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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個(gè)問題。商鏡白好端端的,為何要半夜三更去看李璇川?他只是想看熱鬧,還是想和這位前任邪教頭子有些業(yè)務(wù)上的交流?若是前者,那未免也太可笑,一輩子的謹(jǐn)慎栽在一時(shí)沖動上,可見老天都要收拾這人。可若是后者,那可笑就成了可怕,商鏡白想和這妖人合作,那他千刀萬剮也是理所當(dāng)然。半個(gè)時(shí)辰后,他的確看到了點(diǎn)東西。先看見的不是一個(gè)人,而是一點(diǎn)火光。這火光極弱,在漫山遍野的黑里如同一粒紅中帶黃的豆子,在風(fēng)吹枝動下時(shí)亮?xí)r熄,不知何時(shí)就要徹底滅了。這是想引火燒山?還是想點(diǎn)火招人?或許是一個(gè)陷阱,一去就拔不出腿,可楚慎思慮再三,還是提著燈籠上了。他身上帶著蘇逢真送的護(hù)身符,對方又一路滴著血,顯然受傷不輕,若真是狹路相逢,到底是他的勝算足一些。他人越近,火光越盛,警惕之心跟著一寸寸升起,最后升到了頭頂,熱乎乎的像要把頭皮頂開,身下卻很涼,腳步也很慢,這片山土剛剛經(jīng)了一場雨,踩著又松又軟,一不小心就得陷下去。終于到了火光跟前,他的燈籠已經(jīng)滅了,呼吸限制到極限,腳步聲輕得已經(jīng)聽不見,夜色投在他的身上,把一切可疑的形跡都吞噬。可等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時(shí),楚慎卻發(fā)怔了。他看見頂著燕擇殼子的男人靠在一根大樹上,仿佛靠著火堆取暖,他面如金紙,嘴唇哆哆嗦嗦,腰腹部血點(diǎn)擴(kuò)散,一片紅漬蔓開。整個(gè)人看著仿佛是從血水里撈出來的。他受了傷,而且是很重的傷,可是不對,這一切都看著不對。若李璇川在和商鏡白對抗時(shí)受了重傷,那該是匆忙逃走,怎還有空抹去符文?察覺不對,就該立刻出手。下一刻,楚慎的劍已無聲無息地橫在了這人脖頸前。他繞到大樹背后出的手,從頭到尾都不看對方的眼,只橫劍于脖,冷聲厲色道:“你以為你能逃到哪兒去?”那人“咦”了一聲,奇怪的是,楚慎從這聲音里聽出了驚喜。“居然是你?”楚慎冷笑道:“怎么不能是我?你以為打傷了商鏡白,就能逃出生天?”那人虛弱又無奈道:“我的確是打傷了人,可我傷的人又不是商鏡白。”“不是商鏡白,難道你傷的是你自己?”那人想回頭,可楚慎劍鋒一抖,他便不敢回頭,只得嘆息。“我大意一回也就罷了,可你是楚慎,連你也跟著大意?”這語氣過分熟悉,這腔調(diào)有模有樣。一種久違的不祥之感在楚慎胸腔升起,流水似的涌遍全身,汗毛都為之一凍。難道他……難道他竟是……那人低頭一嘆,把覆在腰腹的手挪開,露出了血淋淋的傷口。“楚門主,你莫非還認(rèn)不出我是誰么?”————燕擇準(zhǔn)備把商鏡白扶到客房休息,沒想到在客房里看到的是一臉焦灼的何星斗與殷小衫,這兩人一看商鏡白這受傷昏迷的樣兒,一個(gè)發(fā)怔,一個(gè)震怒。怔住是何星斗,怒氣沖天的是殷小衫。這人一向看燕擇不痛快,燕擇剛把商鏡白放到床上,他就一個(gè)箭步?jīng)_上來,一刀橫在了燕擇面前。“狗叛徒!你把教主怎么了?”一句“叛徒”戳到了舊傷口,燕擇面上聚了一層灰蒙蒙的微怒,這人一劍出鞘,一道白光退了殷小衫的刀,劍鋒微微向上一揚(yáng),幾乎要戳到這人面門上。“你把嘴巴放干凈點(diǎn),老子和他是好聚好散,誰給你資格說這聲叛徒!”殷小衫冷笑道:“資格?你倒是說說看,是誰傷了教主?是楚慎還是你?若說不清道不明,那八煌教的每個(gè)人都有資格往你身上吐唾沫?!?/br>燕擇冷冷道:“傷他的人是李璇川!”殷小衫又疑又怒:“李璇川好端端的被封在倉庫,如何能跳出來傷人?難道不是楚慎故意設(shè)計(jì),難道不是你從旁協(xié)助?。俊?/br>燕擇氣得臉色黑了一重又一重,何星斗一面替商鏡白包扎,一面無奈道:“大半夜的你倆能不能消停點(diǎn)?教主如今昏迷不醒,等他傷好了不就一切明了?”殷小衫笑道:“老何這話說得不錯,總不能擾了教主的歇息?!?/br>他伸手一指房門,目光里滿是赫赫戰(zhàn)意。“咱們?nèi)ノ葑油忸^打,平日里教主攔著不讓,如今小爺就拔光你這挫鳥的毛,看你還怎么在楚慎面前邀功逞能???”三十回合后。殷小衫躺在地上,燕擇的劍已抵在他的喉嚨上,像抵著這少年那薄如脆紙的尊嚴(yán)。他面上倒沒有囂張跋扈,只是一臉冷淡地指出一個(gè)事實(shí)。“殷老四,你輸了。”殷小衫滿臉不服:“剛剛不算,再來!”燕擇額上登時(shí)爆出一根青筋:“還來?你當(dāng)老子是你的陪練?大半夜的屁事不干,就陪你在這兒瞎打?”他話音一落,何星斗就推門出來,這人大汗淋漓,滿手是血,想來替商鏡白上藥包扎費(fèi)了不少功夫,這才出來勸燕擇和殷小衫的架。這一勸卻叫燕擇更加無名火起,指著何星斗就罵:“你說說你,在八煌教那會兒你就做老好人,到了這兒你還做老好人,每次他蹬鼻子上臉,你都給他擦屁股,你就不會……”何星斗聳了聳肩:“你要是蹬鼻子上臉,我也給你擦屁股啊?!?/br>燕擇一愣,何星斗嘆道:“燕擇,你想走我不怪你,楚慎此人既多情又無情,但你跟著他,總比跟著別人強(qiáng)些。只是你這脾氣得改改,否則忙活一輩子,最后還得落下個(gè)罵名?!?/br>這話真心實(shí)意地?cái)[下來,燕擇卻不知如何接了,他向來吃軟不吃硬,此刻便收了劍,拍了拍老兄弟的肩,然后和他一道進(jìn)去,想看看商鏡白的傷勢如何了。可一進(jìn)去兩人就愣住了,大眼小眼瞪得格外突出。房間里空空如也,商鏡白竟然不翼而飛了。————干柴在火堆爆出星子,連帶著楚慎的劍鋒也跟著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