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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我這也就歇了。” 小易問,“那傳洗漱吧?!?/br> “不必了,你去歇了吧?!蹦掳仓僖淮握f。 小易知道這兩日主子心氣不順,不敢多話,就退到外間去了。穆安之去了外袍,一身中衣就床上去了,即便躺在軟硬舒適的床間,他仍是有些難眠,在無人看到的胸腔下,一顆心跳的極快。他今日氣狠了,一時竟把心里最想說的那兩個字說了出來: 賤人! 夢中多少次,他于心里就是這樣狠狠的咒罵陸皇后!不論是這個女人楚楚可憐,亦或狡言巧辯,端著中宮的身份用那張狐媚嘴臉說著貌似關(guān)心實則挑撥的話,無人注意時眉眼間對他的不屑與譏嘲,他不論如何也維持不了與身份一樣的端貴,他在心里早不是那個尊貴的皇子,他心里就是這樣的人吧! 說著這種市井中才有的臟話,也不用苦苦維持皇家體面皇子身份,多少次他就想這樣不管不顧的給這個女人一次難堪! 他早就想這樣干了! 什么狗屁皇子!什么狗屁皇室! 這世間至尊之地,至貴之處,可揭開這琉璃瓦水晶燈漢白玉朱紅墻,這犄角旮旯里,又哪一處不是藏污納垢的至污至毒之地! 他又算什么尊貴身份,一樣的滿腹虛榮,一樣的膽小懦弱,一樣的裝模作樣,甚至,在那人面前,一樣的奴顏婢膝。他夢中不到三十歲的人生,又做過些什么呢?就為了那虛無的看重,還是想祈求那人冷酷心腸里施舍自己一點(diǎn)余溫? 穆安之想到自己夢中的人生,想到自己先前十幾年的人生,都恨不能給自己兩記大耳光! 剖開自己的胸膛,真正的審視著自己還在跳動的心臟,問自己一句:我想要過的人生,到底是什么樣的? 自慈恩宮回到自己的寢殿,穆安之就這樣問自己了。 可是,縱是他自己,眼下也說不出他想要的人生是什么樣的? 他唯一的朋友裴如玉希望能濟(jì)世安民、青史留名,穆安之以前想得到穆宣帝的認(rèn)可,想得到儲位,想成為一代有為帝王??蛇@到底是他自己想做的事,還是他的身份與這宮中暗流簇?fù)砬斑M(jìn)的方向,怕是穆安之也說不清楚。 穆安之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他知道如何能讓自己痛快。 如果身份是負(fù)累,不妨?xí)呵覓侀_。如果不想做的事,不妨不做。而那些想說的,能讓自己痛快的,只管干去! 東宮!皇位! 穆安之很清楚,縱這兩樣從前汲汲以求的世間至尊至貴放在他面前,也沒有今晚在陸皇后面前痛痛快的罵一句:賤人。 更讓他心里痛快! 原來直抒胸臆是這樣痛快的一件事! 可惜他如今方知曉! 不管是夢中近三十載的人生,還是如今十幾載的光陰,他竟是第一次這樣的痛快! 穆安之猛的自床上坐起來,對外喊一嗓子,“小易,拿酒來!” 小易都不知要如何是好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捧來溫酒壺,還得小聲勸著,“這酒且得溫一溫,主子慢些用。只是夜深了,也無下酒菜……” 穆安之?dāng)[擺手示意小易下去,小易在門外,時不時就從門縫瞥一眼,直待三更鼓過,小易悄悄推開門,見自家主子坐在地毯上半倚著床側(cè)似是睡去,一只酒盞斜傾滾落在腳畔,搭在床側(cè)的手里尚掛著一只要掉不掉的銀壺。小易先取下主子手上的銀壺,撿起酒盞暫放一畔幾上,半扶著穆安之的手臂小聲喚他,“殿下,上床睡吧?!?