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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今天太子被廢了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

分卷閱讀18

    成問題的。

“沒、沒人讓我送,是小的自己想送的。”

自己的一切都是老大給的,沒有老大,沒有那張戳著小紅章的入幫文契,自己的一生該多么黯淡無光。本著對老大的絕對忠誠,王阿斗決定獨自攬下所有罪名。

然而,坐在太師椅上的青年男子卻笑了聲,絲毫沒有被他忠貞報主的壯烈行為所感動。

王阿斗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給本侯讀讀,這上面都寫了什么?”

衛(wèi)昭隨手夾起那張紙條,丟到了王阿斗面前,語氣堪稱和善溫柔。

王阿斗望著那張晃晃悠悠、晃晃悠悠飄落到自己膝前的紙條,人格再次受到暴擊。

他只顧著忠心護老大,卻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不識字!

“不肯讀?”衛(wèi)昭挑了挑眉:“那本朝律例條文總該知道吧。你可知偷盜該當何罪?”

衛(wèi)昭點了點那木盒子:“這盒子里裝的東西,至少值一千金,你一個討飯為生的小乞丐,不是偷的,難道是搶的?”

王阿斗張大嘴巴。

一、一千金,他業(yè)績最好的時候也就為老大賺了五兩銀子,整整五千枚銅錢,十個罐子都塞不下。一千金,他有點想象不出那得多少錢。

這時,章太醫(yī)神色激動的從后堂轉(zhuǎn)了過來,手里捧著一樣黑乎乎的物什:“侯爺,真的是金蛇膽,??宋氖馓m的金蛇膽,大皇子的毒可以解了!”

王阿斗隱約覺得自己和什么極危險的東西扯上了關(guān)系。

就聽那位年輕的侯爺?shù)溃骸皼]錯。大皇子中毒昏迷,危在旦夕,而你送來的東西恰好能解大皇子的毒,紙條上還清楚的寫明了用法用量。本侯現(xiàn)在完全有理由懷疑你就是那下毒之人。謀害皇子是誅九族的大罪,主謀者要處千刀萬剮之刑,王阿斗,你還不招?”

王阿斗身子一軟,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靠近大皇子府的那一刻,一只腳已經(jīng)踏進了鬼門關(guān),登時冷汗透背,有些茫然的道:“招,小的全招?!?/br>
據(jù)王阿斗交代,紙條、盒子、以及盒子里的東西,都是他的老大,一個叫做張大旺的乞丐頭頭吩咐他送來的。張大旺是個頗有野心的乞丐,眼瞧著丐幫隊伍日益壯大,幫內(nèi)成員已不僅僅滿足于基本的溫飽需求,對生活水平的要求日益提高,就利用丐幫走街串巷無孔不入的天然優(yōu)勢,積極拓展出許多分支業(yè)務,如打探消息、給老太太跑腿送信、替妻子給在外做工的丈夫送飯等。反正都要去討飯,順路多掙兩個銅板,何樂不為。

王阿斗手腳麻利嘴又甜,辦事機靈,平日里深得張大旺喜歡。昨天夜里正在睡覺,突然被張大旺撈了起來,說是有重要任務要交給他辦。

“老大說事情很棘手,需要去大皇子府送樣東西,必須天亮前辦妥?;首痈?,肯定守衛(wèi)森嚴,搞不好要掉腦袋的。老大起初不想接這樁生意,但對方出手實在太闊綽了,二話不說就先交了五十兩銀子的定金,事成之后還有五十兩。老大就問我愿不愿意干?!?/br>
衛(wèi)昭問:“你可知那主顧的身份?”

王阿斗搖頭:“像這種大主顧,都是老大親自談的?!?/br>
衛(wèi)昭擺手,讓人將王阿斗帶下去,又吩咐兩名親兵去拘拿張大旺。

和小弟王阿斗相比,身為一幫之主的張大旺顯得十分識趣。

“侯爺英明,侯爺神武,就算侯爺不開口,小的也打算主動投案的。那臭道士顯然不是什么好東西,都怪小人被那一百兩銀子蒙蔽了雙眼,才鬼迷心竅接了這種顯然不正當?shù)纳?,讓阿斗涉險。阿斗三歲喪父,五歲喪母,打六歲時就跟著我了,是個可憐孩子啊……”

衛(wèi)昭沒興趣聽他哭訴老大小弟間的繾綣深情,只皺眉問:“你說托你送東西的人,是個道士?”

張大旺哭腔戛然而止,賊機靈的道:“他自稱是從外地過來的商客,但我一瞧就知道是個道士?!?/br>
“怎么講?”

“小的祖上三代都是開道觀的呀,他就是化成灰,小的也能聞出他骨灰里的線香味兒。”

“……”

好不容易尋到一個將功折罪把小弟撈出來的機會,張大旺極力表現(xiàn):“再說,商人哪有只吃素食,身子板那么清瘦的。侯爺您是沒瞧見,那胳膊,簡直比竹竿還細,那手指頭,鷹爪子似的,瞧著就不正常。咱們大穆朝如今海清河晏,生活富庶,還能短他一個臭道士兩口吃的。多半是為道不良,做了什么有損陰德的事兒。就比如給大皇子下毒這種喪盡天良罄竹難書的惡行,絕對跟他脫不了干系?!?/br>
衛(wèi)昭不陳態(tài)度,只問:“可知那道士在何處修行?”

張大旺有些為難的道:“這就不好說了。現(xiàn)在光京郊邊上的道觀就有大大小小幾十座,還不算那些藏在山里的,道士忒多呀?!彪S便擺個攤算個卦就是好幾兩銀子,比干乞丐掙錢多了。要不是實在聞膩了線香味兒,他也不舍得把祖上留下的產(chǎn)業(yè)變賣了。

“本侯知道了,你先退下。”

衛(wèi)昭命人將張大旺與王阿斗一起羈押在偏殿,自起身步去后堂,銀白袍擺如流云浮動,漸隱沒在簾幕后。

……

服下金蛇膽,大皇子穆玨已然慢慢轉(zhuǎn)醒,此刻正靠坐在床頭,由婢女服侍湯藥。

見衛(wèi)昭風姿儀然的邁步而入,鳳目微垂,靜靜望著他,顯然已洞悉一切。穆玨心尖莫名顫了下,掙扎起身,跪倒在地,飲泣道:“都是雨潤御下不嚴,布酒的奴才竟粗手笨腳的把雨潤餐前服食的麟膽粉撒進了酒液里,害殿下受那等苦楚。一切都是雨潤的過錯,請侯爺上稟父皇,重重責罰雨潤吧!”

他自己也誤食了“毒物”,也受了很多苦楚,此刻拖著病體長跪于地的模樣何等慘然。然而他卻只字不提自己的冤屈與苦楚,只口口聲聲的告罪認錯,要為仆人的過失承擔責任。

任誰看了這場面,都不忍心再多加責怪吧。

難怪世人都說大皇子穆玨品性高潔,有古時君子之風,滿朝文武都為其折腰??上缓?,被一個前朝太子搶了儲君之位。

衛(wèi)昭不露聲色的把人扶起:“地上涼,請大皇子起來說話。”

“如此,倒是折煞臣了。”

他可是素來不吃柔弱可憐這一套的。

刁民

衛(wèi)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