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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面設(shè)了那種隔絕氣息的陣法了。祁繼白如今和文軒同樣修為,又因為曾經(jīng)受過傷,單論實(shí)力說不定還差上一籌。文軒無法透過這陣法感覺到房中氣息,他自然也是一樣,完全不知道簡易現(xiàn)在究竟在里面弄些什么。祁繼白便敲了敲房門,就站在門外大喊道,“你文師兄來看你了?!?/br>話音一落,屋內(nèi)簡易就像是受驚一樣,撲騰一陣亂響。祁繼白等了片刻,估摸著簡易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便直接推門而入。進(jìn)到房內(nèi)一看,原來此時簡易并沒有在弄些什么。簡易只是癱倒在床上,整個人像條虛脫的死魚。之前那撲騰亂響的動靜,是簡易想要掙扎著起身,卻弄翻了床邊一張桌子。看到祁繼白已經(jīng)進(jìn)來,簡易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世界末日。再看到進(jìn)來的只有祁繼白一個人,簡易頓時松了一口氣,仿佛劫后余生。“放心吧,”祁繼白道,“你文師兄被我打發(fā)走了?!?/br>簡易點(diǎn)了點(diǎn)頭,“多謝師父?!?/br>這四個字聽上去出奇黯啞,祁繼白不禁皺了皺眉頭。他朝簡易走近幾步,口中抱怨道,“你還知道叫我一聲師父?你這小子還真是挺行的啊,為了不讓你文師兄知道你究竟在折騰什么,竟然拿我當(dāng)擋箭牌,還要我陪著你一起演戲,弄得好像我是一個多么可怕的師父似的?!?/br>簡易干笑兩聲,不答話。此時祁繼白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身后,抓起他的手臂,兩根手指搭上了脈搏。片刻之后,祁繼白皺起了眉,“你究竟在折騰些什么?”面對他,簡易倒是答得老老實(shí)實(shí),“預(yù)測一下最近會有些什么事情發(fā)生,看看有沒有什么會傷害到師兄,以及推演一下最適合我的功法?!?/br>祁繼白說這小子挺行的,還真沒說錯。他竟然想自己推演出自己要修行的功法。為了這一壯舉,簡易把自己給折騰得夠嗆。以往和文軒在一起時,他為了能在白天裝得一如往常,還十分克制。如今到了這里,有祁繼白當(dāng)擋箭牌,他便徹底放飛自我,整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這只是暫時的。”簡易道,“只要推演出功法,我就可以全力修行了?!?/br>祁繼白聞言,緊皺的眉頭卻始終也沒舒展。許久,祁繼白終于松開了他的手腕,“照這樣下去,你的壽元頂多只剩下十年?!?/br>“只需要十年內(nèi)凝元便夠了?!焙喴缀敛辉诤酰裆路鸷人燥堃粯拥?。“就算凝元,照你這種傷身之法,也會留下病根?!逼罾^白搖了搖頭,“凝元之后,旁人有壽元兩百載,你卻只能有五十年?!?/br>“五十年,”簡易聞言,笑得竟有幾分瀟灑肆意,“莫非我還結(jié)不成金丹?”[正文第六十三章]聽到簡易這理直氣壯的豪言壯語,祁繼白竟無言以對。好半晌,祁繼白嘆了口氣,“收來你這么個徒弟,真是我前世修來的孽?!?/br>“師父何必如此說?”簡易問,“莫非你怕我完成不了答應(yīng)過你的事情嗎?”“我只怕你在遵守承諾之前,就先一命嗚呼了!”祁繼白長袖一甩,沒有好氣地道。簡易笑了笑,倒也沒有繼續(xù)與他饒舌,而是移到窗邊,往外看了一眼。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山下一條小路。此時此刻,文軒正從山上下去,經(jīng)過這條小路。簡易就這么凝神看著。一路之上,文軒都這么形單影只,對旁人的目光視若無睹。他并不與任何人接觸,其他人也不會特地與他接觸,仿佛身處兩個世界一般。簡易心想,師兄如今在宗門內(nèi)混到如此地步,一定是會寂寞的。但想到文軒如今的寂寞,簡易在為他難受的同時,心底深處卻難以避免的有幾分暗喜。直到文軒將要走到這條路的盡頭時,忽然冒出一個人,將他攔了下來。這忽然冒出的,便是剛從文軒那里出來不久的駱輕泉了。要說駱輕泉這人也是無聊,攔了文軒吧,其實(shí)也沒什么事情做,就非得站在那里撂幾句狠話才走,仿佛如此就能心滿意足了。駱輕泉如此幼稚的舉動,卻讓文軒多了幾分高興,臉上神情都舒展不少。簡易在上頭看著,指尖忍不住扣緊了窗欞。“別把漆給摳掉了?!逼罾^白敲了敲他那指尖,提醒道。幸而駱輕泉很快就與文軒分道揚(yáng)鑣,簡易也將指尖松了開,窗欞總算保住了上面的漆。只是他看著駱輕泉的那目光,陰沉沉的,充滿了敵意。祁繼白在心中為那飛來橫禍的駱師侄默哀了片刻,便不打算再在這里礙著簡易繼續(xù)表達(dá)他那變態(tài)的占有欲了。他起身告了辭,往自己的丹室走去。而簡易面色陰沉了片刻,漸漸也就緩了過來。他雖然不爽,卻并不打算采取什么手段。實(shí)際上,簡易對駱輕泉的敵意并沒有保持太久。因為他知道,這都只是暫時的。隨后又過了數(shù)日。簡易一直拼命地推演著自己所需要的功法,總算初見成效。但想要在文軒那兒露臉,他還得先把自己的臉色給養(yǎng)好了。在這數(shù)日之內(nèi),文軒徹底深居淺出,連一次門也沒出過。幸而駱輕泉幾乎每日都要上門挑釁,總算能讓他解點(diǎn)悶。卻就在這日,文軒估摸著又到駱輕泉來找茬的時候了,心血來潮,站在門口看了看。駱輕泉果然又跑來了,卻停在了山腳,正被一個人攔下說話。文軒定睛一看,那與駱輕泉說話的,不是張笑晴是誰?想到前段時日張笑晴那一見他就跑的態(tài)度,文軒心里猛地一沉。駱輕泉向來都對張笑晴抱有很大的好感,此時被這么一攔,整個人都多了幾分激動與緊張。隨后不知張笑晴與他說了些什么,駱輕泉臉上顯然多了幾分錯愕。他就這么錯愕地往文軒洞府那方向看了一眼,正好望見了文軒,臉上便又多了幾分尷尬,很快便將目光收了回去。張笑晴又說了些什么,文軒聽不太清,只猜測大概是什么警告之辭。等到張笑晴走后,駱輕泉又抬起頭,再看著文軒的那目光便復(fù)雜多了。他抬腳往文軒這兒走了兩步,抬起手來似乎欲言又止,卻又搖了搖頭,最終轉(zhuǎn)了身,沿著原路回去了。駱輕泉此前那樣糾纏文軒,全因為心中一口壓不下去的自尊心。然而一比便知,一直以來他對張笑晴所抱有的那些情意,遠(yuǎn)比那口自尊心來得重要得多。從那以后,駱輕泉再也沒到文軒這兒來過,與宗門內(nèi)其他弟子一般形同陌路。文軒坐在洞府之內(nèi),自嘲地笑了笑。桌上壓了一摞信箋,全是簡易這幾日里來的信,有時候一日恨不得來幾封。文軒有時會覺得簡易太過粘人,但如今,這些信箋卻成了他唯一的慰藉。直到了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