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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獵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

分卷閱讀8

    一抹怪異的眼神,而后自顧清清冷冷步上樓梯,轉(zhuǎn)進(jìn)小花園里。

江白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良久方回到車?yán)铩K恍?,心想:被他一個大男人抱著是這般反應(yīng),還真要考慮這柳教授是不是談過戀愛的人呢。他拿起手機(jī),撥了個電話。

“張朗,讓幾個有空的同事,盡量是未曾見過面的,到錢小姐的‘樂天’酒吧去交交朋友玩玩耍,莫問,仔細(xì)觀察觀察就好,明天回來報告?!?/br>
手機(jī)那頭的張朗了然應(yīng)聲,支吾了半天又問道:“大白,那你去不去?”

“怎么了?”

“我怕錢小姐盛情我們的同事招架不住啊?!?/br>
“去你的,微服出巡還亮什么身份。就這樣,我晚上還要回去看看生竹?!?/br>
江白掛了電話,轉(zhuǎn)車而出。來到出口,見后頭沒車駛來,停下對方才的保安說道:“您好,請問柳教授今天有開車上班嗎?”

保安想了想,笑著應(yīng)道:“好像有呢,乘了您的車回來,明日星期三,我記得他有課,估計明日得到對面去搭公交車。”

“難道柳教授沒有其他同事或朋友可以載他一程?”

“柳教授吧,人挺溫和的,朋友卻不多,我好像也只見過一個女的來過幾次,挺漂亮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女朋友。貌似還有一個男的,說是柳教授的助理。不過柳教授一般不搭別人的車,向來都是自己開,您是第一位。即使別人開車來了,他也是開自己的車。”

“這樣啊,那我明天得來接他上班才行,不然就太不好意思了?!?/br>
“嗨,有什么不好意思,他又不是沒搭過公交,就是會引燃一車人罷了?!北0补α?,似乎他曾經(jīng)看見過這般喧鬧的場面。

“危害公共安全的事我可不能讓他干,他明天大約幾點上班?”

保安皺眉想了想,恰好身后喇叭聲響了起來,他慌忙朝下比了食指和拇指,便見江白駛了出去了。身后車輛隨著出去后,保安忽而對著自己的手指發(fā)愣。

又竊

春末的陽光收得不算早,但五點左右已有一絲絲涼意。一路繁花飄飛旖旎,片片朝車后散去。那些落在地上的,只能被來往車輛碾成英泥。落葉不歸根,落花不成土,忽覺甚悲涼。

他在陽光像星光般閃爍的車玻璃里又看到了那個夢。

“叮咚,叮咚?!?/br>
門開了,是一位慈祥和藹的退休老婦人。她看一眼門外之人,柔和一笑,開門。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有東西從門里躍出門去,撲在來人懷里。

老人瞇瞇眼笑著:“小江啊,你看它多想你?!?/br>
房里傳來腳步聲,不多久便又有一位老人探出頭來,拿著鍋鏟,看一眼來人,亦笑:“今天回來得早,要把它帶回去?”

江白實在接受不了太熱情的哈士奇,反倒覺得它平時傻乎乎的行徑更讓他覺得喜愛,便不管它如何在他雙腿纏繞,也只摸摸它腦袋。隨后直起身子對兩夫婦說:“今天我先把它帶回去,上班了再把它送來。勞煩徐伯伯徐阿姨了?!?/br>
“好,先領(lǐng)回去吧?!崩蠇D人說。

老人正想回去炒菜,忽而轉(zhuǎn)身,帶著一絲寵溺與嫌棄,道:“下次叫我徐叔叔,要不叫她徐婆婆。對了,在樓上不要跟它玩得忘乎所以,搞得砸鐵砸鍋似的?!?/br>
江白歉意一笑:“好?!?/br>
江白將生竹領(lǐng)回家,便自己先躺倒在沙發(fā)上。不管生竹如何在他身上作亂,江白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擔(dān)憂與疑惑里。

