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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惡犬有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6

分卷閱讀106

    人。

    “我不想再看見...祁飛受傷了。”

    從祁飛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夏正行脖子后有一塊血跡。

    紅色的、如同桃花一般得直接扎入了祁飛的心里。

    帶著一股萬劫不復(fù)的勁兒。

    ☆、脫軌

    夏正行自己顯然沒有注意到那塊血跡。

    他走進來后, 祁飛的視線不自覺地就落在他脖子后的那塊、如同桃花的血跡上。

    夏正行走進來的時候像是帶來的一整個季節(jié)。

    雖然是桃花,但祁飛覺得來臨的卻是夏天。

    就如同窗外的盛夏一樣。

    讓祁飛整個人都開始迷惘起來,仿若被淹沒在了蟬聲之中。

    “我真?zhèn)貌恢??!?/br>
    祁飛坐直身, 接過夏正行遞給她的牛奶。

    “腿只是脫臼,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疼了?!?/br>
    “不行?!?/br>
    夏正行把祁飛摁回床上。

    大熱天的夏正行竟然還給祁飛嚴(yán)嚴(yán)實實得蓋上了被子,他抬起手摸向祁飛的額頭。

    夏正行的手一向非常溫?zé)? 可現(xiàn)在放在她額頭上、祁飛覺得他的手有點清涼。

    還挺舒服。

    夏正行拿走手的時候, 祁飛甚至條件反射地跟著抬起額頭想要尋回那片清涼。

    “醫(yī)生說你有點發(fā)燒,在這里住一晚上觀察,明天帶你回去。”

    “原來發(fā)燒了,怪不得有點熱?!?/br>
    祁飛倆咧開嘴, 漫不經(jīng)心地笑起來。

    “就算發(fā)燒也是我自己都沒感覺的那種,能有多嚴(yán)重?回去吧,醫(yī)院里飄來飄去都只有白色。”

    白色的被子, 白色的墻壁,看上像是被抹平的空無。

    “就待一個晚上。”

    夏正行把椅子挪到祁飛的病床前。

    “觀察一個晚上,順便明天再看看你的腿有沒有問題, 今天我們來得晚沒來得及做體檢, 明天繼續(xù)做一個全身的體檢?!?/br>
    夏正行說得很輕柔,讓祁飛覺得自己好像被夏正行當(dāng)成了一個易碎品。

    還是一扯就能散開的那種。

    祁飛看著夏正行哭笑不得,最后選擇低頭把吸管插入牛奶盒子,慢吞吞地喝起牛奶。

    在醫(yī)院里,牛奶白得十分應(yīng)景。

    “那班長你在這兒再待會兒,我就先回去了, 還有事兒?!?/br>
    黃豆朝他們招手,揶揄地朝祁飛眨了眨眼。

    祁飛覺得黃豆可能誤認(rèn)為他們談戀愛了,故意在回避,立馬抬起手就想喊住黃豆——

    她慢慢放下手...好像是事實。

    沒什么可辯解的。

    即使再陌生,再不熟悉,但她和夏正行確實是...戀愛了。

    一想到這,祁飛的心里好像確實被一種不明的情感所包裹住。

    以至于她和夏正行單獨相處的氣氛變得奇怪起來,她甚至察覺出緊張。

    祁飛翻著夏正行給她帶來的漫畫書,翻書的聲音都不敢大。

    祁飛覺得夏正行好像在看著她,想要轉(zhuǎn)過頭來確認(rèn)他是不是在盯著,但最后身體卻僵成一團。

    不敢動。

    如果她轉(zhuǎn)過頭后夏正行正好盯著她呢?

    一想到可能會發(fā)出這種情形,就連翻書的手指也發(fā)軟。

    祁飛頭一次想夏正行早點離開,但是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夏正行還在,病房里安靜得連呼吸聲都很清晰。

    祁飛看向病床旁低著頭認(rèn)真看書的夏正行。

    “你不回去嗎?”

    祁飛問。

    “劉云沒給你打電話?”

    “剛剛回來的路上給她打過電話?!?/br>
    夏正行抬頭。

    “我跟她說我在照顧你,會晚些回去?!?/br>
    “好。”

    祁飛再次瞥見夏正行脖子后的血跡,還沒有消,就像一朵桃花一樣深深地刻在那兒。

    看了一眼祁飛立馬收回視線,桃花血跡入眼guntang,似乎要在人的眼中燙出一塊疤來。

    夜色逐漸濃厚,耳邊翻書的聲音變得飄搖。

    祁飛閉上眼睛,被窩里有一股奶香味,估計是白天喝牛奶的時候沒注意灑出來了些。

    喝過牛奶再加上有些低燒,祁飛很快就睡著了。

    朦朦朧朧中她的指縫慢慢得嵌入了另外一個人的手指,緊緊地握著,溫暖而又有一股清冽的甜味。

    那個甜味像是糖味,又像是清檸味。

    祁飛分不清。

    雖然她的手很溫暖,但是夢境卻很潮濕。

    夢里祁飛是六七歲的模樣,拎著運動鞋想要去洗。

    明明走在路上,但身后躍上兩個黑影,奪走她手上的鞋直接扔到河里。

    “你為什么現(xiàn)在還在這里,你應(yīng)該和黃豆一起去比賽...”

    黑影的聲音在半空中漂浮,祁飛的視線卻一直盯著被扔在斜坡下的運動鞋。

    這是他們送給她唯一的禮物。

    前幾天祁飛用刀刺傷了一個比她大的男孩兒,他們就送了祁飛這雙鞋。

    唯一的禮物也被他們給扔走了。

    “鞋子...”

    祁飛用低低的聲音說道。

    他們開始不管不顧地嘶吼起來,夢境變得更加濕潤。

    帶著釘子的棍子被抽出來。

    當(dāng)棍子落下來的時候,釘子會扎進皮膚,而后“唰”得再次被拔出,血順著釘子往下流。

    他們不開心的時候就會打祁飛。

    但是吸食完毒品后,又會變成另外一副模樣,有的時候會給祁飛買很多蘋果。

    那種泰國市場用塑料網(wǎng)兜起來賣的蘋果,滿滿得幾乎要脹開塑料網(wǎng)。

    他們尖叫著笑著,癲狂而又極致得快樂著。

    這樣得來的蘋果讓祁飛又是高興,又是帶著深深的恐懼。

    果不其然,等藥效過了之后,他們抬起手直接搶走祁飛面前的蘋果。

    蘋果被砸在地上,帶著昨夜的血味。

    祁飛低著頭,臉上一片冰涼。

    蘋果一個個滾下斜坡,夢中的它們長出了尖銳的翅膀,飛上永遠眩暈而血腥的天空。

    它們轉(zhuǎn)過頭看向祁飛那一剎,竟然有笑容。

    尖叫而癲狂的、惡犬的笑容。

    祁飛被驚醒了,出了一整個后背的冷汗。

    她大口地呼吸著,坐直身,眼前仿佛還是那個斜坡。

    她甚至分不清這會兒自己到底身處何方。

    當(dāng)祁飛看到窗外的月亮后,這才意識到自己睡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她呆滯而又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