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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百人的隊伍趕赴疫區(qū)采編新聞,力求將疫區(qū)生活的全貌通過文字和鏡頭告訴外面的人。 其中有央視記者進了隔離區(qū)采訪醫(yī)護人員,好巧不巧,找到了嚴星河,被采訪的時候他剛準備下班,正在洗手。 記者:“能不能請您摘一下口罩,讓觀眾看看您現(xiàn)在的樣子?” 嚴星河摘口罩,笑道:“這有什么好看的?!?/br> 記者:“就是這是口罩勒的吧?疼不疼?” 嚴星河:“還行,回去抹點藥膏就可以了?!?/br> 記者:“您是準備下夜班?” 嚴星河:“是啊,剛查完房,準備回去休息休息,下午再過來看看。” 記者:“您在這待了多久了?” 嚴星河:“年三十過來的,現(xiàn)在……好幾十天了吧,沒仔細算?!?/br> 記者:“您在這兒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嚴星河:“印象最深……就是自己的同事也倒下了,還有剛開始那段時間太兇險了,每天都有很多人搶救無效就……一月底我剛到這邊的時候,有一個病人讓我印象很深,是他們一家都感染了,先是老太太跟老爺子,好不容易收進醫(yī)院,但因為老人的身體本來基礎(chǔ)病很多,病情發(fā)展得很快,最后就……接著是他太太也感染了,因為種種原因耽誤了治療也走了,最后就剩他,沒幾天也進來了,讓我們跟他兒子說在英國別回來……怎么說呢,悲劇吧,但這種家庭悲劇在這次疫情中還有很多?!?/br> 記者:“除了這些讓人難過的例子,有沒有什么是讓您覺得還有點美好的事?” 嚴星河:“我想想……有啊,我聽說方艙醫(yī)院那邊的同事說有個病人住院的時候跟旁邊的老爹爹互幫互助熟悉了,老爹爹介紹了自己女兒給他認識,成一對了,這算是好事吧,當然我同事是說老爹爹一開是想介紹女兒給他的[笑]” 記者:“那沒有沒有患者要給您相親?” 嚴星河:“有啊,不過我不用,我有女朋友了,回去就結(jié)婚?!?/br> 記者:“恭喜恭喜,您在這兒會想家里人跟她嗎?” 嚴星河:“你想家么?肯定想啊,這不用問?!?/br> 這一段采訪的最后,是一段字幕:“愛情始終是愛情,只不過距離死亡越近,愛就越濃郁?!?/br> 字幕背后,是嚴星河逐漸走遠的背影。 何秋水轉(zhuǎn)發(fā)了這條視頻,美滋滋的認領(lǐng)了嚴醫(yī)生女朋友的身份,“糖水鋪的小舞娘v:給我們家嚴醫(yī)生打call,辛苦啦![愛心]” 真是驚掉網(wǎng)友下巴,不少人直呼次元壁破了,誰能想到一個舞蹈圈博主跟醫(yī)療圈還有這關(guān)系呢。 不過也有人覺得其實還是有跡可循的,沒見疫情一爆發(fā)博主就立刻投身口罩事業(yè)了么,這么高的覺悟,肯定是被身邊人熏陶出來的?。?/br> 甚至有媒體想要采訪她,標題都想好了,“我是你最堅實的后盾,抗疫逆行者小情侶”,但是被何秋水委婉拒絕了,原因很簡單,“這有什么好宣傳的,人家全家都在一線抗疫的都有,那個不是更好么?” 嚴星河聽了直笑,解釋道:“其實是我們比起他們有些不同,噱頭比較足,你看看也沒誰家是特地搞個口罩廠的啊?!?/br> 說著他又笑了起來,似乎有些停不下來了,何秋水一撇嘴,“那更不行,萬一到時候有人說我是想給口罩廠打廣告,趁機發(fā)國難財呢?我跟你說,現(xiàn)在有的人,是真的狗……” 她嘰嘰咕咕的,又說了一通那些人的壞話,并表示自己還是低調(diào)一點比較好。 嚴星河點頭應(yīng)是,又和她說起回去以后要做什么,比如一起去吃火鍋啦,去踏青啦之類的,全是美好的暢想。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四月初,江城第一醫(yī)院最后一個肺炎患者出院,經(jīng)過全面消殺,開啟了整整兩個半月的隔離病區(qū)終于可以貼上封條。 但這關(guān)閉是暫時的,因為誰也不知道病毒什么時候、會不會突然反撲,所以里面一切維持原狀,一旦出現(xiàn)新收病例,將馬上重新啟動使用。 當然,他們都希望,這扇門永遠沒有重新打開的那天。 過去的七十二天,嚴星河跟同事們經(jīng)歷了和死神搏斗的種種,充滿了心酸和驚險,也曾無助彷徨幾近崩潰,在面對死亡時,他們和病人站在一起,用盡畢生所學,挽留住生命流逝的腳步。 他們也曾經(jīng)歡欣鼓舞,每個被他們投注了無數(shù)感情和心血的病人出院時他們都會激動到熱淚盈眶,因為能活下來,真的太不容易了。 這是用生命鑄就的豐碑。 嚴星河與同事們在公祭日后離開江城,離開時有微雨紛紛,有警車開道,也有不知誰先開始然后此起彼伏的一聲聲“謝謝你們”。 他扭頭看看車里的同事們,他們都變了不少,全都瘦了,正在悄悄地抹眼淚。 聽說江城的櫻花很美,但他們沒來得及看哪怕一次,不過沒關(guān)系,還有明年、后年,來日方長。 照舊是高鐵回容城,一到高鐵站就看到有媒體記者和來迎接的領(lǐng)導和群眾,紅色的橫幅上寫著“歡迎英雄回家”。 嚴星河這時再去看同事們,幾個小時前的離情別緒是沒有了的,只有喜悅和興奮,賀嫦跟林海他們都紛紛撲向來迎接他們的親友,互相擁抱著喜極而泣。 他張望了一下,看見不遠處站著個撓頭的小姑娘,穿著紅色的裙子,滿臉茫然和疑惑的在人群里找著誰,連忙抬腳要走過去。 那是何秋水,她這時正一臉呆怔的看著人群,發(fā)覺穿著同樣藍色外套的男人們好像都……剪頭發(fā)了? 糟糕,到底哪個是嚴醫(yī)生?。?? 她苦逼兮兮的一邊埋怨自己沒有提前讓嚴醫(yī)生給自己發(fā)個照片,一邊往人群里走,走到一個人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您好,請問嚴星河醫(yī)生在哪里?” 好不容易等到女朋友到跟前的嚴醫(yī)生:“……”我聽到了什么登西??? 面前的男人眼里透出震驚,何秋水沒好意思仔細看他,撓撓頭,“……我、我是他女朋友,可是……” 她眨眨眼睛,聲音有些委屈似的,“你們怎么都剪頭發(fā)了,嚴醫(yī)生以前發(fā)型是這樣的……后來長了就變成這樣……” 她伸手在自己額前比劃來比劃去,還是沒去看眼前這人的眼。 直到聽見這人嗤笑了聲,“囡囡,你抬眼看看我是誰。” 她一怔,哇這聲音好熟悉哦! 連忙抬眼去看,看到他熟悉的眉眼,頓時大驚失色,“你怎么剃個頭顏值就下降了???” 嚴星河:“……”你他媽有本事再說一遍?。?! “呃、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見他眼睛瞇了起來,何秋水連忙要解釋,太著急了,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嚴星河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