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很可能還不止這三樁？”

“我只是覺得，有這個可能性而已?！?/br>
柳弈聳了聳肩，“就憑嬴川那病態(tài)的控制欲和犯罪欲，不管他還做過什么，我都不會覺得奇怪的?！?/br>
戚山雨輕輕地點了點頭。

“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們沒有證據(jù)?！?/br>
他將桌上的資料整理好，重新裝回到文件袋里，有些遺憾地嘆了一口氣，“明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嬴川這么多的疑點，但偏偏沒有任何決定性的證據(jù)……”

現(xiàn)在柳弈和戚山雨已經(jīng)找到了嬴川起碼和三樁自殺案的當事人認識的線索，也在最近兩件跟“導(dǎo)師”有關(guān)的殺人案里，發(fā)現(xiàn)了嬴川的影子。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卻沒有任何一點能夠證明，嬴川就是那個隱藏在幕后的“導(dǎo)師”，并且確確實實參與到了案件之中。

不過現(xiàn)在糾結(jié)也無用，柳弈干脆換了個問題，“之前譚夫人跟我們說的，他meimei那事……你怎么看？”

他指的是譚夫人告訴他們，嬴川的meimei精神失常，住到了精神病院里，而且女孩兒曾經(jīng)跟其他人提起，自己曾經(jīng)看到她的哥哥殺人了的事情。

“精神病學(xué)方面的問題，你比我懂得多。”

戚山雨側(cè)頭看向柳弈，“你覺得，他meimei說的是事實的可能性有多大？”

柳弈誠實地搖了搖頭，“沒看到病人以前，不太好判斷?！?/br>
“既然如此?！?/br>
戚山雨想了想，“這么看來，我們很有必要去查一查嬴川的家庭情況了?！?/br>
“對。”

柳弈表示同意，“而且他的meimei，我們也還是要見一見的……”

…………

……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沙發(fā)那邊忽然傳來了幾聲斷斷續(xù)續(xù)的悶哼。

柳弈和戚山雨回頭，發(fā)現(xiàn)原來是剛才直接在洗手間里睡著了的小林警官，似乎終于醒過來了。

“唔、唔唔……”

林郁清看樣子還沒有徹底清醒，暈暈沉沉地翻了一個身，徑直從貴妃榻上撲了下來，但又奇跡般地手腳并用穩(wěn)住了自己，有些狼狽地扶著沙發(fā)趴跪在了地毯上。

“哎，你醒啦。”

柳弈過去將林郁清扶了起來，然后回頭對戚山雨說道：“給他泡杯牛奶吧。”

戚山雨轉(zhuǎn)身進廚房里去了。

林郁清的牙連續(xù)疼了幾天，這幾天他只靠喝幾口稀粥度日，胃早就餓得反酸了。

而且剛才他心情不好，吃東西又快又急，都是囫圇往下咽的，加上止痛藥吃多了有點兒胃腸道反應(yīng)，這會兒只覺得兩眼發(fā)黑，胸悶悶脹，胃部還有一股酸脹氣兒直往嗓子眼冒。

“唔、唔……”

他攀住柳弈的胳膊，艱難地擠出一句話：“洗、洗手間……我要吐了……”

柳弈一聽，連忙將人扶起來，連攙帶拖弄進了廁所里，然后看著這位被區(qū)區(qū)蛀牙折磨得脫了形的小可憐兒抱著馬桶吐了個天昏地暗。

“唉！早知道你胃不舒服，我剛才就應(yīng)該讓你少吃點的?！?/br>
等林郁清都吐干凈了，蔫噠噠地扶著馬桶水箱爬起來的時候，柳弈連忙遞給他一杯水，“簌簌口，小戚給你泡牛奶去了，喝了暖暖胃。”

小林警官耷拉著腦袋，走到洗手池前，接過柳弈遞給他的口杯漱了口，然后接水洗了把臉，又沾濕了爪子，用手指抓了抓自己鳥窩般的頭發(fā)。

“來，擦擦臉?！?/br>
柳弈適時地遞給他一條干凈的毛巾。

直到此時，林郁清因過度疲勞而混沌成一團漿糊的大腦，才終于算是基本能正常思考了。

他接過主人遞給他的毛巾，蒙在臉上，忽然眼眶一熱，鼻子一酸，一個沒忍住，又開始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下子輪到柳弈感到迷茫了：“哎，怎么了？你哭什么？”

“嗚嗚嗚嗚……”

他不問還好，一問，林郁清就哭得更傷心了。

“你……你和山雨在……在同居，對不對？”

林郁清用毛巾擋住自己狼狽的哭相，哽咽地說道：“我……我、我看到你們……的……牙刷放在……一起……”

柳弈了然地回頭，瞧見鏡子旁的置物架上放著他和戚山雨共用的大口杯，里面插著一藍一黃兩把自動牙刷，“是啊，你說得沒錯?！?/br>
“嗚哇啊啊啊啊?。?！”

林郁清聞言，從飲泣變成了嚎啕，“我、我就知道！嗚嗚嗚！我就知道！！”

“行了行了，別哭別哭?！?/br>
柳弈一手圈過林郁清的脖子，將這娃摟進懷里，“告訴柳哥，知道我和小戚在交往，你怎么就這么傷心呢？”

“我、我喜歡山雨啊！嗚嗚嗚……我……嗝！我、我喜歡他喜歡了好多年呢！”

林郁清倒是個實誠的孩子。

平常他面對暗戀多年的竹馬時，是萬萬沒有勇氣進行表白的。

但大概是柳弈平日里給他的印象足夠親切而又足夠溫和的緣故，在面對情敵的時候，小林警官反而滿心都是一股不知哪來的沖動，一邊大哭，一邊將自己在心底里壓了多年的話全給倒了出來。

“雖然柳法醫(yī)你、你……你很好……而且、平常對我也、也好……但……但我還是……還是喜歡山雨??！”

柳弈：“……”

他抱著懷里哭得一塌糊涂的林郁清，心中只覺一群神獸狂奔而過，忍不住對天翻了個白眼。

雖然是個小情敵，但也總不能放任他就這么一直嚎下去吧？

柳弈想了想，決定劍走偏鋒，來個釜底抽薪，絕了這位的念想。

“哎，小林啊?！?/br>
柳弈溫柔地拍了拍林郁清的肩膀，“我跟小戚在一起挺長時間了，感情很好，連房子都是一起買的……而且……”

他湊近小林警官那糊滿眼淚鼻涕的小臉，壞笑著眨了眨眼，壓低聲音說道：“而且那啥的時候，小戚也很享受我的服務(wù)，所以嘛，你懂的……”

“哎？”

林郁清睜大眼睛，眼淚還在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但已經(jīng)因為過度震驚，嚇得忘記繼續(xù)哭了。

一開始他聽到柳弈告訴他，兩人已經(jīng)在一起挺長時間了的時候，還在痛心疾首于自己來得晚了。

但沒想到情敵的后半句卻告訴他，他家山雨很享受那啥啥……

“你、你的意思是……”

小林警官聲音顫顫地問道：“小戚他……不，我是說，……你、你是上面那個？”

“嗯哼~”

柳弈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回了他一聲高深莫測的哼笑，然后抓起毛巾的一角，一邊溫柔的替林郁清擦著哭花了的臉蛋兒，一邊柔聲安撫道：

“所以，別傷心了，你們倆只是‘不合適’而已?！?/br>
第196章11.theskeletonkey-09

幾分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