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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邪,偏執(zhí)自私,若是你不來,也不失為一件益事。那伙計應(yīng)了一聲,麻溜的跑了過來,算了茶錢,接過錢,看著花佚笑著說道,“公子今天怎么一個人來了?往日不都是和程公子一起來的嗎?兩位公子站在一起的時候,我們這等凡夫俗子那可是都不敢正眼瞧呢!”花佚聽了,微微笑著說道,“本就是等他,可是他卻偏生忘了來?!?/br>那伙計聽的似懂非懂,看著情形古怪,也沒敢多問。花佚拿著一旁的東西,轉(zhuǎn)身便出了茶肆,這時候突然見那落霞漫天處漸漸走來了一個人,那人一襲白衣,清冷如玉。花佚神情恍惚,忽然回過了神來,走到那人身前,恭敬地微微低下頭,開口叫了聲。“師尊?!?/br>白曳看著他,神情清冷,雙眸落在花佚身上,微微蹙起眉頭,開口說道,“你這是要去何處?”花佚聽了,神情落寞,苦笑著說道,“師尊所言確實(shí)不假,花佚執(zhí)意一試,如今看來,這段緣分是該了了?!?/br>“既是了了,又何必掛心?”“師尊不曾染這俗世煙火,又怎會知道,這凡塵俗世的種種愁緒,又哪里理的清呢?”花佚看著白曳,微微垂下眸子,唇角微微揚(yáng)起,卻又看不出半分喜悅之色,“花佚本就想去看看這山川風(fēng)景,在世間這些時日,想來倒是應(yīng)該多看些風(fēng)景才好?!?/br>白曳聽了,一時也沒說話,過了片刻才微微抿著唇說道,“既是要走,先回一趟昳陽山吧,這一去不知時日,也好先同師兄師弟們告別?!?/br>花佚聽了,微微覺得有些古怪,這昳陽山上來去隨心,想來不必太過掛心,而他亦是素來不喜離別,可是既是白曳開了口,花佚心思一時也卻是低落苦澀,便也沒多想便點(diǎn)頭應(yīng)下了。這與陽派不待見他們,他們也犯不著去討人嫌,思來想去,若是和程君一斷了聯(lián)系,這上陽山還真是沒有半分值得人留戀的東西了。夜里昳陽山的風(fēng)景如平常一樣寂寥空曠,這四下安靜的過分,白曳獨(dú)身在那被掩埋起來的房間之中,伸手輕輕的撫過畫卷中的人,眼中是難以掩飾的繾綣深情。“佚兒,你可否告訴師尊,如何才能讓一個人動心?”輕柔溫情的聲音輕輕地響起,在這空曠寧靜的房間里可以讓人連這語句中的每一絲嘆息都聽得清清楚楚。“你既花了千年,纏了三生,我是否也該如此?”白曳的神情中出現(xiàn)些許迷惑的神色,他由神識之初便未曾知曉這情恨愁苦,如今他的心動了,可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你既等了千年,纏了三生,那我亦是如此,你能否也對我動同樣的心思?畫中的人一如既往的帶著張揚(yáng)肆意的艷麗,白曳看了片刻,漸漸地垂下眸子,又輕聲開口說道,“不過數(shù)日,你的心思便可付諸他人,我該如何才能將它守住呢?”畫中的人注定無法回答他分毫,白曳微微動了動唇角,笑的頗為悲涼,許久,只聽見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便將這畫卷收了起來,然后再次鋪開一張雪白的畫紙,筆尖輕輕地蘸了絳紅,筆尖再次在雪白的宣紙上流轉(zhuǎn)勾勒出那艷麗的紅衣之人。日落西斜,花佚躺在古樹下的一塊青石板上懶懶的曬著太陽,樹縫中漏下的霞光將這紅衣襯的瑰麗非常。從上陽山回來之后,花佚便有些倦怠了,成天懶懶的躺在這樹下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發(fā)呆。樂儒看了幾次,問了幾句,卻也見怪不怪了。花佚的這幾天便如一只過冬的懶貓一般,成天的躺在這兒,他不是傷心,不是怨恨,而是如若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了的疲憊。花佚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那天在在城門口等著程君一,可是他看著那條路,他就隱隱有種感覺,這個人不會出現(xiàn)了,就如這般被拋棄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過很多次,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的生命中重復(fù)。這感覺來的古怪卻也讓人無可奈何,結(jié)果正如他下意識感受到的那樣,程君一沒有來,他輸?shù)囊凰康?,可是卻感覺到理所當(dāng)然。花佚覺得他累了,從骨子里透出一股疲憊的意味,他只想懶懶的躺在這微涼的青石板上,感受著山間的清風(fēng)微微拂過,受著那一縷縷從樹縫間透下來的溫暖,如若可以,花佚真想變成一塊樹下的石頭,無心無情,無喜無悲。花佚閉著眼睛,聽見了步子踩在樹葉上的聲音,花佚睫毛微顫,這感覺實(shí)在是愜意懶散,花佚最終也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半夢半醒的間疑惑的開口問道,“師兄?”來人沒有應(yīng)聲,花佚也沒有動彈,過了片刻,花佚以為對方該走了,結(jié)果沒想到那人卻坐到了他的身邊,舉止相當(dāng)輕,就像是怕嚇走一旁野花上停留的蝴蝶。“樂儒說你這幾日分外倦怠,可是有哪里不適?”這聲音說的極輕,可是卻叫花佚心頭一驚,急忙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便見白曳坐在了一旁,正平靜的看著他。花佚見狀有些慌張的站了起來,對著白曳恭敬地說道,“弟子還以為是師兄呢?一時無禮,還望師尊見諒。”白曳見此微不可見的蹙起眉頭,開口說道,“不必如此多禮?!?/br>花佚沒有回話,只是微微垂著眸子站在白曳身前,白曳看著他,可是終究沒有說一句話,這氣氛寧靜而古怪,連一片樹葉掉下來的聲息都叫人察覺的一清二楚。師尊和弟子之間,除了遵命和教誨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聯(lián)系。過了片刻,白曳才開口說道,“聽聞人間的燈火極美,既是懶了幾日,今晚便隨我下山走走吧?!?/br>花佚隱隱覺得有些古怪,心里大抵是有些不愿意的,可是對于白曳的話語他向來便是遵從的,最終他也只是俯下-身,低聲說道,“弟子遵命?!?/br>第36章第36章仙者天地同壽,卻肆意蹉跎著光陰,凡者不過百年,卻盡力裝點(diǎn)著生活。不過轉(zhuǎn)瞬即逝的東西總是有令人著迷的美麗,繁華富貴,從來不屬于一成不變的仙者。這是昳陽山下的小鎮(zhèn),昳陽山和上陽山不同,昳陽山偏僻隱蔽,連下了山最繁華的去處都不過是一個小鎮(zhèn),上面為數(shù)不多的居民打點(diǎn)著自己的家常瑣事,而上陽山的山腳下卻是谷陽城,繁華通達(dá),人口密集,其中的盛世美景實(shí)實(shí)在在迷花了人眼。這個小鎮(zhèn)本就偏僻,鎮(zhèn)上的人不多,可是卻異常的古樸勤勞,而今夜更是相當(dāng)熱鬧。鎮(zhèn)上的燈籠從街頭一直掛到了街尾,燈籠也做的精致,氤氳著燈光讓這街上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曖昧的意味。街上的行人比起平常來也算的上十分熱鬧,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年輕人,手里都提著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