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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金蟾借故離開鑫海市,給自己制造了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據(jù)。而嬴川則深夜?jié)撊氲娇Х鹊陿巧夏且粦粽谘b修的人家家里,用釘窗框的釘子釘穿電線,再將窗外的擋布一側(cè)系帶解開,讓它一頭搭在金屬窗框上,另一頭則一直垂落到樓下咖啡店的金屬置物架上。鑫海市這半個月以來一直降雨頻繁,而且因為晝夜溫差的關(guān)系,每天下雨的時段頗有規(guī)律,多在入夜后,加之每一回的雨勢都不小,足以將原本電阻很高的塑料尼龍布澆得濕透,讓它成為良好的導(dǎo)體。警方從兩人的談話記錄中得知,布置觸電陷阱的方法,是汪金蟾主動教給他的同謀者的。因為汪金蟾是土木工程專業(yè)畢業(yè)的,從前又在工程隊里呆過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對電路問題相當(dāng)了解。當(dāng)時正在裝修的那一戶人家還在接近毛坯房的狀態(tài),墻壁還未曾糊墻灰,墻上拉的電線幾乎是完□□露在外的,嬴川想要找到合適的位置設(shè)置陷阱,然后將使人觸電致死的黑鍋推到無辜的裝修工人們身上,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任務(wù)。事實證明,嬴川把事情辦得極為漂亮。汪金蟾的妻子任冬梅的死沒有引起警方的懷疑,只將其當(dāng)成一次不幸的事故,以“意外身亡”結(jié)了案。得知了這段內(nèi)情之后,戚山雨和林郁清才恍然大悟——為什么19號那天晚上,早在白洮遇襲之前,出現(xiàn)在酒吧里的嬴川就已經(jīng)剃光了頭發(fā)。這不是他為了謀殺白洮做的準(zhǔn)備,而是因為早在17日晚上,他就已經(jīng)潛入咖啡廳樓上那戶正在裝修的人家里,布置出一個致命的陷阱,未免在現(xiàn)場留下自己的毛發(fā),他才十分謹(jǐn)慎的把自己剃了個光頭。在任冬梅觸電身亡之后,汪金蟾自然必須按照兩人先前的約定,替嬴川殺掉他的妻子。于是這一回,兩人交換了角色。先是由嬴川自己作為誘餌,將戚山雨和柳弈拖住。而汪金蟾則進(jìn)入公寓,換上保安的制服,用短路裝置使得八樓的房間失火,再利用火情和假保安身份的便利,將躲在屋內(nèi)的白洮誘出,伺機下手。只可惜汪金蟾雖然也算心夠狠膽夠大,但畢竟在此之前只是個普通人,并沒有殺人的經(jīng)驗,真正動起手來,他始終欠了點果絕毒辣,沒能一擊讓目標(biāo)斃命,給了白洮一個短暫的喘息機會。就在最危急的時刻,戚山雨和林郁清及時趕到,救下了白洮,并且小林警官還誤打誤撞朝襲擊者扔了一個油漆罐子——潑在襲擊者身上的油漆,最后竟然變成了破案的關(guān)鍵線索。雖然U盤里的所有視頻拍的都是汪金蟾的電腦畫面,從頭到尾只有汪金蟾一個人出鏡,而且在整個談話記錄之中,電腦那端與他商量交換殺人計劃的共犯都沒有一次透露過自己的名字或身份信息。但從屏幕中看到如此詳盡的殺人計劃,已經(jīng)足夠讓警方掌握到許多先前難以得悉的情報,從而抽絲剝繭,找到足以證明嬴川直接參與殺人的線索了。甚至,在這樁交換殺人的案件中,嬴川身上背的案子,已經(jīng)不僅是參與謀殺任雪梅,還有企圖殺害自己的妻子白洮未遂這兩樁了。現(xiàn)在警方也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汪金蟾的死不是單純的跳樓自殺,而是嬴川生怕計劃敗露而進(jìn)行的殺人滅口。所以,警官們要做的,就是立刻將嬴川,并且以涉嫌謀殺的罪名羈押起來,以防他潛逃到米帝去,難以抓捕。可是,當(dāng)戚山雨和林郁清等人趕到嬴川獨居的住處,破門而入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的屋子已然人去樓空,不僅人不見了,連他的行李箱和證件也全部消失無蹤。“頭兒,嬴川跑了?!?/br>戚山雨打通了沈遵的電話,向他匯報了他們這邊的情況。“我已經(jīng)派人去機場堵他了。”沈遵的聲音聽起來心情很不怎么樣,說話甚至帶了點兒咬牙切齒的意味:“嬴川那家伙,實在太狡猾了!”就在剛才,沈遵讓人在各大票務(wù)系統(tǒng)中查詢了嫌疑犯的信息,發(fā)現(xiàn)他用自己的證件買了許多張鑫海市及鄰近城市幾個大機場直飛米洲、歐洲、澳洲甚至東南亞等國的機票。除此之外,他還買了好幾張長途客車票與火車票,航班起飛與火車客運的發(fā)車時間從傍晚六點到次日清晨不等,這就讓警方很難立刻判斷他人現(xiàn)在到底在哪個機場、火車站或是客運站。即便沈遵他們已經(jīng)第一時間與這些機場、車站和客運站的空警乘警取得聯(lián)系,讓他們幫忙協(xié)助盯梢,但鑫海市作為一個千萬級人口的大城市,每一個交通樞紐的人流量大得驚人,想要迅速鎖定嬴川現(xiàn)在的位置,確實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更何況,既然嬴川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然敗露,有了潛逃的打算,并且做下了這許多布局來迷惑和干擾警方的追捕,那么,以沈遵常年來跟這些窮兇極惡的罪犯斗智斗勇的經(jīng)驗來看,他很可能還有一些更為隱秘的布置,好讓自己能夠躲過他們的追捕,順利潛逃出境。“總之,一定要盡量在天亮以前找到嬴川?!?/br>沈遵沉聲說道:“拖得越久,越有可能讓他跑了!”&&&&&&&&&11月25日,晚上十點半。在做完了汪金蟾的尸檢之后,就一直在法研所等消息的柳弈,接到了戚山雨的電話。此時,距離市局刑偵一大隊全體出動,追捕嬴川已經(jīng)過了兩個小時了。所有人手已然分散趕到了目標(biāo)可能出現(xiàn)的每一個交通樞紐中心,布下天羅地網(wǎng),只要嫌疑人一冒頭,就能立刻將他逮捕歸案。戚山雨現(xiàn)在正和搭檔林郁清一起,趕往出城的高速路出口,交警在那兒設(shè)了臨時關(guān)卡,檢查出城的每一輛可疑車輛,以防嬴川渾水摸魚逃出鑫海市。柳弈聽完戚山雨的敘述,只囑咐了他一句注意安全之后,就掛斷了電話,不再打攪戀人工作。雖然他也很著急,恨不能立刻就抓到嬴川,但他更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暫時沒法幫上他們什么忙了,最好的做法就是老老實實地等著,不要給自家小戚警官增加不必要的壓力。這時,柳弈的辦公室的大門傳來了幾下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他的學(xué)生推門而入。“老板啊,中心那邊剛才來電話了?!?/br>江曉原對柳弈說道:“他們說電鏡的結(jié)果最遲明天下午就能出來,讓我們不用著急?!?/br>柳弈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在懷疑汪金蟾肚子上那處扎著木樁的傷口可能是二次偽造傷之后,他就在努力想辦法證明兇器另有它物,而電子顯微鏡檢查,已經(jīng)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后一個辦法了。“那,沒別的事的話……”江曉原瞅了瞅柳弈沉郁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