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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獵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3

分卷閱讀73

    辣的目的。

冷暖與苦樂,果然只能自知而不可妄與人知。

柳長卿堅硬地拖著步子,吊著一口氣裝作如常。而隨著舞姿變換的眼中場景,在這短短幾分鐘中宛如住著魑魅魍魎的鬼城。

他不發(fā)一言,搭在方玖肩上的手用力扣了扣,毫無優(yōu)雅可言。

一曲終了,柳長卿率先離開。徑自走到樹蔭下,隔絕了燈光,像一頭夜晚狩獵的獅子,暗中密切留意著會場上那個端坐著談笑風生的慕容海。慕容海不知是不是爆炸中炸傷了腿,他從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都坐在輪椅上,由身后的護工悉心照料著。

慕容海瘦了些,皺紋卻更多了。

當然柳長卿對他并無印象,不知他的變化。

夜深了,風起了。那搖曳的樹葉篩下婆娑的昏黃,斑駁打在柳長卿身上,令他若隱若現(xiàn)中宛若幽魂,著實會令膽小之人嚇一跳。

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黑羽面具男子,這男子身材瘦高,上半身是典型的流暢倒三角。寬闊的肩膀,似乎可以撐得住垮塌的天。男子露出的薄削雙唇淺淺揚著笑意,他右手放在身前,左手緊緊貼在身側,一躬身,問得瀟灑而魅人:“這位可人的先生,可以請您跳支舞嗎?”

柳長卿不假思索果斷拒絕:“對不起,我只愿與女人跳舞?!?/br>
“是么?”面具后的雙眸有些嘚瑟與調(diào)笑的意味,“可剛剛我見先生與另一個先生跳得挺合拍的。先生是嫌棄我么?”

柳長卿無奈一撇嘴,眼角余光掃到一個走到哪火到哪的男子,他朝那男子偏偏頭,對這人說:“鴻生集團少公子,豈不比我有意思?還是說,你怕?”

柳長卿想用激將法將這人趕走,不料這人卻無所謂一笑,“怕不怕其實不重要,因為我只想與您跳一跳舞而已。您給我這個面子么?”

“我又不認識你,為什么要給你面子?”

“是呢?!倍衔枨猪?,那人長臂一拉,斜勾了唇角,臉上便似乎有一絲眷戀無端生出。他速速將柳長卿腰身扣住,并且擰了一把。趁著他吃疼走神之際,將他拉進了包圍圈?!拔乙膊徽J識你,但我愿意丟下我的面子?!?/br>
“為什么?”

“你的頭發(fā)很長。”

“女人的頭發(fā)更長?!?/br>
“真是不巧,幾天前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喜歡男的?!蹦侨斯恍ΓL流不羈。

“……”

“更不巧的是,你先前抱了不該抱的東西?!蹦侨藢⑺环?,握著他的手便將他原地帶轉了幾圈??粗L卿驚疑萬分的神色,他忽而有一種得意與驕傲油然而生于心間。他右手從柳長卿背后圈住他,側身俯視著,滿眼迷離的笑意。雙眸相視,近在咫尺,卻陌生如千里之外。他說:“有想我么?”

柳長卿瞬間呆住,而后嘴角一揚,趁著樂聲停止從他臂彎里站起,后退一步,疏離地看著他。“果然……”

他話未說完,眼前男子的雙眸陡然刻滿驚慌,他還來不及反應,眼前男子便被一雙從他身側伸過來的手推開了。而推開他的那人,忽而朝前栽去。

那一瞬間,時間被無限拉長。柳長卿轉過臉去,驚俱地發(fā)現(xiàn),那往前傾倒的人臉上皆是毅然決然的勇敢與無悔。

“小許!”

