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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杯子上,果見香檳不足兩口。他朝服務(wù)生點頭,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托盤上,而后隨意接過新的一杯。“謝謝?!?/br>“好好伺候來賓,是我們的職責(zé),先生不用客氣?!?/br>柳長卿眉宇微沉,他眼角一掃托盤上的一杯杯香檳,伸手過去說著要換一杯,手指卻不小心一松,使得酒杯吭鐺墜地化作一灘海上的碎冰。柳長卿臉上毫無歉意,連肢體也不動分毫,他就這么站著,想要看看服務(wù)生接下來如何做。出乎意料的,只見服務(wù)生給他道一聲歉后將托盤放在旁邊的長桌上,蹲下便開始拾碎片。一片,兩片,三片,不疾不徐地、清靜自在地、毫無怨言地撿拾著。柳長卿望著那微微移動的頭頂漩渦,他朝他輕聲道歉。“沒事,先生也是不小心,先生沒弄傷自己就好?!?/br>柳長卿看進那仰起的雙眸深處,所見不過一汪坦蕩蕩的春水,真誠而純粹。他眉宇一松,自嘲一笑,轉(zhuǎn)身離去。他原以為,這陌生又熟悉的笑意,是屬于那個應(yīng)該躺在棺材里的男子的,所以他去試探這人的自尊??珊苊黠@,面對他故意的侮辱,這人不卑不亢安之如常地處理,他終于可以確定,方才那一切不過是人有相似的錯覺。柳長卿轉(zhuǎn)過一棵樹,遇著方玖,不愿多說,剛想走開,身旁卻有人在小聲喚他:“柳教授。”柳長卿循聲轉(zhuǎn)過臉去,見那一頭利落的短發(fā)有些張揚,他不確定地問道:“小許?”許容生偷偷摘下面具兩秒,只夠面前兩人認出他便又急急戴上。“柳教授來得挺早?!?/br>“早?”方玖圍過來蹭話,“是你遲到了?!?/br>“怎么會?八點正式開始嘛,不早也不晚,時間剛剛好?!?/br>許容生話音一落,主持臺便響起了主持人過于激動顯得有些造作的聲音:“月圓人團圓,今夜星月獨好,歡迎各位來賓參加本屆高盛聯(lián)誼舞會。本屆聯(lián)誼舞會由鴻生集團獨家贊助……”“走吧?!?/br>許容生問柳長卿:“去哪里?”“老鼠太吵,去有貓的地方。”柳長卿手一指,方玖與許容生往那邊一瞧,果然見高柱上蹲著一只白貓,正眈眈看著他們。舞會(二)掌聲雷動,從主持臺一直蔓延開來,如浪潮一層層熱烈撲打堤岸。柳長卿三人站在羅馬柱旁,只有許容生一人是歡呼著鼓掌,仿佛他們當(dāng)真純粹來參加聯(lián)誼會一般。臺上禮貌微笑著的主持人雙唇不斷啟合,滔滔不絕中便將聯(lián)誼會的氣氛一下點燃了。臺上不期然闖進一個工作人員,只見工作人員附在主持人耳旁說了句什么,主持人便即刻喜笑顏開。“從不爽約的來賓來了,大家歡迎?!?/br>有初次來的人不解:“誰?”有人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告訴他:“慕容海慕容教授?!?/br>“哦,就是那個鼎鼎有名的生物端??萍紙F隊的領(lǐng)頭羊?”“就是他?!?/br>“他來這里做什么?莫非……”那人笑得有些猥瑣。身旁的人瞥他一眼,一臉嫌惡的表情?;氐溃骸熬拺阉钠拮??!?/br>羅馬柱下燈光徹亮,那三人的臉在從上而下的黃光投射下,顯得有些詭惑,冷颼颼的。柳長卿看一眼勾起笑意的方玖,驀地怔住了。他似乎到今日才發(fā)覺,方玖原來并不無安然是他認識的方玖。