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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手里的手機依舊亮著還保持在通話狀態(tài)。柳長卿莫名其妙,朝手機那端歉意說道:“抱歉,如果有需要我再打電話來。再見。”摁滅手機,挑眉嫌棄地看他,“做什么?你快回家去吧?!?/br>他看他滿臉輕視,忍不住咆哮:“我問你,有沒有被它抓到,快說啊?!?/br>柳長卿用力一把甩開他的手,瞪他一眼,不理他。直接走到門前,開門,雙手交握在身前站在門邊等他離開。交握的手,不期然從衣袖里逃出一段來。白花花的左手手腕處,暗暗畫著幾道紅痕。紅痕還很新鮮,還在奇詭地冒著細細的血珠子。江白眼眸緊縮,一把沖上前將他扛起,飛也似地跑去摁電梯。摁一下還不夠,他不斷地摁,不斷地摁,心焦萬分,直到電梯按鈕的那抹早已殘喘的艷紅讓他驚懼著回神。“快放我下來?!?/br>“你別動,別激動,盡量不要加快血液流動,我們現(xiàn)在去醫(yī)院,你放心,沒事的?!彼坪跤行┱Z無倫次。他沒有什么邏輯的話飄在柳長卿耳里,柳長卿更是不解。卻知江白行事不浮躁,現(xiàn)下如此異常,該是真的遇到事兒了。他冷靜下來,在他身后詢道:“怎么了?”“叮”,電梯門終于開了。電梯內稍暗的光,在江白眼里卻如希望般亮堂。失重的感覺,是心離開身體的感覺,與他這一刻真是相得益彰,好不諷刺。江白心想,他說要來保護他,卻演變成緊急送院,這傻傻的柳長卿還一無所知。他是一無所知還是刻意為之?他從電梯后側的鏡子里,與柳長卿不知何時泛上淡紅的雙眸對視著,隱隱有那么一絲蒼涼縈繞身側。須臾后,這雙眸漸漸黯淡了神采。江白一慌,急道:“別睡,我們去醫(yī)院?!?/br>醫(yī)院?柳長卿半縷魂回來了,艱難幽幽道:“去樂安。”“樂安有點遠,去附近公立的?!苯渍Z氣堅決,不容有異。柳長卿似乎又昏了過去,直到江白將他搬進了車里,他才又半昏半醒囁嚅道:“想要我活……去樂安,方玖……”他的“如果”如此不容置喙,聲音卻漸漸沉下去,如石沉大海,再無聲息。江白駕一輛銀白,于深夜的寂寥路上橫沖直撞,如勾魂的使者使勁追著一縷頑抗的孤野。見眼前紅燈驟亮,仿若一只紅滾滾的眼睛在威懾著他,他心一狠,翻出警燈便堆在車頂。一路飄闖,如入無人之境。前方忽而闖進一輛左搖右擺如喝醉了使得小汽車,小汽車在路上作龍蛇舞,生生將江白的腳壓在剎車上。江白不住按壓喇叭,嗶嗶聲中依舊沒法令前方小車駛向一旁。江白從后視鏡看一眼臉色青白的柳長卿,心一狠,瞧準時機一把將油門踩到底,險險從搖在路中的小車和欄桿見插過,順帶將后視鏡刮掉了。江白在車里破口罵了一句,拿起手機撥通交管電話,而后一扔手機,加速前進。“方玖?我找方玖。”他抱著早已昏迷的柳長卿,沖入樂安,遭了攔截,急急如此說道。護士見他懷中人臉色,駭然,即刻拿起電話聯(lián)系安排。“方醫(yī)生,疑似中毒昏迷病人。”電話那頭,一道慵懶的嗓音慢慢悠悠飄過來:“不是還有其他醫(yī)生?”“方醫(yī)生,病人……”她朝江白飄去一眼,“呃,家屬要求您會診?!?/br>“我是醫(yī)生,不是奴隸,讓他找有空的醫(yī)生去。我這里正準備要做一臺手術。”江白看護士為難神色,知是那頭的醫(yī)生在磨蹭,跨前一步直接朝電話那頭喊,喊得夜深少人的醫(yī)院人人心頭跳了一跳?!八麐尩模L卿指明來找你,你若不來耽誤了,我找你算賬?!?/br>電話那頭,忽地響起忙音。江白愣在當場。喉頭似有苦澀在艱難打轉,一圈圈,窒住呼吸。他正抬腳要趕往附近醫(yī)院,身后卻火急火燎來了襲白袍。“快給我。護士,準備大量A、B、O型血……”后來的話,在江白手中一輕時,他已然聽不進去了。他魔怔似的看著柳長卿被白袍抱進緊急手術室,然后是,死寂一般寥寥的漫長等待。醫(yī)院走廊的時鐘一分一秒在無情地走,江白不知道它送走了多少個人,只知道他不能再在此處任由時間宰割。他厭惡這種我為魚rou的被cao縱感。于是,他拿起手機,撥通了顧谷的手機。“喂?”“顧谷,”他語聲稍微有那么些輕顫,或許是一刻前他手中掌握著別人至珍的生命,到現(xiàn)下依舊緩不過神來。“天境小區(qū)E棟1201發(fā)現(xiàn)黑貓,你與幾個同事現(xiàn)在馬上去一趟?!?/br>“好,你不是說不讓……算了,這地址……”有那么些熟悉,他在哪里見過?他沒得到江白下文,江白也沒得到他的下文,電話便被失魂地掛掉了。他望一眼門上長亮的紅燈,走到小花園里,坐在長椅上,凝視著夜空,滿目涼意。側耳傾聽,周遭熱鬧非凡。有些夏蟲等不及仲夏到來,已然深鳴而早逝。只是蟲畢竟是多的,于是每夜整夜鳴唱不絕,有些在唱贊歌,有些在唱挽歌。它們或悲或喜,江白也跟著或悲或喜。什么嫌疑不嫌疑的,在生命面前,無足輕重。他又回想起上午手里拿到的那疊厚厚的資料。資料很多,文字的、圖片的都有,可是他卻盯緊了那一行“周六,到收領所領養(yǎng)一只拉布拉多,一只本地白貓。”領養(yǎng)人用了假名,只是他卻從影像上看出,那人是錢淺。柳長卿與錢淺交情甚深,上回“坑”了錢淺一把,雖說他看到的是錢淺對柳長卿從心底而生的順從,卻無法斷定錢淺是否真的不會記恨。柳長卿不管如何都無法完全置身事外,不論施害還是被害。所以,他去保護他,實則是去搜刮證據,證明他是或不是。可是現(xiàn)下看來,他又重新在柳長卿的原地打轉,無厘頭地,似被人cao縱般地,無法逃離地。“想要我活,去樂安,方玖……”“快給我。護士,準備大量A、B、O型血……”那只黑貓,究竟是安排還是意外?若是安排,是柳長卿還是錢淺,抑或是躲在黑暗洞中窺探伺機而動的誰?他腦中紛雜,轉呀轉,依舊走不出這一條洞深的黑胡同。漸漸地,他在椅上萎靡輕閉眼眸,緩緩進入那個冷然的夢鄉(xiāng)。懷疑一聲清脆婉轉鳥啼,降下了斑斑點點的露珠。太陽初照,那些露珠便悄悄互相告著別。他們卻不悲傷,相約著下一世依舊短暫的相見。“你看這里有個人?!币活w露珠頭上頂著rou眼看不見的蒸氣,對它的同伴說。它同伴露出朗朗笑容,轉眼盯那人如峰巒層疊的眉心幾眼,道:“他在做惡夢,既然睡得那么難受,也該醒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