單純只是累得睡著了,才松了一口氣。林郁清被人掐著下巴擺弄,也沒醒過來,只是眉心皺起,哼哼兩聲,又砸吧砸吧嘴,再次睡死了過去。柳弈無奈地搖了搖頭,建議道:“先把人搬到沙發(fā)上去吧?!?/br>戚山雨說了聲好。兩人一左一右將林郁清架了起來,弄到了客廳沙發(fā)的貴妃榻上,還生怕人給凍病了,幫他蓋了條毛毯。做完這一切之后,柳弈和戚山雨兩人回到餐桌上,拿出今天下午他們在X大附院找到的資料,開始仔細研究了起來。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3600785312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梅深不見涼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啾啾啾30瓶;貍夫人14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另外,有位讀者小天使在評論里提醒得很對很對很對,吃消炎藥后還喝酒是很錯誤的示范!作者考慮不周了!我把這一段生病了還喝酒的相關(guān)描寫全部重寫啦,請大家原諒我~~~第195章11.theskeletonkey-08“這樣,就有四個人了?!?/br>柳弈拿起筆,在攤開的一張紙上寫下了一個名字,“張寓”。他是一個67歲的老人,在城南開了一家大型超商。張寓在去年十月上旬,在自家經(jīng)營的超商的冷庫里自殺,并在遺書上留下“寒冰地獄”這一個關(guān)鍵詞。然而老人的二子卻為了拿到老父的保險金,把凍死在冷庫里的父親抱回經(jīng)理辦公室,待到尸體解凍之后,把現(xiàn)場偽裝成因病猝死的樣子。但死者的大兒子堅決認為自家老父的死因有可疑,于是委托法研所進行尸檢,這才讓柳弈第一次注意到了那一系列與“地獄”有關(guān)的奇異的自殺案。死者張寓沉迷賭博多年,但他本人對自己也算還有些自知之明,一直有想要戒賭的愿望,但他的意志很不堅定,每次都是戒了沒兩個月,就又忍不住飛到馬交市去,繼續(xù)在牌桌上一擲千金。于是,在大約四年前,張寓有一回在賭場里輸了足有六位數(shù),回家以后,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戒賭,為此還到X大附院看醫(yī)生,想要從心理醫(yī)生處尋求幫助。而張寓當時遇到的醫(yī)生,正是嬴川。大約是老人家覺得這么一把年紀還沉迷賭博實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所以四年前張寓到X大附院心理科求醫(yī)的時候,用的是一個叫做“黃大興”的假名。今天下午,在一開始時,柳弈他們并沒有在門診系統(tǒng)里查到“張寓”這個人。不過張寓雖然沒用真實姓名求醫(yī),但他填的手機號碼確實是他自己的。林郁清林警官用手機號作為關(guān)鍵詞搜了搜,還是順利地找到了與之匹配的患者,再打開門診病歷仔細看了看內(nèi)容,然后他們斷定,這個名叫“黃大興”的人,就是張寓本人。根據(jù)四年前的門診病歷記錄,當時嬴川并沒有給張寓診斷任何一種精神類疾病,更沒有給他開藥,而張寓也只到X大附院看了兩次診,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了。按理說,嬴川和張寓的交集也就僅僅止于此,好像就此再無半分瓜葛一般。然而,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甚至連第四次也能稱為“巧合”的話,那真是騙鬼都不行了。“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能確定,這三樁自殺案的死者,都曾經(jīng)跟嬴川有過接觸?!?/br>柳弈一邊說,一邊在“張寓”的名字后面補上備注——“四年前曾于嬴處求診”這一行字。他的字寫得龍飛鳳舞,字形雖然裝得很漂亮,但若是讓不習慣了他字跡的人來看,簡直就跟天書似的,很難分辨出他寫的究竟是什么。“‘寒冰地獄’的張寓,還有‘血池地獄’的冉安寧,都曾經(jīng)在嬴川那兒看過病。”柳弈一邊說,一邊在兩人的名字下打了個下標。“而‘刀山地獄’的肖斌,則很可能是在網(wǎng)上的醫(yī)療論壇求診時,跟假冒‘今令秋’身份的嬴川相識。”他說著,抬頭看向自家小戚警官。“其實,我覺得,我們還應(yīng)該往前翻一翻全國各地這幾年來的自殺案,看還有沒有類似的獵奇自殺……”戚山雨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