直到現(xiàn)在,他才有空將上午兩位大哥告訴他的晴天霹靂再重新仔細(xì)梳理一遍。這一梳理,他便更覺可怖。想著想著,日頭漸沒,生竹也在他身上睡著了,而江白自然也睡過去了。

他嗜好不多,閑下來睡覺算是最大的嗜好。他總認(rèn)為,睡覺不是偷懶的方式,而是一種另類的思考方式。他在睡夢中,放松自己,不自覺地遨游思想海洋,常常會有了不得的收獲,當(dāng)然,都是破案上的收獲。平常的時候,睡覺也真的只是睡覺而已。

春天的晚照還有一絲一縷,斜斜映在潔凈似淌水的梨白帶淺青地板上,隨著窗紗晃蕩而游移,恍恍惚惚撲朔迷離,像一片煙雨遙遙。

那里有一面鏡子,鏡子里都是水,瀲滟凄迷。半空掛一輪詭譎的月,鏡子下倒映著一棵樹,半邊櫻,半邊柳。柔風(fēng)中,柳葉絮絮往下,圈出一團(tuán)團(tuán)漣漪。而飄落的櫻花正徐徐上升,有些還因風(fēng)的搭載而撲到他臉上。櫻花,他認(rèn)為,絢爛的死亡之花。若得櫻花般死得轟烈,一世不枉。他抬眼,惶然——鏡子上面,沒有櫻柳,只有他和一個人影。他擦了擦眼睛,人影好像從來都不是人影,而是一座縹緲的山。

那座山懸在半空,煙霧彌漫,神秘夢幻。又一陣風(fēng)吹過,煙霧漸漸散了,他看見那分明是一個人。

那人……好熟悉,可是是誰呢?

他心頭疑惑又苦澀,伸出手去,那人影卻飄遠(yuǎn)了。

“不要走。”他喊道,“不要走?!甭曀涣叩亍?/br>
那個人影停了停,身旁繞過一條飽滿的黑線后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江白大汗淋漓地坐在沙發(fā)上,手里緊緊握著高腳酒杯。酒杯中的淺黃晶瑩,早已不知道換了多少次。

紅眼睛……

第二日一早,天空飄著如針般密密匝匝的雨絲,太陽早已隱沒了身影。陰沉沉的世界,黯淡不已,倒是路旁的綠意顯得更為清新瑩潤,像長胖了似的。

江白無奈地坐在停在路邊的車?yán)锟粗胺?,心里將保安哂了一番?/br>
“對不起,昨天著急比錯了,”他把手好好地比著,“應(yīng)該是這樣,八點。勞您早來一個小時了,這……早餐給您吃?!?/br>
江白擺擺手,笑得和氣:“沒事,早來比晚到要好。如果你覺得歉疚,很簡單,提醒你的同事記得認(rèn)好我別攔下我就好了?!彼f著,眼底閃著狡黠的光。

保安也是個神經(jīng)大條的,直接忽略那明顯的謀算眼色,頻頻點頭。

一個多小時后,江白的眼里終于映出了那個撐著傘的長發(fā)人影。天色暗沉,那人便也暗沉了許多,蒼白了許多。而雨絲打落的花瓣急急在他身旁打轉(zhuǎn),他的長發(fā)合著落花劃出了似曾相識的弧度。江白驀地一慌……

他看著他漸漸走近,又漸漸走遠(yuǎn)。

一聲喇叭鳴響,江白終于從倉惶的恍惚中回神,開車轉(zhuǎn)彎追了上去。

他駛到柳長卿前方不遠(yuǎn)處,下了車,微微笑著得意地看著柳長卿?!傲淌?,早啊?!彼麚]揮手。

柳長卿掃他一眼,走過他身邊時,淡淡說道:“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可以回校。”

江白伸開雙手一把攔住他,道:“這可不行,好歹我也來了。上車吧?!?/br>
柳長卿不動,不著風(fēng)不著雨地看著他。

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