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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記恨他才對,為何方才被他親吻時,她的心間竟會升起一絲難以言喻的奇怪感覺? 心煩意亂的李錦悅暗暗告誡自己,他只是百無聊賴才會拿她尋開心,她千萬不能因為一點點的溫柔就忽略他曾經的惡行,實該守住自己的心,不要再為他而動,否則只會被他傷得更深! 屋內的傅新已然將藥包取下,兀自下榻,行至窗畔,他分明看到院的李錦悅正垂著小腦袋暗自思量著什么,櫻唇緊抿的她滿臉憂郁,哀戚意味那么明顯,卻不知她在為何事嘆息。 難不成他的行徑令她很不滿?他可是她的丈夫?。∮H她一下怎么了?她何故如此介懷?難不成……她真的心有所屬? 目睹她那失魂落魄的情狀,他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敷在身后的緩緩攥起,只覺嗓喉發(fā)苦,不是滋味。 不愿待在屋里,李錦悅出去散心,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南月苑附近,反正無事可做,她干脆進去看看福靈安。 彼時東珊正在逗孩子,聽丫鬟說六夫人來了,便起身去迎她。 如今福靈安已有四個多月,睡得比以往少些,人一逗便笑,靈可愛,尤其是一雙大眼,撲閃撲閃的,靈目炯炯,特討人喜歡。一瞧見孩子,李錦悅心都化了,忍不住伸去揉他, “好可愛啊!軟軟糯糯的,好想捏捏他的小臉?。 ?/br> 東珊笑打,“你也快了!到時候給福靈安添個堂弟,他才有伴兒不是?” 說起孩子,李錦悅登時羞紅了臉,“我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想起上個月聽來的消息,東珊小聲閑問,“我聽額娘說,你們已然圓房?” 還不是婆婆出的主意,若非婆婆自作主張,她也不至于被他欺凌,不過這話她不敢說出來,默默吞咽著委屈,勉笑以應, “是圓了房,不過身孕這種事不好說,但看天意吧!” 實則此時的李錦悅并不希望自己有孕,畢竟傅新對她沒感情,懷了孩子又如何?她可不希望整個孕期都在郁郁寡歡度過。 不愿再提這些掃興之事,李錦悅打岔說起了旁的,東珊看她悶悶不樂,雖不知他們夫妻二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終是識打住,沒再多提。 看了看時辰,申時刻,東珊念著傅恒醉了酒,打算給他做些皮蛋瘦rou粥,清淡暖胃。 說起這粥,李錦悅在娘家時也做過,但她嘗試過幾回都做不出外面的味道,東珊神秘一笑,只道做粥也有訣竅,遂帶著她去往南月苑的小廚房,實踐并講解著, “做白粥只需直接加水熬煮即可,但瘦rou粥不同,做瘦rou粥的米需要提前腌制,加鹽浸泡兩刻鐘左右,最好再加兩勺油?!?/br> 李錦悅奇道:“粥里加油,不會很油膩嗎?” “添油是為了讓米更加綿爛,煮粥時油會慢慢被蒸發(fā),煮好之后不會油膩。” 怪不得她煮的瘦rou粥不對味兒,原是沒腌制呢! 約摸半刻鐘后,米已腌好,rou也焯過水,東珊開始將食材往鍋里放,“先加一個切成丁的皮蛋,和米一起煮,皮蛋會被煮爛,粥里也會有皮蛋的香氣,再將rou丁放進去,外加兩片姜?!?/br> 一提到姜片,李錦悅不由想到了那個吻,面頰微燙,恍了一瞬的神,東珊的聲音又拉回了她的思緒,“先用大火熬,兩刻鐘之后再用火,慢熬半個時辰,快出鍋之前再加一個皮蛋,煮一刻鐘即可?!?/br> 這簡單的一道皮蛋瘦rou粥還有這么多的學問呢!李錦悅甚感佩服,笑贊道:“還是你懂得多,看來我得時常過來跟你學學廚藝,往后也可以試著自己做?!?/br> “我也是在家無才做些美食打發(fā)光陰,你若有興致,咱們倒是可以時常探討?!睎|珊做的粥多,留她在此用晚膳,李錦悅倒是愿意的,但一想到傅新曾懷疑她對傅恒有意,加之今晚傅恒也在家,她若是留在這兒與傅恒同桌用膳,傅新可能又會胡思亂想。 即使她問心無愧,卻也怕他無理取鬧,權衡利弊后,李錦悅終是選擇婉拒,“傅新他還在家呢!我得回去照看他。” 東珊笑打,“家里不是有丫鬟嗎?難不成六哥離了你不能吃飯?” 沒她在身邊,傅新應該覺得很清凈才對,此乃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李錦悅沒好意思與人說,窘笑著借口道: “倒也不是,只不過我出來的時候沒與他說,下次吧!得空我?guī)睾镁疲蹅円贿咃嬀?,一邊品美食。今兒個我就不打擾了,畢竟九哥還在家,多有不便。” 掩唇一笑,東珊提醒道:“如今你嫁給六哥,成了我們的六嫂,合該管傅恒叫九弟才是?!?/br> 這九哥喚了那么多年,驟然成親,實難改口??! 兩人正說笑著,忽聞門口有人道:“還是甭叫九弟了,直接叫名字聽著更順耳?!?/br> 東珊循聲望去,原是傅恒。 他才起身,問了秋霖才知東珊在小廚房里,剛過來就聽到她們在討論對他的稱謂。 也對,哥哥變弟弟,李錦悅喚不出口,還是叫名字吧!為避嫌,她就此告辭,東珊沒再強留,相約下回一道用膳。 送她出了院子,東珊回往里屋,傅恒已然聞到粥的香氣,打算今晚吃兩碗,才不辜負媳婦兒的心意。 就在此時,小廝領人過來,原是薩喇善派人來請他晚上去吃酒。 晌午薩喇善只請了傅恒,沒請旁人,他那些朋友們都記著今日是他的生辰,下午直接過來給他送禮,那他得招待?。∮谑蔷驮诰茦嵌ㄏ聨鬃姥缦?,又差人來請傅恒。 傅恒想著晌午已用過宴,沒必要再去,他并非嗜酒之人,若非特殊情況,實不愿一日喝兩回,便給婉拒了。在他看來,大魚大rou還不如東珊做的粥香。 孰料晚膳將上桌,那邊又有人來請,說是今晚客多,鄂容安與廣廷皆在,是以薩喇善才又派人請他過去。 傅恒甚感無奈,不太愿去,但薩喇善畢竟是他的妹夫,連請兩回,他若是不去,豈不讓人難堪? 東珊明白人情世故難以推辭,也沒留他,“磨不開面子你就去吧!沒關系,我自個兒用膳即可?!?/br> 傅恒頗覺愧疚,“可你辛辛苦苦為我熬粥,煮了那么久,我還沒來得及嘗就走,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這不是特殊情況嘛!我可不是小心眼的人,不會怪你的?!?/br> 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