“??!”現(xiàn)場一片慌亂,人仰馬翻。

那個紅點,悄無聲息再次對上柳長卿的太陽xue。可柳長卿顧著蹲下為跟了他八年的心腹傷懷,絲毫分不出一點兒心思來防備。

潛龍1

雞飛狗跳、吵嚷喧天的會場,慌不擇路倉惶出逃的眾人堵住了蟄伏之人的進路。霎時間,那一個紅點周圍,只剩柳長卿與那男子。

那男子肅厲的目光投在那個紅點上,眼角隨即一偏,目光變?yōu)閯C冽便找尋著狙擊方向。

美茂大廈附近半公里內(nèi)并無高樓,多數(shù)是綠植。原因無他,不過是美茂大廈的地盤它做主罷了。美茂大廈主營酒店業(yè)務,為給入住者提供非一般的酒店體驗,寧愿少一些地產(chǎn)性收入也要把美茂打造成酒店十強之一。

男子這一望,便看得到對面最近的一座樓宇中微光如最深處的星點。

那男子似是聽到破風而來的子彈,他慌忙將柳長卿一撲,那瞄準的子彈便堪堪從他頭頂掠過。那一瞬間,他的頭發(fā)從所未有的敏感,他能感受到,空氣震動之后發(fā)絲劇烈搖顫,而后帶動頭皮一層層傳遞著攝骨的麻意。

“砰?!辈AП槐帕?。

柳長卿回神,冷清的眸子刻上了硬邦邦的陰沉,他問:“是你的人嗎?”

男子快速一搖頭,“不是?!?/br>
柳長卿聞言一把推開他,坐起眼疾手快地抱起了許容生仍舊有些溫熱的軀體。他把軀體往身前一擋,朝男子說道:“此處空曠,得找個地方躲躲?!?/br>
男子遲疑了半秒,原本想接過許容生軀體殿后讓他先走,可終究邁不過內(nèi)心的坎,腳步一轉,躲到柳長卿身后,拉了他衣服引著路。

進入室內(nèi)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一眼所見皆是驚惶的人群。男子自知難以進入室內(nèi)躲藏,而況那邊無辜之人眾多,若是將狙擊手的目光引過去,難免不造成更大傷亡。他一路焦急尋找堅固的物體,一路問柳長卿:“你惹誰了?”

“沒誰,利益紛爭而已?!?/br>
男子聽柳長卿把事關生死的恩怨講得如此波瀾不起,他面具后的雙眉緊皺,將他一把拉進了羅馬柱后頭。

羅馬柱不粗,只堪堪夠一人遮擋。男子背抵柱子,用力將柳長卿一牽,牽在自己身前。

兩人相向而站,胸膛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個拳頭。他們望著彼此,忽而覺得有些可笑。這一回,卻是柳長卿先笑。這笑輕飄飄的,不帶思緒,只空靈如歌。

男子也隨著淺笑,如遇故人的欣慰:“你笑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笑?!?/br>
“等一下怕你笑不出了?!?/br>
柳長卿看他雙眸微微逸出自信而冷酷的駭浪,笑意漸漸消失。他回應:“或許等下是你笑不出也不一定呢。”

男子朝他腦后伸過手去,輕輕一扯,將他面具摘了下來。他定定看著波瀾不驚得令人驚畏的面容,說:“一樣的皮囊,不一樣的性情。你叫什么名字?”

柳長卿挑眉倨傲地看著他:“柳長卿?!?/br>
男子將柳長卿落在臉側的一縷發(fā)撩于耳后,隨即順帶摩挲幾下冰涼的耳廓?!傲淌诳v使冷淡、矯矜,卻還未到可以漠視死人尊嚴的地步。你的傷懷是真的,你的冷酷也是真的,到底是什么力量可以讓你用自己的助理尸體來當擋箭牌?”

“什么力量?”他冷笑,如利刃劃開夜空,瞬間便見著星云背后模糊的血rou,怵人惡心?!皬U物利用的節(jié)儉力量。既然已死,一個洞與兩個洞三個洞,有區(qū)別么?”

男子一時語塞,只覺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