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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凝元的時候,是連一招一式也沒有從那突破時的頓悟中獲得的,因為那時我根本就沒有頓悟。”駱輕泉依舊動彈不得,只覺得仿佛鼻尖有汗?jié)B出。類似的傳聞,他是聽說過的。文軒凝元后幾乎沒有用過一個與筑基時不同的招式,他也是看得到的。但他此前從未想過,那樣的文軒都能與他斗得一勝一負(fù),究竟是個多么可怕的概念。“不要用以前的我來估計現(xiàn)在的我。”文軒沖著駱輕泉笑,“因為這根本就是天壤之別?!?/br>話音一落,他手中劍光一挑,那壓在駱輕泉身上的沉重束縛終于散了去。駱輕泉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站穩(wěn)。他看著文軒,半晌沒說出一個字來。“如何?”文軒問他,“想哭嗎?”駱輕泉倒是真沒哭?;蛟S是因為差距實在太大了,他竟然連一點落敗的委屈與不甘都沒生出來,只覺得不可置信,不可思議。“以后不要再來找我比試什么了?!蔽能帉⒎▽氾w劍收入袖中,轉(zhuǎn)身往房中走去,“就算再如何比試,你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駱輕泉愣愣看著他的背影,半晌沒點動靜。等到文軒已經(jīng)推開房門,眼看著就要走進(jìn)去,駱輕泉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頓時大喊,“站?。∧阙A了就想跑嗎?沒門!”文軒動作一頓,嘴角忍不住一抽。駱輕泉將桌上那挑戰(zhàn)書啪地一下取到自己手中,追上文軒,扯住文軒的袖口,將那挑戰(zhàn)書又啪地一下拍在文軒手里,“你給我收著,我遲早會再贏過你!到時候,我要讓全宗門都看到!”“如果還是我贏了,”文軒問他,“你也要讓全宗門的人都看到?”駱輕泉一噎,然后斷然道,“無論勝負(fù),都一定要有眾人的見證?!?/br>“算了吧?!蔽能幮Φ煤苡行o奈。就連今天這一場,他也是看著沒有旁人才答應(yīng)一比的。若是真的在所有人面前再度贏下駱輕泉,他可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如今他的名聲已經(jīng)敗壞,駱輕泉卻還如日中天,他又何必要落這個面子?到時候宗門內(nèi)如有動蕩,他也不愿意看到。“什么算了不算了!”駱輕泉卻毫不領(lǐng)情,只質(zhì)問道,“你是怕了吧!”“如果你真的要拉著別人來看,我就……”文軒說到這里頓了頓,仿佛在醞釀一個威脅之辭。“你就如何?”駱輕泉不吃這套,當(dāng)即報以冷笑。而后只聽文軒淡淡道,“我就故意輸給你?!?/br>駱輕泉的冷笑頓時僵在了臉上。文軒將袖口從他手中抽出,終于得以推開房門,進(jìn)入房中,將駱輕泉關(guān)在了屋外。他聽到駱輕泉在外面暗罵了一聲。“不拉別人來看,那就不拉別人來看吧!”而后駱輕泉終于屈服了,在窗外大喊道,“我還會再來找你的!我一定要贏過你!”文軒不禁扶住了額頭。這小子沒救了,真的完全沒救了。他難道完全體會不到實力的差距嗎,如此執(zhí)著究竟是為了個啥?但駱輕泉說還會來找他……在這所有人都將他冷落的時候,這么一句話,竟然讓文軒隱隱有些高興。等到駱輕泉的腳步聲走遠(yuǎn),文軒看著窗外的景色,忽然想要再在宗門內(nèi)走走。他忽然意識到,哪怕那么多人對他的態(tài)度都變了,宗門內(nèi)其實還有許多東西,是與之前一樣的。比如這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真想不到啊,在遇到了這種事情之后,文軒竟然還會在宗門內(nèi)行走。他一路濾過旁人異樣的眼神,只專心欣賞山水。但那異樣的眼神多了之后,文軒的心情到底有些敗壞。也是巧了,就在文軒心中敲起這退堂鼓的時候,他正好路過了祁繼白那丹鼎院門前。想到簡易如今也屈從于師父的威壓,正在其中盡心修行,文軒又不禁心中一動,抬腳往丹鼎院內(nèi)走了去。他忽然很想看看簡易在師父面前究竟是怎樣一副乖巧的模樣。丹鼎院中的弟子看到他,自然也與其他人一樣,露出了那種異樣的目光。但文軒只想著要看看簡易,對這些目光視若無睹,只要求他們傳報一聲。幸好這些人也不至于故意為難文軒,很快就有人進(jìn)去尋祁繼白了。此時祁繼白正煉著一爐子丹,小心看管著爐火。聽聞文軒來了,祁繼白眉梢一挑,顯得有些意外。但想到院中那個讓人毫無辦法的小子,祁繼白的意外又很快化為了然,不禁搖了搖頭。而那通傳的弟子見祁繼白沒空,便自作主張地道,“弟子這就去回文師兄,讓他自己去找那簡師弟?!?/br>“別,千萬別。”誰知祁繼白竟斷然反對。那弟子正在不解之中,就見祁繼白竟然從丹爐前起了身,頓時險些將眼珠子瞪出來。誰不知道,祁繼白煉丹時是從來不離身的,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我去見見我那文師侄,”祁繼白對這震驚視若無睹,淡定地道,“這兒先交給你看管一下,小心別讓爐火太旺了,盡量就讓它穩(wěn)在這個火候?!?/br>說罷,祁繼白便從這名壓力山大的弟子身旁走過,出了丹室。文軒只在廳中等了片刻,便見祁繼白從里面出來了,當(dāng)即起身行了一禮。“文師侄,免禮吧。”祁繼白問,“怎么有心到我這里來做客了?”就如今水云宗內(nèi)這狀況,文軒會出門本就是一件奇事。他也不解釋,只是笑了笑道,“我聽聞簡師弟如今正努力修行,便忍不住想過來看上一看?!?/br>“你真是有心了。有你這樣的師兄,是那小子的福氣?!逼罾^白道,“可惜,那小子現(xiàn)在大概沒空?!?/br>文軒一愣,意外之色溢于言表。“他這段時日真是太倦怠了,明明已經(jīng)筑基這么久,基礎(chǔ)卻還是打得一塌糊涂。再不管管,是真不行了?!逼罾^白說著,臉上竟然顯出兩分冷笑之意,“今日他要是有半點分心,怕是就完成不了我給他布下的功課了?!?/br>看來這個師父真的很嚴(yán)格啊,文軒額頭上不禁冒了點汗。但看到祁繼白如此在乎簡易的修為,文軒也不禁為簡易放心了許多。他當(dāng)即又向祁繼白行了一禮,說了些那便不去打擾簡易修行的話,便告了辭。在告辭之前,他卻又忍不住道了一句,“簡師弟天賦極佳,心思卻不盡在修行之上,早就應(yīng)該好好管教。只是……希望祁師叔還是別太嚴(yán)格了,該休息時,還是讓他多休息休息?!?/br>祁繼白笑著答應(yīng)了,這笑容卻復(fù)雜得很。等到文軒終于出了丹鼎院的大門,祁繼白眉頭一皺,嘴角一抽,也沒心思再回那丹室了,當(dāng)即轉(zhuǎn)了身往后面走去。他一路走到簡易的房前,看了看那緊閉的房門。簡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