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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一伏,他盯著太子的眼睛,“我等著你去?!?/br> 穆安之繼續(xù)道,“王尚書雖則致仕,嚴家案在他任期內(nèi)發(fā)生,他難辭其咎?!?/br> 穆宣帝道,“王尚書今年已經(jīng)八十五了,致仕多年,你還要怎么著?” “別說八十五,他就是進了墳頭,這案子他也要負責(zé)任。” “你何必這樣刻薄。王尚書在老家聽聞嚴家舊案,已經(jīng)上折請罪?!蹦滦壑滥掳仓男宰樱彩菬o奈了。 “這種嘴上輕飄飄的一句請罪,誰還不會請?!蹦掳仓湫Γ安贿^,既然陛下與太子都這樣說,這是你們的江山你們的朝廷,當然得聽你們的?!?/br> 他轉(zhuǎn)身便走了。 穆宣帝臉黑如鍋底,太子嘆口氣勸道,“老三這丁是丁卯是卯的性子,這案子也就是他來審了。” “真?zhèn)€混賬東西!”穆宣帝狠狠的罵了一句。 . 李玉華細細同嚴琳說了嚴家案的判決,嚴琳并無多少憤恨,她道,“朝廷既是這樣判,那就是這樣了?!?/br> “你別灰心,胡源身上不只這一件案子,以后數(shù)案并罰,他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的?!睂τ诤礇]判死刑的事,李玉華很失望,嚴家兩條人命,胡源一命來抵都是他賺了,結(jié)果只判了二十年刑期。 不過,她家三哥為這事跟陛下大吵一架,現(xiàn)在竟被勒命在家自省。 李玉華覺著她家三哥很冤。 嚴琳倒是反過來勸李玉華,“我家這案子,倘不是三殿下坐鎮(zhèn),怕沒有如今的光景。請娘娘代我向三殿下致謝,三殿下為人正直,正因有他,如我們這樣的平民百姓才能有個公道。還請殿下保重自身,像娘娘說的,胡源那樣的人,身上不可能只我家這一起案子。只有殿下徹察,如我家這樣的人家方能冤情得雪?!?/br> “你能這樣想就很好。他胡源活著,咱們也活著,活一日便有一日的可能,眼下先抓住能抓到的一切。” 嚴琳點頭。胡源不死,她決不罷休! 第二天,李玉華帶著嚴琳進宮給藍太后請安,因李玉華時常在藍太后身邊,藍太后對嚴家案知道的比旁人要更清楚,也很憐惜嚴琳為父兄報仇的剛烈。 藍太后問她現(xiàn)下如何生活,嚴琳道,“民女還有些積蓄,在外得王妃娘娘照顧,如今立了女戶,也有一些舊交舊友來往?!?/br> “這樣很好。以后有什么難處,也只管跟哀家說,你進宮不易,告訴玉華是一樣的?!?/br> “是?!?/br> 朝廷撥了給嚴家父子重立碑墳的銀子,嚴琳半點沒客氣,給父兄起墳立碑,張羅的齊整。她形容氣色都較先前強許多,時常來李玉華這里走動。 . 穆安之在家也沒閑著,他寫了封信交給杜長史,“蓋上咱們府的漆封,給前刑部尚書王老尚書送去?!?/br> 杜長史問,“臣親自去?” 穆安之嗤一聲,“這種東西也配你親自去,隨便打發(fā)個人送就成,他不就在帝都么。” 杜長史心說,王老尚書雖致仕也是官場老前輩,不過,殿下這話,怎么聽怎么叫人痛快。憑他什么官場前輩,在任期間釀出嚴家這樣的冤獄,要說他一無所知,杜長史是不信的! 