大概是感覺到方玖卿的目光,方玖便轉(zhuǎn)過頭朝他笑。這笑很平常,有些溫和與寵溺,與方才的詭譎迥然不同。方玖說:“怎么?我?guī)浀昧钅阋撇婚_眼睛?”柳長卿猛然回神,長而曲的睫毛在光下一展,撐起了一片光,眼下的陰影便濃重了。“當(dāng)我把眼睛放在你手上,真正不敢接的人怕是你?!?/br>“只要是你,柳長卿的我接,Q的我也接。”柳長卿側(cè)過身,不自在地看著不遠處用泳池的波光?!敖恿藘芍?,我便該看不見了?!?/br>“我做你的眼,繁華滄桑我替你看;我做你的腳,海底山巔我?guī)闳?;我做你的口,恩怨情仇我替你說。夠不夠?”“……我以為我已經(jīng)是一個徹底的神經(jīng)病,想不到你比我神經(jīng)得更徹底?!绷L卿嘴角一彎,滿足地諷刺著。“呃,”許容生自知此地不宜久留,匆匆找了個爛俗卻管用的借口。他恰到好處地躬身微彎,捂住肚子,雙眉緊皺,“方先生,我肚子很疼,我先上個廁所,有事情打我手機?!?/br>一說完,逃也似的一溜煙走了。方玖目不斜視,語不言他,繼續(xù)著方才令他揪緊了心肝的話題。即便難受,在此時此刻,他依然不愿意放開?!皟蓚€神經(jīng)病,我更神經(jīng)不過是因為我愛那個神經(jīng)病愛得比他更深。他可以笑,他可以逃,卻不可以阻止我繼續(xù)發(fā)神經(jīng)?!?/br>“隨便你?!绷L卿有些落寞地說完這句話,自顧旋出了這偏僻一角。樂聲起了,還未來得及摸清這一切的柳長卿,被好心人隨意一帶,圈進了舞池。他要走,周遭卻是翩翩而舞的眾人。這樂聲愉悅輕快,遮掩住半面的許多男男女女不辨身份,隨著節(jié)奏歡暢舞動。柳長卿站在這人堆里,有些窘迫,臉色隨著紅潤了不少。只是半面一遮,鮮少有人發(fā)現(xiàn)。他有些手足無措。他越過人群望向方才的羅馬柱下,那里卻出乎意料的空無一人。他下唇不可控制地微微動了動,而后咬牙呆立。五分鐘后,這輕快的旋律終于一轉(zhuǎn),變作了引人遐思的華爾茲。趁著空檔,柳長卿尋了個間隙,躋身出去。半途被人一拉,一扣,一靠。他一懵,抬腳就要教訓(xùn)這無禮之徒,耳邊卻及時響起了熟悉的語聲:“Q,跳支舞如何?”“我不……”“你十九歲那一年,我親自教你的步子?!?/br>柳長卿有那么一瞬間沉在過往的無憂與純粹里,只是須臾他便清醒。當(dāng)時年少——“我要保護他,所以只能讓他當(dāng)二把手?!?/br>柳長卿問:“讓他當(dāng)一把手,權(quán)利至高無上,一呼百應(yīng),豈非更能保護他?”他笑:“你錯了,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v然登高臨風(fēng)無人敢忤,可一旦錯行一步便成眾矢之的,萬箭齊發(fā)九死一生。不若我來承擔(dān)這陰謀與坎坷,撐他一片碧藍天?!?/br>“那……我呢?”他乜斜一眼,很細微,終究還是被柳長卿捉到了?!澳闶强稍熘模郎系谌膶氉?,指日可待?!?/br>“所以我的作用是什么?”他轉(zhuǎn)身,錯下一片斜陽?!啊M織堅固的盾牌?!?/br>柳長卿面容清靜,內(nèi)心卻早已翻江倒海。“盾牌”二字在刻意遺忘的經(jīng)年之后,又殘忍地浮在眼前。晉褚說,第一把交椅對他寵愛有加,殊不知背后是何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