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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甚放在眼中的暴發(fā)之家,不料竟是塊硬骨頭。 更讓刑部司被動的是,那個放火的小賊直接反了口,稱是受李知州指使,小賊說,“大人吩咐小的子時進的驛館蘭草院,放把火,不會有人知道?!?/br> 驛卒道,“是大人吩咐,讓刑部大人們回來后讓小的帶著炭到蘭草院生火烤院中水缸,若刑部大人有問,大人教了小的一篇話,讓小的按著說?!?/br> 小賊道,“小的有證據(jù),大人說不讓小的白忙,賞小的一包銀子。包銀子的手帕,上面繡了一個李字,是大人姓氏。小的留了個心眼,還留著這帕子?!?/br> 朝中有御史懷疑通州驛館失火之事完全是李知州自己編排,因為周家也提供了證據(jù):李知州的外甥在通州碼頭做事,曾因賬目不清,貪墨銀兩與花魁有染,灰頭土臉離開。 而碼頭的事歸周家管,周家懷疑李知州挾私報復(fù)!而且,他們要舉報李知州徇私枉法,偏袒外甥,為通州碼頭造成巨大損失! 穆安之看到這些口供,屈指敲敲案卷,視線在鄭郎中、華杜二人的臉上逡巡而過,緩緩問道,“你們怎么看?”三人都有些灰頭土臉,審來審去,前案未清,倒又多了這好幾樁的案子! 而且,鑒于此案牽涉過多,朝中已有人提出,這件案子干系一州之首,刑部久審未見成效,應(yīng)該三司會審! 三司,通指刑部,大理寺,御史臺。 御史臺就是一群嘴炮,朝中嘴炮之神,曾罵暈御史的三殿下穆安之自然不懼,為難的是大理寺,大理寺卿,正是南安侯府旁支,且與南安侯府血緣級近,今南安候正是胡寺卿嫡親大伯,胡安黎與父親決裂,但見到這位寺卿大人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二叔的! 杜長史道,“今周家胡亂攀咬,無非是要聲東擊西,轉(zhuǎn)移我們刑部的注意力,一旦陷入通州碼頭的案子,必然無窮無盡,介是周家便是不能脫身,我們怕也沒精力再細審此案!” 華長史也很認同杜長史的看法,“轉(zhuǎn)移一個案件的辦法就是再牽出一件更大的案子,周家在通州碼頭多年,李知州明知周家為惡,怕并非因周家背靠大樹的緣故,怕是真的有把柄在周家手里!” 鄭郎中鐵骨錚錚,“來一樁審一樁,不論那一樁,都不可能讓罪人蒙混過關(guān)。” 桌角一只小小紫砂花缽中,一支小小薔薇抽出一星新芽。穆安之盯著那點幾乎微不能查新芽,緩聲道,“帝都最大的靠山閨女被判斬監(jiān)后,周二郎驚弓之鳥一般,直接嚇的跑到通州去商量主意。周家一子一孫已經(jīng)先避到了外地,周家父子也設(shè)下詐死脫身之法,為什么?因為他們清楚的明白,侯府連他們的閨女姐妹都保不住,他們不會比侯府小少爺?shù)纳父匾?!他們必需早做準備!?/br> “周氏的案子在年前方結(jié)案,留給周家準備的時間不會太多。他們想詐死,沒成。他們知道謀害朝廷官員的事一旦招認就是死罪,他們能熬刑!但是他們也準備了萬一熬刑不過的應(yīng)對之策!” “會把水攪渾的,一定是要趁機摸魚的那只手!”穆安之冷冷道,“不要被旁人帶亂了步子!李知州被周家告發(fā),先回上折自辯,這段時間最短三天,不管用什么辦法,三天之內(nèi),我要周家吐口!” “是!” 穆安之忽然問,“胡安黎呢?他怎么不在?” 