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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凌宴托著下巴做不好意思狀,“確切來講,應(yīng)該是睡你?!?/br>葉朝臉更黑了,伸手要揪他的后領(lǐng),他不但不躲,還湊近讓揪,順勢膩著嗓子說:“葉朝,咱倆談一個唄?!?/br>葉朝無法兇他,連“滾蛋”都說得情深款款。開春后,西部戰(zhàn)區(qū)獵鷹特種大隊的選拔通知下來了,各個連隊的優(yōu)秀戰(zhàn)士都有資格報名。葉朝雖然是列兵,但已是一連最受關(guān)注的戰(zhàn)士之一,連長親自將報名表遞到他面前,他卻以“還想再磨練一年”為由拒絕。連長會錯了意,以為他對自己的實力信心不足,又打心眼里覺得他踏實,夸獎鼓勵一番,又道:“沒事,那就明年再參加。這一年再積累積累,明年爭取拿它個比武頭名!”葉朝笑了笑,敬禮道:“是!”晚上一起加練障礙體能時,凌宴問:“你今年真不參加?”“真不?!比~朝說:“明年再去。”“為什么???你又不比別人差,浪費一年太可惜了?!?/br>葉朝看了看他,沒說話。他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問:“你是因為我?”葉朝還是沒回答,但在凌宴眼里已經(jīng)等于默認(rèn)。“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內(nèi)疚?!绷柩绫е^晃來晃去,“哎,你不用考慮我,我……”“這才第一年,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我不放心。萬一你有個什么事,我去了獵鷹,就沒辦法回來照顧你了?!比~朝聲音很沉,每一個字都敲在凌宴心臟上。“反正獵鷹每年都有選拔,我明年再去好了,到時候你在這里也算熟悉了,再熬半年,就能退伍了?!?/br>“等等!”凌宴說:“誰跟你說我明年要退伍?”“義務(wù)兵期限兩年?!?/br>“我可以轉(zhuǎn)士官??!你要去獵鷹,我就不能去嗎?我也要去!”葉朝眼神漸深,有些話不太適合說出口。比如你不可能通過獵鷹的選拔,比如就算通過了,你這身體也扛不下特種部隊的魔鬼訓(xùn)練。凌宴上前一步,“怎么,不信啊?”葉朝揉揉他的腦袋,“特種部隊不適合你。”“怎么不適合?我靈活,聰明,只是體力暫時還不太行?!绷柩缈淦鹱约簛斫z毫不臉紅,“訓(xùn)練一年,我就不信體力還提不上去!”葉朝不想打擊他,他卻越說越來勁,最后單方面下結(jié)論道:“要不這樣吧,明年如果我選上了,你就……”“答應(yīng)和你處對象?”“不不不!”凌宴搖頭,“這個獎勵太重了?!?/br>說完貼了上來,額頭在葉朝肩上蹭了蹭,軟軟地說:“如果我選上了,你就和我做一次好不好?”第18章葉朝沒有給任何承諾。凌宴扁扁嘴,機靈地四處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人,飛速親了一口他的下巴,又飛速跑遠。葉朝看著凌宴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摸著下巴嘆了口氣。有點想揍凌宴,但不可能下得去手。凌宴是他的軟肋,看著凌宴受點兒皮外傷,他都會心痛半天,哪里能動手收拾。獵鷹的選拔很快到來,前十天初選,后面一個月魔鬼集訓(xùn),所有能堅持到最后的戰(zhàn)士都能成為獵鷹的正式隊員。偵察營一共有30多名隊員報名,初選就被刷下來大半,最終熬過魔鬼集訓(xùn)的僅有2人。那2人遲遲未歸,據(jù)說一從集訓(xùn)營出來,就被送去了醫(yī)院。這年獵鷹一共招收16人,凌宴指著名單說:“葉朝,明年我們要成為這十六分之二!”說完,他豎起食指和中指,比了個“二”。葉朝不知他哪來的自信,回頭一瞧,又因他精神的笑容而動容,怔了1秒,笑著捏住他比“二”的手指,溫柔地數(shù)落道:“別比‘二’了,傻乎乎的?!?/br>“那就比心!”凌宴將手指抽出來,在心臟的位置比了個心,葉朝正為他幼稚的舉動哭笑不得,這顆心就轉(zhuǎn)移到了自己胸口。凌宴的手指挨在他胸前的迷彩上,美滋滋地說:“葉朝,我的心是你的,等我通過了選拔,我的人也是你的。”葉朝心口暖呼呼地軟,片刻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在凌宴鼻尖上捏了一下,情難自禁道:“加油,我陪你。”這話相當(dāng)于承諾,凌宴眼角勾出明亮的笑意,整個人都散發(fā)著生氣勃勃的光芒。葉朝被這光芒籠罩著,心中一片柔軟。但稍事冷靜,又意識到給脫口而出的話十分不妥。理性來講,他不愿意凌宴參加明年的選拔。這倒不是因為凌宴那個“上床”的要求,而是他太清楚凌宴的身體狀況,也明白獵鷹的訓(xùn)練強度有多大。不想凌宴太辛苦,凌宴不該這么辛苦。但他卻不能忽視凌宴的努力,不忍心在凌宴拼命向前奔跑時殘忍地說一句“別瞎廢工夫了,回去”。細細想來,雖然凌宴從小就黏著他,但也是他樂意讓凌宴黏。凌宴身上一直有吸引他的東西,比如堅韌、樂觀、認(rèn)真、努力。小時候體弱多病,承受了那么多痛苦,凌宴笑起來卻還是像初冬的朝陽一樣。心情復(fù)雜,躊躇再三,唯有選擇支持。春末夏初,凌宴正式開始為來年的選拔做準(zhǔn)備,每天完成偵察營的日常訓(xùn)練與軍事任務(wù)后,再變著花樣折騰自己。負重40公斤越野,腰上腿上綁著鐵塊沖刺,60°陡坡疾行,泥地負重匍匐行進,水中扛圓木,沙地滾輪胎……所有提升耐力體能的訓(xùn)練,他一個不落,全部嘗試。剛開始的時候,他時常在訓(xùn)練中暈倒,抽筋純屬家常便飯。所幸葉朝步步緊隨,摟在懷里喂水,細心按摩抽筋的腿。很多個晚上,他都是被葉朝背回宿舍。葉朝給他擦身子、洗衣服、處理傷口,他累得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葉朝就扶著他,幫他換衣服。戰(zhàn)友們偶爾開些善意的玩笑,班長感嘆道:“咱們要是有小宴的這股努力勁兒啊,以后一定也能進特種部隊見見世面?!?/br>那段時間兩人沒有再提過情情愛愛,凌宴全副心思都在訓(xùn)練上,連撒嬌都很少。但當(dāng)宿舍沒有人的時候,他會站在自己與葉朝的上下鋪旁邊,親一親上鋪的床沿。每次親的位置都一樣,那是葉朝翻去上鋪時,右手撐著的地方。傾慕?jīng)]有因為辛勞而消磨,反倒熱烈地與日俱增。又是一年寒冬,凌宴已經(jīng)不像頭一年那樣怕冷,長達半年的體能特訓(xùn)讓他的身子徹底好了起來,肌rou線條近乎完美,全身沒有一絲贅rou,如工匠精心雕琢的羊脂玉。夏天剛過去那會兒,他適應(yīng)了訓(xùn)練,不再需要被葉朝背回來。如今每天加練完還生龍活虎,洗完澡不躺自己的被窩,迅速爬去上鋪,鉆進葉朝的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個繭,只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