/br> 穆安之迷迷糊糊的問,“小易,你這輩子最想做的是什么?” 小易說,“我就想服侍好主子,一輩子在主子身邊?!?/br> “那好,說定了啊?!蹦掳仓⌒∫椎氖郑劬倱伍_就被巨大的睡意拖入沉沉夢鄉(xiāng)。 小易望著穆安之握住自己手的那只手,眼中流露出一絲心疼,殿下的手并不比他做奴才的手更加滑嫩細(xì)膩,掌心虎口有舊繭,是經(jīng)年練習(xí)刀槍的痕跡。中指第一個關(guān)節(jié)也有薄繭,是經(jīng)年習(xí)字的緣故。已經(jīng)這樣優(yōu)秀的殿下了,吃這么多的辛苦,受這么多的委屈…… 輕輕的將自己的手抽出,為穆安之蓋好錦被,小易將腳步放的更輕,過去吹熄其他燈燭,唯帳外矮幾上留一盞金魚吐水紫檀座鏤雕琉璃宮燈,至于小易自己,他習(xí)慣性的窩在穆安之床畔的角落,就這樣靜靜的守護(hù)著自己的小主人,闔目進(jìn)入淺眠。 ☆、引章八 暖風(fēng)伴著花草香拂進(jìn)室內(nèi),織金的細(xì)紗春帳輕輕搖動,帶著一床晨光都似風(fēng)中的春水搖曳一般。不知是什么鳥兒的清脆叫聲,長長短短的傳入室內(nèi),穆安之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未在床間流連,翻身坐起拉開帳幔,給這一室陽光驚詫的怔忡片刻。 陽光自大片窗格灑落,亮堂的令穆安之不由自主的瞇起眼睛,他踩在地毯上,整個人沐浴在晨光中,行至窗前,廊前的梧桐樹遮出一片碎金閃閃的蔭涼,那是陽光穿葉而過。 竟然,天都大亮了么? 他第一次睡到這個時候。 他竟也有睡到日上三竿的時候! 小易早在門畔侯著,見主子起床,立刻上前服侍,“殿下醒了,昨兒個殿下二更天才睡,我想著殿下睡的遲,早上就沒打擾殿下。殿下,是不是傳洗漱?!?/br> 穆安之點(diǎn)點(diǎn)頭,洗臉?biāo)⒀朗冢y白的皇子服披在身上,穆安之突然說,“換身常服?!币粫核鰧m看望他的朋友,穿皇子服不合適,還是要換的。 宮人仔細(xì)的為穆安之梳好發(fā)髻,穆安之并未束冠,不論金冠還是玉冠都沉的扯痛頭皮,戴不緊會掉,戴緊會疼,索性不戴冠,就用湖藍(lán)色緞帶綁好就成。 膳房呈上玉安殿的早膳,早點(diǎn)小食粥品小菜加起來總有十幾樣,不論酥瓊?cè)~還是環(huán)餅都焦香脆口恰到好處,筍rou饅頭、魚rou饅頭、羊rou饅頭也腴潤鮮美熱氣騰騰,穆安之慣常喝的碧梗米粥今天煮的尤其出眾,水米融洽柔膩如一。 另外幾樣小菜都細(xì)致講究更勝昨日。 小易在穆安之耳邊輕聲說,“今天是膳房副總管親自送的早膳?!?/br> 穆安之心下冷哼一聲,原本他何其寬厚不計較,這些奴才倒不似如今恭敬,如今死了個水房總管,他昨兒又賞了水房那些不長眼的奴才幾棍子,如今別個奴才也恭敬起來了! 看來這世道還真不能太好說話,穆安之淡淡道,“賞他十兩銀子,告訴他,以后就按這樣的上?!?/br> 小易給玉安殿的副管事小凡使個眼色,小凡去打賞,小易在一畔服侍著主子用飯。正用膳的時候,先是周紹過來送了些慈恩宮的賞賜。藍(lán)太后一向關(guān)照玉安殿,真心假意的反正現(xiàn)在的關(guān)照是真,昨天出了那樣大的風(fēng)波,藍(lán)太后賞賜頗豐。穆安之夾個羊rou饅頭,輕輕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