鄭杜華三人同時面露尷尬,在穆安之疑惑的視線下,鄭郎中輕咳一聲別開臉,華長史輕咳一聲視線轉(zhuǎn)而盯向旁處,然后,二人心有靈犀一般齊聲道,“臣現(xiàn)在就去提審周家人,臣告退!”齊刷刷跑路了。 杜長史氣的,他與胡安黎勉強算是內(nèi)學(xué)館的學(xué)長學(xué)弟,其實也無甚交情??蛇@兩個老鬼頭滑溜的很,腳底抹油跑的飛快,杜長史被留下跟穆安之匯報。 杜長史說起來都臉紅,上前兩步小聲道,“這幾天,安黎都在女監(jiān)?!?/br> “女監(jiān)?在審問周氏女眷么?” “不是,他每天都去,盯著周大郎的媳婦,一看就是一天,直待落衙周大郎他媳婦吃過晚飯他方離開?!爆F(xiàn)在衙門里都有傳言說是胡安黎相中周大郎他媳婦了,要不是那婦人年紀委實可以做胡安黎的娘,傳言估計還會更離譜! 穆安之:…… 此案最大的突破口就是胡安黎發(fā)現(xiàn)的。 ☆、一二四章 帝都地貴, 大約是為了節(jié)省地方,刑部大牢并未建在地面,而是挖的地下牢勞, 獄中長久不透風(fēng), 且有各種氣味交雜久不能散, 這種地方,即便以胡安黎的堅忍也不愿意多呆,可他現(xiàn)在能坐在里面,一坐便是一天。 胡安黎非常厭惡周家人, 同時, 他也非常了解周家人。 小時候,有兩個曾對他說過:如果你非常非常痛恨什么, 你要做的并不是遠離他, 而是了解他。 說這話的, 一個是他的母親, 另一個是周大郎的妻子周大太太。 他母親還有半句話,“你只有足夠了解你的敵人,在你可以的時候,你便能雷霆一擊除去他!” 周大太太沒有說這半句話,但是,胡安黎記得當時周大太太的眼神,半枝梨花垂在她單薄的肩頭, 春風(fēng)揚起她輕紗裙擺, 她的臉龐比三月的梨花更加清艷, 同時, 她的眼神比冬天的風(fēng)雪更加凜冽。 這個眼神,胡安黎記了許多年。 周大太太時常出入侯府, 周氏曾招供,“太平庵菩薩最靈,是大嫂子告訴我的?!?/br> 這句話不能定周大太太的罪,受姑子的引誘,親自寫了信安郡主八字魘咒的人是周氏自己,這是鐵證。信安郡主也見過周大太太,見第一面時,信安郡主便說,“周大太太的氣韻,怎么會嫁給周家這等人家!” 胡安黎是個非常細致的性子,周大郎自小跟著周老豚賣豬rou,雖則也算相貌堂堂,但是脫不了的市井氣,周大太太是一個相貌氣質(zhì)不輸他見到的大家閨秀的女子。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甚至不是尋常富戶女能有的,多少年的家族底蘊養(yǎng)著,金珠玉寶供出來的底蘊氣質(zhì)。 胡安黎一直覺著周大太太非常奇怪,她很得周氏信任,不過,對待周氏和周氏的兩個孩子都是淡淡的。周大郎對周大太太非常體貼,每次周大太太來侯府,都是周大郎親自接送。周大太太待周大郎的兒女也很周全,是的,周大太太不是原配。 周大郎原配去的早,續(xù)弦娶的周大太太。 至于周大太太的來歷,只聽說是落敗的官家女,娘家已經(jīng)沒人了。 胡安黎見過周大太太許多次,綾羅珠玉著身時,未見周大太太如何歡喜,今落魄成囚,也未見周大太太有半分擔(dān)憂。 相較于周二太太周三太太的六神無主,周大太太稱得上氣定神閑,她跟女牢頭要了粗布圍出如廁用的地方,馬桶要求每天清洗,牢頭不管這事,還譏諷幾句,說真以為自己還是大戶人家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