杜長史打發(fā)梅典簿跑了一趟,同梅典簿道,“放下書信就回來,一句話都不必同王家人多說?!?/br> “是?!泵返洳窘舆^書信,待到王家,他放下書信便要告辭,王家管事道,“還請典簿大人稍待,家中二爺這便過來相陪?!?/br> 梅典簿搖搖頭,略一抱拳,轉(zhuǎn)身便走,王家管事攔都攔不住。 梅典簿如今這官兒當?shù)?,他覺著還是給皇子妃娘娘打下手安全。以往這些高不可攀的大戶,轉(zhuǎn)眼間身敗名裂。父妻反目,父子相疑,當街遇刺,血濺三尺,梅典簿雖是來帝都求富貴的,可這些事,他只要一想就心驚膽戰(zhàn)。 所以,梅典簿現(xiàn)在早把出人頭地的心都收了,是上頭怎么吩咐他怎么做,既然杜長史說一句都不必同王家人多說,他便多一句都沒有,放下書信便回。 王家管事滿頭霧水親自將信呈給王二爺,王二爺見信上封了三皇子府的漆封,上書王潤二字,不禁道,“咱家與三皇子素?zé)o往來。” 王潤是祖父名諱,這又是三皇子府屬官送來,王二爺只得將信送到祖父那里去。 王老尚書近來的精神不大好,嚴家案重審,他當年正趕上任刑部尚書職,如今舊案再提,王老尚書剛上了請罪折子。 好在,陛下仁慈,并未追究。 王老尚書眼已是花了,伸手找來水晶鏡子架在鼻梁,借著琉璃窗的光線,王老尚書點頭贊一句,“三殿下這筆字稱得上鋼筋鐵骨了。” 王老尚書想到什么,拿著信道,“唐學(xué)士的楷書古拙端正、質(zhì)樸方嚴,三殿下的字剛勁峻拔、力透紙背。” 王二爺?shù)?,“咱家與三殿下向無交情?!?/br> “交情是沒有,能扯上關(guān)系的無非嚴家舊案。”王老尚書臉上的老人灰斑映著案頭一株亭亭蘭草,愈顯老邁。 “祖父?!?/br> 王老尚書擺擺手,撕開信封,里面掉落一張白色請柬,上面只有一句話:初二,儲君親祭嚴氏父子,尚書大人可愿同往? 王老尚書的臉上,猶如被人迎面狠狠一記掌摑,痛辣難當。 ☆、一五七章 對于嚴家案的結(jié)局, 華長史倒是更能看得透,華長史私下就稟過穆安之,“南安侯正當重用, 僅憑嚴家案, 的確是難判死罪?!?/br> 穆安之整理著衣袖, “朝綱敗壞,皆因權(quán)衡利弊而起。” “殿下?” 他的話很直白,三殿下這話更深刻。 穆安之側(cè)側(cè)身,看向華長史, 問他, “翻審嚴家案,感觸如何?” 華長史嘆口氣, “雖有遺憾, 郁壘漸消?!?/br> 穆安之瞇起的眼眸帶著淡淡傲氣, “八面玲瓏, 結(jié)交權(quán)貴,我也會,但我永遠不會成為那種人。我活一世,不為賺得富貴權(quán)勢,是為真真正正實實在在的做些事?!?/br> “多余的事咱不管,在其位,謀其政。既在刑部, 便還冤案以清白, 還冤者以公道。”穆安之望一眼外頭, “杜長史好了沒?” “應(yīng)該差不離了。我去瞅瞅他。” 今天是祭奠嚴家父子的日子, 既是儲君親自出面祭奠,自然跟隨者眾。穆安之一向與東宮不睦, 但嚴家這案子是他經(jīng)的手,今天他也會帶屬官過去。 杜長史華長史是穆安之的左膀右臂,會隨穆安之一同前往。 穆安之沒有進宮與太子一道,他直接帶自己人先去了嚴家父子墓前。 一片枝葉蔥郁的杏林中,青磚鋪出一條小路,兩座青磚墓相臨而立,墓前是螭首龜趺高七尺的碑石。嚴家父子陳年冤案,朝廷特準用五品官的墓葬儀制。