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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難不成是想再幫我擦一次?”他說到這才向他的手望了望,見他的手空空如也便惋惜的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不是,那你跟過來做什么?”宋哲說的很理所當然,“你不是要去夜魅么?剛好我也去,所以我們順路?!?/br>左川澤奇怪的看著他,忽然道,“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有時候還真是奇怪。”宋哲淺笑,“彼此彼此?!?/br>左川澤便自顧自的向前走去,二人都沒有再說話,一時間周圍只剩下雨水打在傘上的聲音以及勾魂的鈴聲,周圍的空氣因為雨水的關(guān)系而變得異常濕冷,呼進體內(nèi)后連整個胸腔都染上了一層涼意,左川澤看著向前方綿延而去的空蕩蕩的街道,忽然側(cè)過頭認真地看著他,問道,“宋哲,你為了什么而活?”宋哲愣了一下,似乎對他忽然問這個問題感到有些猝不及防,停頓了一下才笑道,“當然是為了自己而活,怎么,你不是嗎?”“我不知道,”左川澤在問完那句話后就將目光重新移到前方,他的聲音依然是邪魅中帶著雍容華貴的味道,語氣依然是平日里的理所當然,甚至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沒有絲毫茫然的意味,只聽他低低的重復了一遍,“我一直都不知道?!?/br>宋哲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左川澤繼續(xù)道,“這句話我問過很多人,每一個人給我的答案都不一樣,有的是為了家人而活,有的是為了金錢而活,有的是為了利益而活等等很多的理由,千奇百怪的,所以說人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br>“那你呢?”宋哲側(cè)過頭看著他,溫和的問,“你自己呢?你想通過這個問題找什么答案?”“也沒什么,”左川澤極黑的睦子里仍是什么都看不出,他的聲音很輕,“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從這些里面找到我想要的?!?/br>宋哲的心底忽然微微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想……在這些里面找一個適合自己的東西然后作為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一般有這樣的想法的人……他的生活應(yīng)該是沒有目標的,或者說他早就對生存產(chǎn)生了質(zhì)疑,可是他卻從這個人身上看不出這一點……不,應(yīng)該說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會想到逢魔的左川澤——一個囂張跋扈幾乎已經(jīng)是站在黑暗世界頂端的男人,會生活在一片茫然無措中,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天方夜譚。左川澤無所謂的“嗯”了一聲,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個世界上的人總在忙忙碌碌東奔西走,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真正是為了什么而活,我不過是奇怪罷了?!?/br>宋哲越來越想知道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問道,“奇怪什么?”“奇怪有些人明明沒有活的價值為什么還是不肯去死。”左川澤輕聲道,他的聲音很好聽,當他心平氣和的和人說話的時候竟讓人不由自主地去傾聽,而他——極少會心平氣和的和人說話。這世界上的人都不會想到左川澤會有心平氣和的一天,或者說當他這么說話的時候大多數(shù)的人都是不敢留下來繼續(xù)聽的,當然,宋哲并不算那多數(shù)的人。只聽他極輕的又加了一句,“奇怪明明死了才是對他最好的結(jié)果,為什么還是——不肯去死呢?!?/br>宋哲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聽他這么一說只笑道,“或許是因為還對這個世界懷有希望吧。”左川澤忽然笑了一下,“希望?”他極黑的睦子漸漸起了一道諷刺的光,嘴角的笑意也勾得深了一些,堪堪將他映襯得又妖艷了一分,“你知不知道我曾經(jīng)問過一個乞丐,我問他為什么都淪落到這種程度了怎么還不肯去死,你猜他告訴我什么?”“哦?你還做過這么無聊的事,”宋哲含笑道,“他說了什么?”“他說如果有一天他要不到錢了,那就只有死了,而他現(xiàn)在還能要到錢就說明這個世界還有希望,說明他還有希望……”宋哲靜靜的聽著,心想那個人應(yīng)該是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愛這種東西吧,因為有愛,所以不會去死。這點他不明白,而這個人估計也不明白。他有時也很奇怪為什么有些人總喜歡將“愛”掛在嘴邊,似乎那樣就能得到多么強大的力量似的,真是好笑。左川澤自然不會知道宋哲在想些什么,而是繼續(xù)道,“然后我就對他說我想知道他的這點希望到底能到達什么程度?!?/br>宋哲漂亮的丹鳳眼微微閃了一道光,問道,“你做了什么?”“我給了他一百萬,”左川澤直直的看著他,笑意盎然,“你猜結(jié)局是什么?”“你比我還奇怪,”宋哲搖頭而笑,問道,“結(jié)局是什么?”“他高興得差點蹦起來,然后拿這筆錢去做生意,結(jié)果全部賠進去了,”左川澤好聽的聲音染了一層妖異的笑意,一字一頓道,“一點不剩,甚至還欠下了一大堆債。”宋哲忍不住問,“然后呢?”“他死了?!?/br>宋哲腳步一頓,左川澤不管不顧直接向前走去,重新走到雨中,聲音漸漸飄在落雨的空中,濕潤而清冷,“他從一棟大廈的頂層跳了下去,當場死亡。”宋哲依然沒有動,左川澤站定回頭,雨水順著他的頭頂慢慢流到卷翹的睫毛上,然后流到眼中,接著筆直的順著臉頰滑下,只聽他慢條斯理的說,“他所謂的希望非但沒有讓他繼續(xù)生存反而直接害死了他。這就是希望?!?/br>宋哲眨也不眨的看著眼前的人,這個人的意思很明白,他在明確的說他不相信希望。人到底要經(jīng)歷怎樣的過去才會連基本的希望也失去?硬生生逼自己不去相信,沒有希望,也就不會有希望破滅之后的絕望。而正因為沒有希望,所以他一直生活在一片極度清醒的茫然中。他甚至還特意去證明,證明他是對的,證明這個世界、證明人——是不應(yīng)該有希望的。可偏偏他在這種狀態(tài)下還是能將逢魔的勢力不斷壯大,拓展副業(yè),并且時刻看準時機,一擊必中,這簡直又是一個極端矛盾的存在。左川澤的過去是一個謎……宋哲清冷的丹鳳眼看了他半晌,接著慢慢走到他身邊,重新為他遮雨,溫雅的道,“那只能說明你的運氣比較差罷了,或許哪天我也應(yīng)該去嘗試一把,得到的結(jié)局很可能會不一樣,走吧,你再淋下去真的會感冒。”左川澤極黑的睦子看了他半晌,然后什么也沒說,繼續(xù)向前走,他的睦子只在剛才說那句話的時候清明了片刻便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